“聽說,文姑娘的腿壞了~”
夜已深,人入眠,文蕊躺在床上,窗外一聲戲謔,她朝外瞧了一眼人影,翻身朝里。
“文姑娘,我冒著性命危險,特地過來看你,你就這樣的待客之道?”葉形打開窗戶,貓身而入,雖說院內(nèi)弟子都睡下了,但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肯定有來無回。
他進(jìn)去看到床邊的拐杖,“呀,腿真的廢了?我爹那么厲害的人都死在你手上,誰還能傷的了你?我自詡懂些邪門歪道,說不定能把姑娘的另一只腿治好……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治好了,文姑娘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許·····”
文蕊終于坐起來,平靜地看著葉形:“葉海的事,你如何得知?”
“呵呵,說來巧啊!我被葉尋追殺,無處可去便去了招搖山,山上的冰窖不僅能存菜,還能藏人········”葉形到了山上,無聊便四處查看,發(fā)現(xiàn)了冰窖的秘密,見到葉海的那一刻,他呼吸緊促頭皮發(fā)麻,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再看冰棺中的方穎,聯(lián)系文蕊之前的所為,猜測這一定是她做的。
她相當(dāng)于方穎的養(yǎng)女,殺了自己的爹為門派報仇,葉形無話可說,但是那次再青城派,她利用馮巖傷了王一饒,那時候去找她對峙,卻態(tài)度冷淡反常,這到底是為什么?
他細(xì)想,這一系列的事,除了青城派,便是寒刀門一直置身事外!他去過熊家,得知了葉海得到的確實(shí)是假血玉的消息,并且見到個認(rèn)識的人,馮巖的鐵匠哥哥!原來馮巖是熊一刀安排在千仞門的人,呵呵,這個老東西,城府極深??!
他又想到御乘風(fēng)爺爺中毒的事,那個毒藥肯定是馮巖從自己那里拿的,熊一刀有本事在他們這人安排人,那是否能在別的門派也安排人呢?文蕊啊,若果是她殺了我爹,她的本事如何而來呢?
“原來如此~”文蕊面無波瀾,一如既往溫和模樣,“既然知道這些,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武林中傳,我爹得到的血玉是假的,雖然當(dāng)時,我給他下了散功散,但是以你的功力,也不能輕易殺了他吧!你跟隨方穎多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秘密?”葉形順勢躺倒一邊的臥榻上,手支著頭看向文蕊。
葉形為了得到熊一刀的支持,娶一個根本不喜歡的女人,又為了當(dāng)上掌門在青城派刺傷親爹,如今過來找她,不談報仇什么,只想著看血玉。
文蕊想他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不如此刻干脆殺了他,免得在熊一刀門前多嘴!不過如此有心計(jì)的人,會這樣送上門來,她一時拿不準(zhǔn)主意。
此刻。兩人的沉默與寂靜的夜晚合二為一,葉形得到想要的回答,又看文蕊的樣子,此地不宜久留。他起身翻窗離去,走時又說了些讓人討厭的話?!敖袢諄淼牟皇菚r候。等你和照無眠成親時再來討杯酒喝?!?p> 文蕊看他走了,心想不如找個時間問問熊一刀,葉形是什么情況。雖然玄玉沒能練成,但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說無人能敵,至于還聽熊一刀的安排,不過是為了讓他登上最高點(diǎn),然后再跌入谷底罷了,呵呵,只有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葉形雖然離開,但是覺得文蕊可能和寒刀門有關(guān),便準(zhǔn)備再去一趟寒刀門,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去招搖山一下,畢竟熊圓圓還不能死。
葉形離開后,熊圓圓獨(dú)自住在居鷂派荒廢的屋子里,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不敢離開。這幾晚她總會夢到葉形娶妾的那一天,她殺了那個女人后,葉尋看她的眼神,似狼似獸,亮的發(fā)紅,無論到哪里這雙眼睛就跟鬼魅似的盯在背后,讓她久久不能入睡,今晚亦是如此。
“相公!你終于回來了!”熊圓圓聽到開門聲先是害怕,看清楚來人,直接從床上跑下來把葉形抱住?!跋喙乙粋€人,好害怕……”她是真的害怕,說的淚水都留下來?!皢柰邸喙悴灰x開我,不要丟下我,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這個女人真是……知道娶她的目的還如此,自己的魅力有這么大嘛!葉形瞎想著,把熊圓圓抱到床上,女人,這是你自找的。
蒼耳跟月有缺在懷里村住了幾天,這個村子是通往招搖山和青城山的分支點(diǎn)。
“咱們在這里玩了幾天,接下來做什么呢?不是要去寒刀門找人的嗎?”夜晚,兩人吃完夜食,走在安靜的街道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里會發(fā)些生什么?!本旁绿鞖廪D(zhuǎn)涼,月有缺牽起蒼耳的手,不是潔白如玉,也不是纖若無骨,他握著,心里就是百般歡喜。
“這里?你是說這里的懷里村?”
“不,是青城派?!?p> “哼,那是當(dāng)然,文蕊在那里,肯定沒好事!”蒼耳信誓旦旦的說著,月有缺十分喜歡她說話時候的某些小表情,就比如現(xiàn)在,噘嘴念叨著討厭的人,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呵呵,真是十分可愛。于是附和的說:“嗯,小耳朵說的十分有道理?!?p> “那我們怎么辦?”
“靜觀其變吧,應(yīng)該等不了多久了!”月有缺回答,“我有預(yù)感華戶縣一動,這里也要開始了!”
蒼耳想到離開時的事:“你家人那邊、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嗎?月有缺決定離開時也這樣問自己,后來,他悄悄去了月家,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了?!按蠼恪⒍愣加腥吮Wo(hù),再說有圓在那里,我相信他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那你爹呢?”
“我爹!”月有缺才想起爹來?!昂呛?,他已經(jīng)蘇醒,身體恢復(fù)不錯,也不用擔(dān)心?!?p> “哦~~”蒼耳沒再追問,這個回答,聽過月有缺故事后,她多少能理解一些吧,想到這個,她的臉又不自覺的紅了。
從月有缺的口中得知,他小時候居然是個活潑調(diào)皮的孩子。但月有圓失蹤后,他就被爹娘帶到竹屋,之后爹娘也離開,他就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以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性子。蒼耳有時候會想,活潑的月有缺會是什么樣子呢~算了算了,還是現(xiàn)在這樣吧。
“你這樣偷瞄著我,又在胡亂想什么?”與其說偷瞄,不如說光明正大的斜眼看他,被抓到了也不回避,倒是一副“我沒做什么啊”的樣子。
“沒有??!”果然蒼耳朝這樣回答,然后朝他丟了一個笑臉,甩開手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歡快的跑著。
“月有缺!來追我!哈哈,快點(diǎn)快點(diǎn)??!”她大喊著,頭也不回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歡快的奔跑,因?yàn)樗郎砗竽莻€人一定會追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