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歷725年4月11日,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但對薩爾艾爾聯(lián)合王國來說,這一天卻顯得格外悲傷!
因為在這一天,王國現(xiàn)任首相兼工藝協(xié)會會長道格拉斯·范·塞米奧爾公爵與世長辭。
3天后,塞米奧爾的葬禮在圣·薩爾大教堂的正廳舉行,葬禮由加菲爾德主教親自主持。
作為塞米奧爾的老友兼同事,洛伊德自然出席了這場葬禮。作為洛伊德的學生,艾倫也陪在洛伊德的身邊參加了這場葬禮。
由正廳布置的禮堂很肅穆,盛放塞米奧爾遺體的棺材就安放在大廳的正前方,棺材四周放滿了各種鮮花。
葬禮正式開始前,艾倫攙扶著一臉悲戚的洛伊德來到塞米奧爾的遺體前,把早就準備好的紫色鳶尾花輕輕放在了棺材邊。
看著棺材中“熟睡”的老人,艾倫此刻的心情也是拔涼拔涼的!
自己能來到這里,塞米奧爾算是牽線人。
米勒-米奈馬車行會能有今天,塞米奧爾居功至偉。
雖然最后有一段不愉快,但那也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產(chǎn)生的矛盾,而并非是個人恩怨。
總的來說,塞米奧爾是一位稱職的首相,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
“回座位吧?!甭逡恋碌f道。
艾倫驚醒過來,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攙著洛伊德來到了第一排座位,剛好就在國王一家的旁邊。
見洛伊德到來,弗朗西斯立馬站起身來,一邊上前攙著洛伊德,一邊勸慰道:“老師,你別過于傷心了!”
“傷心談不上,我早有心理準備了?!甭逡恋碌f道,“只是做了60多年的朋友,看見他就這樣突然離開,心里總還有幾分不舍!”
弗朗西斯攙著洛伊德坐下,接著說道:“老師,叔叔的意思是要你繼任首相兼會長一職,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洛伊德擺了擺手,接著淡淡說道:“既然塞米奧爾已經(jīng)離去,那我也就沒什么好牽掛的了。我準備再過幾天就離開圣·薩爾城,前往提斯提力提爾?!?p> 頓了頓,洛伊德繼續(xù)說道:“弗朗西斯,我很早就給你寫了辭職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p> “那——老師心中有什么好的人選嗎?”
“卡爾(卡爾·馮·亞當斯)是不二選擇!”洛伊德緩緩說道,“你和他都是我的學生,他的脾氣、秉性我還是了解的。目前,王國內(nèi)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擔任首相一職?!?p> 四下看了看,洛伊德又問道:“嗯——話說,卡爾他今天怎么沒有來?”
“他在圣·艾爾城還有一些交接工作,可能暫時來不了了?!?p> “看來,你早就做了決定!”洛伊德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弗朗西斯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問道:“那——老師,你走了之后,誰來繼任院長一職?”
“露西亞最為合適?!甭逡恋碌f道。
聽到這里,弗朗西斯身旁的露西亞立馬站起身來,一邊優(yōu)雅地行禮,一邊恭敬地說道:“感謝你的信任!”
洛伊德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而恰在此時,樞機主教弗瑞德·范·加菲爾德領(lǐng)著一隊教士從教堂側(cè)面慢慢走了進來。隨著教堂鐘聲的敲響,塞米奧爾的葬禮在一片肅穆中正式開始……
首先,加菲爾德代表圣教會發(fā)表了一段禮儀性的講話。話語中,加菲爾德既對塞米奧爾的逝世表示了惋惜,又對他的虔誠表示了贊賞。
接著,弗朗西斯和洛伊德分別上臺致悼詞。雖然同樣是致悼詞,但兩人的立足點卻完全不一樣,一個作為上司,一個作為朋友。
弗朗西斯著重講述了塞米奧爾一生的功績,而洛伊德則著重講述了塞米奧爾一生的趣事。兩人的講話一悲一喜、一正一諧,把整場葬禮的肅穆、莊嚴推向了高潮。
最后,小塞米奧爾代表塞米奧爾家族上臺致答謝詞。小塞米奧爾先是答謝了前來參加葬禮的所有人士,然后又簡短而深刻地總結(jié)了塞米奧爾的一生。
當小塞米奧爾講到“父親討厭吃蔬菜,尤其是洋蔥”時,同樣是坐在第一排的朱蒂絲母女此刻已經(jīng)泣不成聲!
