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與這尊突然出現(xiàn)的雕塑拉開了距離,不知道對方的原型到底是自己還是瀧,不管是誰都絕對會比那個盧修斯的雕塑要難纏許多。
畢竟,菲利普至今也沒有找到異聞之卷的破解方法,連能力的有效范圍也還未知,沒有什么可以應(yīng)對的方法。
這么說雖然有些可笑,自己的能力自己怎么會不清楚呢?但這就是現(xiàn)實,星核挖掘出了融合者隱藏在靈魂之中的才能,這份才能就連擁有者也無法完全了解,這便是靈魂的奇妙之處。
菲利普剛后退數(shù)步,腳底突然一滑,身體向著地面狠狠地摔去,他馬上便明白了這是一個異聞。
菲利普在即將落地的瞬間,雙手往地面上一撐,隨及身體一翻重新恢復(fù)了平衡,但這一舉動確是著了對方的道,扭曲的力量作用在菲利普的后背上,強行撕扯下了一塊血肉。
菲利普的反應(yīng)也不慢,在那塊血肉被撕下的瞬間便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異聞,將血肉又重新縫合到了背上,止住了涌出的鮮血,但這種疼痛也并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讓菲利普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雕刻家見菲利普落了下風(fēng),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序列并不高的原因,無法完美制作出序列比自己高的強者,但對于序列低的非凡者,他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的還原,因此菲利普的雕塑會比盧修斯的雕塑更加的難纏,因為那就是另一個自己。
“接下來只需要拖住這個瘋子就行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力道,可不能把他殺了,不然瀧先生一定會生氣的?!?p> 街道上的路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雕刻家也注意著自己的位置,害怕引起菲利普的注意。
雕刻家此次的目的只是為見識一下這個名叫菲利普的家伙到底有幾斤幾兩,并沒有一定要殺死對方的打算,只是單純的看不慣這個家伙而已。
菲利普現(xiàn)在身上帶傷,并不想再與這倆尊雕塑糾纏下去,便果斷的逃向了蒸汽教堂的方向,希望對方會顧及教會的勢力而有所收斂。
“真他娘的憋屈,我菲利普發(fā)誓一定要把這個家伙找出來,不把他打個半死我就不姓韓!”
菲利普也算是看出來了,對方并沒有要致他于死地的意思,只是如貓捉老鼠般的玩弄他,讓他感到格外的屈辱。
“就這樣吧,要是一不小心打死了就不妙了。”
雕刻家心情愉悅的看著菲利普落荒而逃的狼狽身影,忍不住哼起了阿維斯塔流行的小曲兒,然而他沒有發(fā)現(xiàn)一雙眼眸已經(jīng)盯上了他。
“看樣子有其他人盯上了我們的獵物了,不過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勢力。”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年輕女人笑靨如花,迷離的雙眸注視著雕刻家遠去,手指滑過紅潤的雙唇,似是在看一塊可口的松餅,散發(fā)出的欲望仿佛可以讓人永遠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
“你最好記住你的職責(zé),如果容器出了什么意外的話,你會體會到什么是絕望的?!?p> 在女人腦海中突兀響起的聲音如同雷霆,可卻無法分辨出其性別,仿佛對方并沒有性別這個概念,若非靈魂格外強大之人,光是聽到這個聲音便會化作虛無,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除。
“謹(jǐn)遵您的意愿,偉大的哈斯塔大人,我愿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容器的完整!”
