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蛋殼般倒扣在太平洋小島上的磁場屏障內(nèi),銀藍的騎士,銀色的怪物,幽藍的骷髏呈三角相對而立。
“吼!”
博伽茹一改以往那宛如嬰兒哭泣般的叫聲,從喉嚨中傳出的低沉叫聲宛如一只野獸,兩只眼睛被淡黃色的眼白完全充斥,看上去詭異至極。
看來夢比優(yōu)斯和劍釋放的光線技不僅給這個大肆狩獵怪獸的家伙帶來了大量的傷害,劇烈的疼痛還使得這個家伙喪失了理智,變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野獸。
黏糊糊的口水從嘴邊滴落,博伽茹吼叫著沖向劍。
不僅是因為對方離自己的距離最近,還因為身體的本能告訴自己,要優(yōu)先干掉眼前這個銀藍色的家伙。
看著拖動著巨大身軀張牙舞爪沖向自己的博伽茹,劍先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暫時沒有動作的錘石一眼,右手小臂上的騎士氣息陡然伸展出光劍,使出最后的力氣沖向博伽茹,絲毫不顧忌處于全盛狀態(tài)絲毫沒有消耗的錘石。
披著復(fù)仇鎧甲的他最大也是唯一的心愿便是消滅博伽茹,所以明知這身由整個阿柏星人怨念凝聚的鎧甲會汲取自己的生命來獲得力量,他也義無反顧地一直使用著這股力量。
如今博伽茹在這個巨大的防護罩中已然窮途末路,只需要一點點小小的刺激就能使對方體內(nèi)的能量暴走,最后成為一顆行走的炸彈,怎么也逃不掉死亡的結(jié)局。
自己也是燈枯油盡,拿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去換取博伽茹的死亡結(jié)局,他覺得值。
再者就算錘石偷襲了自己,最終被困在屏障內(nèi)的兩者最終也會不可避免地發(fā)生戰(zhàn)斗。
對比于身體瀕臨極限,體內(nèi)能量十分不穩(wěn)定的博伽茹,明顯處于全盛狀態(tài)的錘石勝率更大,點燃博伽茹這桶炸藥也是必定的結(jié)局。
只不過他想將這個肆意吞噬生命的惡魔親手送進地獄罷了。
迎著沖向自己的博伽茹,劍剛想動用自己全身的能量斬下最后一擊,視野中卻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盞閃著幽綠光芒的燈籠。
在嘩啦啦的鎖鏈聲中,魂引之燈連接著鎖鏈將博伽茹纏繞,并在博伽茹的沖鋒中迅速繃直,發(fā)出嘎吱的摩擦聲。
鉚足了勁一頭向前沖的博伽茹也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束縛,被狠狠地拽住,重心不穩(wěn)。
至于甩出鎖鏈的錘石本人,則是在博伽茹的沖勁下順著鎖鏈被拉向趔趄的博伽茹,另一只手中的鐮刀正泛著寒光。
“噗呲!”
刀刃扎進血肉中的聲音傳出。
鋒利的鐮刀靠著在刀尖上凝聚的能量,毫無阻礙地突破了博伽茹銀色的鱗片皮膚,從其背后捅進,整個刀刃盡數(shù)沒入博伽茹的身體,最后在其胸口冒出一小截刀尖。
紫色的血液從貫穿的傷口處流出,與其相伴的還有博伽茹的痛呼,整個身子也隨之開始急劇發(fā)熱,膨脹。
那是體內(nèi)的能量開始暴走的體現(xiàn)。
前有硬抗光線技,后又被鐮刀貫穿,加上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狂暴能量,被鎖鏈捆住的博伽茹稍微恢復(fù)了一些理智,劇烈地掙扎著想要先從這束縛中掙脫出來。
只是被鎖鏈一同捆在內(nèi)的巨大骨翅如厚厚的棉被將博伽茹的整個身子包裹在內(nèi),分散了它的力道,即使試了再大的勁也無濟于事。
感受著自己逐漸有些壓制不住體內(nèi)龐大的暴走能量,博伽茹看了看前方不遠處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劍,和身后背刺自己的錘石,眼神中充滿了瘋狂之色。
既然今天活不了,那就將你們這兩個家伙一起拖下水!
“一起下地獄吧!”