……
5天后,圣·薩爾城碼頭,洛伊德即將乘船遠行,他的三位學生亞當斯、伊麗莎白和艾倫正在為他送行。
“卡爾,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洛伊德問道。
“昨天晚上剛到?!眮啴斔够貞?,“本來我昨晚就想去拜訪老師的,但我又怕打擾到老師休息,所以就沒去。結(jié)果,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你要遠行的消息,我趕忙趕了過來,還好趕上了。呵呵……”
“趕上了不一定是好事,沒趕上不一定是壞事!”洛伊德笑著說道,“你這較真兒的性格什么時候能改改?”
“改了不一定是好事,不該不一定是壞事!”亞當斯模仿洛伊德的語氣,“這樣其實也挺好!”
幾人大笑……
笑聲漸止,洛伊德嚴肅地說道:“卡爾,重任在肩,千萬當心!”
“我明白的!”亞當斯點了點頭。
“你的能力我倒是不擔心,但你的性格有些過于偏狹,我還是希望你能多些容人之量?!?p> “我記住了!”亞當斯又點了點頭,“我會改的!”
洛伊德笑著拍了拍亞當斯的肩膀,然后又對一旁的伊麗莎白說道:“伊麗莎白,你是我五位學生中最讓我省心的一位,不管是性格還是天賦都是巫師的好苗子?!?p> “謝謝老師的夸獎!”
“但是,你身上同樣也具備巫師的普遍缺點——固執(zhí)!”洛伊德摸了摸伊麗莎白的腦袋,“尤其是面對男女之情的時候?!?p> 嘆了口氣,洛伊德繼續(xù)說道:“自古以來,王室成員的婚姻通常很難由自己做抉擇。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知道了,我才不會做傻事嘞!”伊麗莎白笑著點了點頭,“再說我還這么小,等我結(jié)婚的時候,老師你應該已經(jīng)從提斯提力提爾回來了吧?”
“那可不一定!”洛伊德又嘆了口氣,“通往先知的道路,是天賦同時也是機緣。運氣好,3~5年就能有所收獲。運氣不好,我這條老命說不定就交代在那兒了!”
“老師,你一定可以的!”
洛伊德輕輕笑了笑,然后又轉(zhuǎn)頭看著艾倫說道:“艾倫,你是我五位學生中最不省心的一位。會來事兒同樣也會做事兒,但你的問題恰好也在這兒?!?p> 頓了頓,洛伊德繼續(xù)說道:“不到3年時間,你硬是把一間瀕臨破產(chǎn)的馬車行會打造成圣·薩爾城第一行會,甚至超越了擁有上百年歷史的武器行會。你自己說,你的這份能力誰不忌憚?”
艾倫輕輕咬了咬嘴唇,我他喵也不想??!原本就只想掙下一份混吃等死的事業(yè),誰知道就幾個小小的創(chuàng)意竟然讓行會一步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還好,你還知道收斂?!甭逡恋碌f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你一邊加入圣教會的唱詩班,一邊把手上的大量股份處理掉,是非常明智的決定?!?p> 艾倫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洛伊德輕輕拍了拍艾倫的肩膀,緩緩說道:“以后做事,不要再像現(xiàn)在這么莽撞了,凡事多思多想!”
“我知道了!”
“好了!”洛伊德長長舒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出發(fā)了?!?p> 說完,洛伊德沖三人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上了停在碼頭上的三桅帆船。三桅帆船在兩頭水生獸的牽引下緩緩離開碼頭,然后放下風帆,向上游駛?cè)ァ?p> 艾倫緊緊注視著帆船離開的方向,直到帆船的桅桿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
塞米奧爾和洛伊德兩位老人的接連離開,讓艾倫倍感失落。一股淡淡的、不明所以的不安情緒突然涌上了他的心頭,讓他心里一陣陣發(fā)悸!
“我們回去吧?!眮啴斔雇蝗徽f道。
艾倫回過神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