女人強忍著靈魂的刺痛與心中的恐懼,身體無助的顫抖著,冷汗打濕了衣襟,讓女人的臉看起來如死尸般一片蒼白,這是刻入基因中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
……
菲利普在眾多信徒異樣的目光中,徑直沖入了蒸汽教堂之中,隨后便一頭栽倒在長椅旁的過道上,鮮血如泉涌般滲出,這抺血色仿佛是驚擾了此地的寧靜與安祥,將恐慌植入了所有信徒的心中。
布道的神父顯然認出了菲利普,連忙呼喚仆役為菲利普處理傷口,并停止了布道,深入教堂準(zhǔn)備去向管理者執(zhí)事盧修斯說明此事。
不過是耽誤了近五分鐘,布道大廳便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信眾們也繼續(xù)低聲祈禱起來,聆聽著神父的布道。
菲利普被送入教堂的地下室之中后,盧修斯便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疑惑的自語道:“雖然這種扭曲的力度不夠,但和我的能力極為相似,實在是有趣呢?!?p> 醫(yī)療人員小心的取出了菲利普肺葉中的彈片,并將受感染的內(nèi)臟組織切除,用他們的核心技術(shù)為菲利普重新制造新身體組織。
這項技術(shù)一直都是機械神教的機密,唯有執(zhí)事層次才有資格了解其中的奧秘,當(dāng)然,這么多年來教會研發(fā)出的技術(shù)遠不及于此,也正是這些如同神跡一般的技術(shù)讓終北大陸的其他教會不敢有太過無禮的舉動。
但貪念誰都有,暗中覬覦這些技術(shù)的勢力也絕不在少數(shù),他們在等待著,等一個可以顛覆整片大陸的機會。
在昏迷之中,菲利普見到了一個被無數(shù)鎖鏈困死的年輕男人,這個男人面孔普通,仿佛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但卻有著一種異樣的親和力,讓人無法對他產(chǎn)生敵意。
“想不到我們這么快便再次見面了,看樣子我們的命運已經(jīng)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了呢。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呢,嗯……我是一個心理醫(yī)生,我的病人們都親切的稱呼我為阿爾伯特醫(yī)生,你也可以這么稱呼我。”
阿爾伯特醫(yī)生露出了親和的微笑,雙手似乎是想有所動作,可纏繞在身上的鎖鏈卻讓他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阿爾伯特醫(yī)生?你是心理醫(yī)生?我猜你應(yīng)該是被教會關(guān)押的罪人吧,怎么~你想讓我?guī)湍阍姜z?那可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個序列九而已。”
菲利普見對方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惡意不由得也放下了戒心,畢竟,能被教會關(guān)押其實力自然不會太弱,想殺死自己早就應(yīng)該動手了,除非他另有所圖。
“那種事情并不需要你的幫助,實不相瞞我早已經(jīng)布好了局,如果想離開的話,隨時可以離開。而我來找你的目的只是為了給你治病而已,你愿意成為我的病人嗎?”
阿爾伯特醫(yī)生完全沒有將菲利普當(dāng)外人,似乎是認定了菲利普并不會向教會匯報此事。
雖然很不甘心,但菲利普不得不承認醫(yī)生猜對了,他并不打算和教會說起此事,也許醫(yī)生并不是猜的,因為那張平凡的面孔上有著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仿佛在醫(yī)生面前沒有人可以隱藏心中的秘密。
“成為你的病人?在你看來我有???”
菲利普并不喜歡醫(yī)生的說辭,他很討厭別人說他有病,這會揭開他心中的傷疤,哪怕這是事實他也不愿意承認。
“在我看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病癥,但你的病癥格外的特別,我可以看出你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是你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讓我猜猜你的弱點會是什么呢?愛人?親人?嗯……看樣子是親人呢,而且還是唯一的親人,你說我說得對嗎?”
阿爾伯特醫(yī)生那雙如深潭般波瀾不驚的眸子時刻注意著菲利普的面部表情,似乎對醫(yī)生來說這只是他的本能。
“你的能力是讀心不成?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種人,比那些總是念叨命運的人還讓我生厭?!?p> 菲利普表情冷了下來,似是在本能的警告著對方,如果敢對他的親人動手,那就必須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我親愛的菲利普先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yī)生而已,如果讓你感到厭惡的話,請接受我的道歉?!?p> 阿爾伯特醫(yī)生晃動著鎖鏈,似是想展示自己的人畜無害,可卻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連聳肩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那你對我的病有什么看法?”
菲利普雖驚訝于醫(yī)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卻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除非對方可以道出他穿越者的身份,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法?這種病癥實在是少見,我當(dāng)了幾十年的心理醫(yī)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癥,你可真是一個珍惜動物呢?!?p> 阿爾伯特醫(yī)生看向菲利普的目光,就像是一只向往蔚藍海洋的海鷗,充斥著渴望與欲望。
“成為我的病人吧!我可以幫助你戰(zhàn)勝你的半身,他是叫瀧對吧?”
阿爾伯特醫(yī)生語出驚人,似乎是看穿了菲利普心中所有的秘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撕去了遮羞布,讓菲利普感到無比的驚恐。
“你……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菲利普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內(nèi)心回蕩的只有恐懼,唯恐對方會對他不利,可看到阿爾伯特醫(yī)生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后又放下了這顆高懸的心。
“你想知道?其實瀧已經(jīng)見過我了,準(zhǔn)確的說他已經(jīng)是我的病人了,但我并不會幫助他哦,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阿爾伯特醫(yī)生已經(jīng)明白了菲利普內(nèi)心的答案,一本真言書從虛無之中鉆出,開始一頁一頁的翻動起來,似乎是在尋找記錄在書中的某種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