博伽茹再也不壓制體內(nèi)的能量,任由狂暴的能量肆意摧毀自己的身體,甚至還推波助瀾,加速自己爆炸的這個過程。
這時,捆綁在博伽茹身上的魂引之燈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博伽茹那劇烈膨脹的身體竟是有了收縮的跡象,因為高溫而發(fā)紅的皮膚也開始慢慢地變淡,漸漸褪回原來的銀色。
博伽茹只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那就快要被自己引爆的磅礴能量像是瀉閘的洪水一般突然找到了發(fā)泄口,大量且快速地從自己體內(nèi)流失出去。
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劍,以為是對方干的好事。
但是它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猜錯了。
因為此時的劍也一副茫然的樣子,透著展開的防護罩看著慢慢變回原樣的博伽茹,有些捉摸不透對方到底要不要自爆。
眼見它發(fā)起沖鋒,眼見它準(zhǔn)備自爆,眼見她突然不爆了。
咋,這還是啞炮?
劍一時間有些不理解博伽茹這短時間內(nèi)的操作。只記得最開始發(fā)狂的博伽茹朝著自己沖鋒,于是抱著拼死一搏的心態(tài)朝著對方同樣發(fā)起了死亡沖鋒。
可是還沒等他倆短兵相接,一直置身事外的錘石出了手,綁了對方的同時還背刺了一刀。
完了發(fā)覺自己十死無生的博伽茹就開始自爆準(zhǔn)備拉兩人同歸于盡。
看著有人沖上去替自己點燃了博伽茹這桶炸藥的導(dǎo)火線,劍也沒了之前拼死一搏的想法。
畢竟能活著誰也不想去送死。
于是用最后的能量展開了屏障。
于是眼看著就要爆炸的博伽茹突然熄火了。
看當(dāng)兩人互相看到彼此眼中的那股茫然之時,雙方就都明白了這突然的啞火并非對方的手筆。
而在場的除了他倆就只剩一個。
恰逢此時,錘石幽幽的聲音在博伽茹耳邊響起。
“下地獄?你想得倒挺好?!?p> “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
大量的狂暴能量源源不斷地從博伽茹體內(nèi)通過那邊把捅進其身子內(nèi)的鐮刀,順著鎖鏈,最終流向那閃閃發(fā)光的魂引之燈。
待到博伽茹體內(nèi)的狂暴能量盡數(shù)轉(zhuǎn)移至錘石體內(nèi),魂引之燈那幽綠的燈火也開始朝著火焰的橙紅色轉(zhuǎn)變,越發(fā)閃亮的光芒覆蓋在錘石的身上,最終所有人都只能瞇著眼看著戰(zhàn)場中那個耀眼的人形太陽。
就連指揮室內(nèi)傳來的衛(wèi)星影像,也只有赤紅色的光芒充滿了整個大屏幕,只能依稀看著對方模糊的輪廓在光芒中變幻著。
待到光芒慢慢褪去,所有人都終于能看清錘石變化后的樣子。
原本紅色的觸手頭顱變成了處在火焰中灼燒著的骷髏牛頭,全身的像是海藻構(gòu)筑的外觀也變成了帶有西部風(fēng)格的皮質(zhì)大衣,手中像是生銹船錨的鉤鎖也被像似一個個骨節(jié)串聯(lián)而成的鎖套替代,在套索個連接的繩索處,有著一根巨大的骨質(zhì)利爪,整個看上去像是掛了個環(huán)的繩鏢,又像是綁了一個槍頭的套索。
魂引之燈也變成了油燈一般的外表,橙紅色的火苗在燈中搖擺。
“錘石的模樣又變了!是之前沒有記錄的樣子!”
久瀨哲平驚訝地說著,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鍵盤上敲擊著,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瞪著眼前的屏幕,喃喃出聲。
“怎么這樣?。俊?p> “怎么了?”
