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老舊的瓦房,有個身影在晃動,是個小小的姑娘正在屋內的桌上一筆一劃的用力書寫。
這時,門忽然打開,外面進來了個身穿碎花棉襖,頭系麻花辮的高挑美女。
她看到桌前的小姑娘就一把將她抱起來:“丹娜!”
“姑姑!姑姑!”
“丹娜想姑姑沒!”親了一口紅撲撲的小臉,姑姑笑著問到。
“想啦~”小姑娘脆聲聲的說著。
“姑姑也想你啦!今天和姑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媽媽說今天要和爸爸弟弟到鎮(zhèn)里去玩?”說著小姑娘,開始四處打量。
“媽媽呢?”
她似又是不死心,掙脫了姑姑的懷抱,打開門,屋外的院落中空空如野。
“媽媽!媽媽”“爸爸!”“弟弟”
“丹娜,你以后就跟姑姑生活好不好?!?p> “丹娜,丹娜,你以后就跟姑姑生活好不好~好不好~”
場景一轉,馬丹娜眼前變換成了間破廟。
馬丹娜看到姑姑和一個身穿花衣清秀美顏的女子對峙。
“馬姑娘,我修煉千年未曾害過人,只不過想體驗紅塵,同樣是女人。”
“夠了!人是人,妖是妖,你若至少紅塵煉心,我也不會為難你,但是你不顧人妖殊途想要逆天行事,就留你不得!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是肯就此隱入山林,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你們馬家的人真的如此鐵石心腸!我與段郎兩情相悅!”
“妖言惑眾,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就別怪我手下無情,龍神敕令!龍神敕令!”
就在法術施展的瞬間,馬丹娜的眼前的場景再次轉圜。
這一次,年老的姑姑躺在床榻上,已經命懸一線,她費力的張開雙眼。
嘴唇微微顫抖,低聲說道:“丹娜,你恨我嗎?”
“姑姑,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p> 馬丹娜的眼中不自覺的凝結霧氣。。
“丹娜,你不能哭?!惫霉妙濐澪∥〉奶鹗郑瑩崦H人的臉龐。
“姑姑,不要?!?p> “丹娜,姑姑對不起你,沒能消滅僵尸王,只能把重擔交付給你?!?p> “別說話了,姑姑。”
“可憐的孩子,但是你必須得堅強,這是我們馬家的宿命,只有消滅了僵尸王,才能從宿命之中解脫出來?!?p> “姑姑,你會好起來的,我們一起去找僵尸王。”
“傻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是丹娜,你要記住人妖有別,無論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千萬不要心軟,一定不能心軟!”
“姑姑!”
如同吹滅了蠟燭,馬丹娜的眼前又陷入了漆黑。
和之前不同,這次沒有光線,只有聲音。
嘟~
嘟嘟嘟~
夢~悄悄的飛過夜晚。
恨~偷偷的闖進夢里。
半夜醒覺夢碎迷幻中飛墜浮沉,是你張開手抱緊我熟睡。
笑我像喝醉,勸我別再去。夢若霧散風吹,莫再苦追~日日夜夜望穿雙眼心已破碎,悲悲凄凄罵你怨你一醉再醉。
風冷雨冷,滲著熱淚,飲千杯苦酒,替你贖罪。
歷盡患難愿生死也敢去笑對,夜路漫漫誓不悔約火里也去,撫你吻你,卻是夢幻,緣盡似灰飛煙消,那約會未遂,夢里是誰~
“游大哥。?!瘪R丹娜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難免悲傷:“游大哥,我。。”
“丹娜,哭吧?!庇卧伒穆曇粼俅雾懫穑骸拔抑滥愫茈y受,哭出來,只要哭出來,你就舒服了。。”
“游大哥,我不能哭,你知道,我不能哭。?!?p> 即便是悲傷的往事涌上心頭,歷歷在目,馬丹娜依然咬牙說到,可是她心中忽然一動。
“游大哥。。你不是游大哥!不好,游大哥有危險!”
游詠那體弱疾病纏身的身影在馬丹娜腦中閃過,即便是痛苦到昏厥也不曾放棄,她馬上引起了警惕。
“龍神敕令!雷公震子借法!誅邪!”
剎那間,一陣白光閃過,原本的黑暗被全部驅散。
馬丹娜感覺自己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身體。
待到白光散去,馬丹娜睜開眼,面前依舊是破舊的村莊,游詠班跪在地上,手上拿著佛掌。
“你可算醒了?!庇卧佊岔斨豢跉庹f到。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有個頭戴西洋紳士帽,身穿西裝,手持拐杖的中年人,正坐在屋內的長椅上。
“不愧是驅魔龍族,居然也沖出了心境?!?p> “就是你搞的鬼?!?p> 馬丹娜都想起來了,游詠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屋內亮了彩光,她也是在那一瞬間失神。
“鬼蜮伎倆?!闭f著,馬丹娜就取劍迎敵。
“正面動手我可不是你的對手,既然已經失敗了,那剩下的就跟我無關了,二位有緣再見。”
說完,西裝中年男,就如同水中平復的波瀾,緩緩的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這種感覺?!睂Ψ降钠嫘g施展很快,馬丹娜也沒反應過來。
“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心魔。”
敵人褪去,游詠也直接癱坐在地上,靠著門沿說到。
要知道游泳被黑雨從意境帶出來,就已經心神疲憊,面前還坐著個魔,整個人都緊繃到了極致。
靠著佛掌交手兩三下,就被對方打退在地,要不是馬丹娜當時神識被困,他早就跑了。
“心魔?心魔!”馬家在消滅妖鬼怪都有著豐富的經驗,唯獨對魔,一向是知之甚少。
馬丹娜也是從未遇到,只在典籍之中有所了解,不僅相比鬼怪,魔可以說是十分罕見。
可馬丹娜怎么想的不重要,現在的情形讓游詠苦笑。
魔就是人的惡念,就如同石靈是人的善念一樣。
但關鍵問題不在這里,關鍵的問題是,這些不是僵約的內容,而是出自降魔的,那是關于驅魔人馬季的故事。
延伸而來的是,他和馬丹娜與西洋僵尸和老道士的相遇,這兩次三番讓游詠心中的不安成為現實,那就是這并非是單純的僵約。
要是這樣,那么這個世界除了原本世界末日的可怕預言,還潛藏著各種其他危險。
“游大哥?游大哥!”見游詠神態(tài)恍惚,馬丹娜連忙叫到。
“啊,我沒事。”想到降魔的,游泳不禁問到:“我一直知道馬家的女人天生靈力高強,你們馬家的男人呢?”
“馬家的男人?”
“是啊,你們馬家的男人,難道都毫無資質?”
“我不知道,但是我父親和我弟弟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边@問題馬丹娜也曾問過姑姑,但是就目前她所知的就是如此,馬家的男人和女人仿佛天生就有不同的使命。
“是嗎?!庇卧佉矝]有深究,馬季和馬家之間或許確實有關,但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將臣。
于是,游詠開始轉移話題:“對了,馬姑娘,你是怎么從擺脫心魔控制的?!?p> “沒,沒什么,為了安全起見,我去布個陣?!闭f著,馬丹娜就轉身走掉了。
“不想說?那算了?!庇卧佉矝]有強人所難的想法,也沒有發(fā)現馬丹娜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