同樣看到了錘石變化的迫水真吾注意到了久久沒有出聲的久瀨哲平,問道。
“根據(jù)衛(wèi)星傳來的數(shù)據(jù)分析,錘石體內(nèi)的能量在急劇上升,而博伽茹體內(nèi)的能量在同幅度地下降?!?p> 久瀨哲平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最終總結(jié)道。
“也就是說,錘石在吸收博伽茹的能量,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博伽茹?!?p> 迫水真吾愣了一下,接著有些詫異地看著屏幕上那個大變模樣的錘石,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驚訝于沒見過的錘石形態(tài),而作為本人的陸羽倒是對這自主變化過來的西部魔影形態(tài)熟悉的很。
當(dāng)初在迪迦世界總共就得到了三個形態(tài),刨去使用后會被殺戮欲望沖擊而喪失理智的腥紅之月形態(tài),剩下的也就是汲取了海洋力量的深淵恐懼形態(tài)和吸收了哥爾贊巖漿能量的西部魔影形態(tài)。
至于在對戰(zhàn)加坦杰厄時出現(xiàn)過未知的黑暗形態(tài),但陸羽至今未能找到激發(fā)這個形態(tài)的方式,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沉睡在靈魂深處,卻不能將其激發(fā)出來,總給他一種差點什么東西或者能量的感覺。
所以除了最頻繁使用的正常形態(tài)外,陸羽也更喜歡使用兩個形態(tài)中能量和威力更強的深淵恐懼形態(tài)了。
畢竟深淵恐懼形態(tài)的能量來源是超古代文明封存積累了數(shù)千萬年的海洋能量,而西部魔影只不過是通過哥爾贊吸收了霧門火山的部分巖漿能量,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能量量級上。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陸羽能清晰地感覺到早就從博伽茹身上汲取的能量都供給給了相性更好的西部魔影形態(tài),外觀上雖然是沒什么變化,但是體內(nèi)有源源不斷的爆裂能量仿佛要滿溢而出,遠遠超過了深淵恐懼的能量。
魂引之燈會強制性地改變他形態(tài)的原因也正是與此吧。
好,以后就把西部魔影形態(tài)設(shè)為第二優(yōu)先級了!
至于深淵恐懼形態(tài)。
什么時候能量量級反超前者了,或者能力克制敵人了再用吧。
很快適應(yīng)了自身變化的陸羽重新將目光放在已經(jīng)被他榨干甚至變回了進化前模樣的博伽茹。
對方已經(jīng)沒有能量供他吸取了,最后的價值也就在于這貨的靈魂了。
陸羽抽出變成了套索的鉤鎖,沾在鎖套的紫色血液在高溫中快速蒸發(fā)。
頭冒熊熊烈火,通體黑色的錘石宛若從地獄降臨世間的惡魔使者,雙手扯著像是被灼烤得通紅的骨節(jié)鎖套,緩緩地套在了身前不得動彈的博伽茹的脖子上,接著扯動鏈接著套索同樣由骨節(jié)構(gòu)成的繩索。
套索瞬間收縮,赤紅的能量附著在博伽茹的脖子上,順著對方的皮膚蔓延至全身上下,而博伽茹也在赤紅能量的蔓延中痛苦地哀嚎著。
那被赤紅能量覆蓋的皮膚在短時間內(nèi)像是被烈火灼烤般地迅速變得焦黃,接著龜裂,蜷縮,露出表皮下的血肉,然后重復(fù)被灼烤,發(fā)出烤肉般的滋滋聲,最終被烤成漆黑的焦炭。
沒過多久,銀白色的博伽茹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一個還能依稀看出人形的黑色焦炭。
隨著陸羽抽回套在博伽茹尸體脖子上的套索,那黑色的人形焦炭也轟然崩塌,大量的灰燼隨著微風(fēng)漫天飛舞,最終散落在地面。
至此,赫赫兇名的博伽茹就此隕落。
收割了對方的靈魂,魂引之燈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滋養(yǎng),燈籠內(nèi)的小火苗迅速壯大并且劇烈燃燒起來。
閉著眼感受著自身能量的增長,陸羽壓下了內(nèi)心的喜悅,整理著情緒重新睜開眼。
他可沒忘記,這在場的另一個家伙。
博伽茹,死了?
看著灰燼漫天飛的劍感受著對方消失得一干二凈的氣息,這才確定了對方真的死了,頓時感到內(nèi)心空落落的,原本能使得上勁的身子也不斷地傳來虛弱感,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的狀態(tài)。
但是這個狀態(tài)只保持了一小會。
感受到陸羽投來的目光,劍立馬繃緊了身子,從那宛如干海綿的身子中榨出最后一份力量,站定身形,拔出光劍,警惕地盯著眼前冒著烈火的黑色身影。
看著劍擺出的迎敵架勢,陸羽不屑地撇了撇嘴,對方那虛弱的氣息自己從八百里外都能感受到,純粹的徒有虛表。
但這并不代表著陸羽會放過對方。
就像殺了好幾次才終于殺死的博伽茹,對于劍,陸羽也是屢次沒能收割對方的靈魂。
不是被夢比優(yōu)斯阻礙,就是博伽茹這個廢物不給力。
這次難得GUYS和夢比優(yōu)斯都被磁場防護罩關(guān)在場外。
今天,他要獵個痛快!
不論是博伽茹的靈魂,還是劍的靈魂,他都要!
搖晃著手中的魂引之燈,陸羽變身的錘石率先暴起,燃燒著火焰的槍頭像如游龍一般直指劍的首級。
沒有料到對方突然發(fā)難的劍來不及閃躲,只能用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能量在面前展開一道淡藍色的防御屏障。
黑灰色的繩鏢槍頭撞在了劍展開的能量屏障上,不到一秒的時間,那能量屏障上就已然布滿了裂痕,接著如玻璃般裂成碎片。
突破了屏障防御的槍頭雖趨勢不減,但準(zhǔn)頭因為屏障的阻擋而有些偏離。
原本奔著劍首級而去的尖銳槍頭撞在了前者的胸甲上,大量的火花在撞擊處爆裂四濺,劍也在槍頭帶來的巨大力道中被撞飛。
雖然抵擋下了這道攻擊,但是那以往都堅不可摧的胸甲上竟是在這一擊中留下了一個小缺口,讓攻守的雙方都有些愕然。
陸羽訝異地看著劍胸甲上那凹陷的缺口,有些疑惑自己的攻擊強度。
自己這一擊不過是試探性的,也就用了全力的十分之一,比自己上次貼臉開炮的威力都要小,這鎧甲竟然就這么被打破了。
自己變得有這么強嗎?
陸羽疑惑,但又想起了在霧吹山中偷聽到的夢比優(yōu)斯和劍的談話,也就很快釋然了。
對方全身的鎧甲是由阿柏星所有生命體的怨念凝聚的,使用者在拿生命換取力量的同時也要承載著阿柏星對博伽茹的仇恨。
而如今博伽茹被自己燒成了渣,復(fù)仇鎧甲沒了仇恨目標(biāo),這怨念也就散去了大半,鎧甲的強度和力量也隨之減弱了不少。
也就是說,劍此時的狀態(tài)可以說得上是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刻。
想到這的陸羽也是一樂,自己是因為博伽茹體內(nèi)有著不穩(wěn)定的能量所以才優(yōu)先解決對方的,但沒想到前者的死亡還能有削弱劍的作用。
收回了鎖套的陸羽漫步走到劍面前,低頭看著對方多次試圖起身最終失敗。
本就消耗極大的劍因為復(fù)仇鎧甲的削弱,此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陸羽附身,一把抓住劍的脖子,將其緩緩舉起,大量的能量匯聚于右手的利爪上,全然無視對著磁場防護罩拼命揮砍光劍并且大聲制止的夢比優(yōu)斯,一次又一次地朝著劍的胸甲抓下。
一道又一道的爪擊轟擊在劍的鎧甲上,由那小小的缺口處蔓延出一道道裂紋,并且迅速朝著四方延伸著,劍也在這一次次的爪擊中昏迷過去不再掙扎。
陸羽看著那裂紋最終遍布全身,仿佛隨時都會碎掉的復(fù)仇鎧甲,又一次抓了下去。
再也無法維持形狀的鎧甲在這一爪中化作了碎片,一塊塊地掉落,露出了包裹在鎧甲中的騎士真身。
那胸前急促閃耀著紅光的彩色計時器,渾圓的橢圓形雙眼,以及從兩肩一直蔓延至胸前的星之徽章,無一不在表示著對方奧特一族的身份。
而劍鎧甲破碎后露出的真容也震驚了所有人。
指揮室內(nèi),所有人都還擔(dān)憂著錘石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危害人類安全的移動炸彈,就被劍奧特曼的身份再次震撼到。
“劍...是奧特曼?!”
天海木之美震驚地看著被錘石舉起的那道身影,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而陸羽則是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同樣有些愕然,那在光之國的回憶迅速浮現(xiàn)腦海。
臥槽!超人阿光!怎么是你!
陸羽怎么也沒有一直以來和自己發(fā)生沖突戰(zhàn)斗的是當(dāng)年幫了自己一手的??ɡ?。
一時間,那必殺的爪擊沒能繼續(xù)落下。
就在陸羽猶豫之間,天空之上突然降下一道綠色的光柱,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堅固的防御罩,照在了被陸羽提起的希卡利身上。
接著,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ɡ纳眢w化作了光粒子,在綠色光柱的指引下朝著天空飛去,消失不見。
陸羽依舊保持著那將人舉起的姿勢,待到抓了抓舉起的左手,確認了手中的確是空無一物而非幻術(shù)之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那光柱消失的方向,同時滿心的疑惑涌上心頭。
博伽茹剛死,不會又有什么牛鬼蛇神降臨地球吧?
正當(dāng)他想著,那綠色的光柱再度出現(xiàn),在陸羽驚恐眼神和來不及躲閃的動作中徑直將其籠罩在內(nèi)。
速度之快,只讓陸羽來得及在內(nèi)心吐出兩個字。
臥槽!
鴿手型煩云
補昨天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