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名人橄欖球賽”按照計劃進行。小加比擔(dān)任裁判,夏隆、比爾、泰恩、帕克為一隊,維特、勞倫特、勞倫斯、血蹄為一隊,兩隊在眾人的見證下開始了比賽……
簡單而又有趣的比賽很快抓住了眾位酋長的眼球,酋長們一邊注視著場上的比賽,一邊議論起場上的局勢,時不時還為自己看好的比賽球員吶喊兩句。
很快第1節(jié)比賽結(jié)束了,維特領(lǐng)銜的隊伍以18:16的微弱優(yōu)勢暫時領(lǐng)先。
“艾倫酋長,你不上場嗎?”瑪莎問道。
艾倫輕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又沖周圍的人說道:“眾位酋長有興趣上去試試嗎?”
此話一出,原本觀戰(zhàn)的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好幾位酋長涌到艾倫跟前表示想上場試試。
見此情形,艾倫叫來了夏隆和維特,然后把想要上場體驗的酋長介紹給了兩人。兩人心領(lǐng)神會,立馬帶著這些酋長布置起戰(zhàn)術(shù)。
比賽繼續(xù),隨著比賽的進行又有不少酋長陸續(xù)加入了比賽。為了照顧這些酋長的情緒,本來只有3節(jié)的比賽硬生生被拖成了9節(jié),直到天色漸暗,這場已經(jīng)完全亂了套的“名人橄欖球賽”才落下了帷幕。
比賽到了這個地步,比分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義,只有眾人那興奮、狂熱而又意猶未盡的表情才能真正詮釋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
時間來到晚上,由于錯過了上山時間,艾倫只好帶著鷹部落眾位高層在山下留宿一晚。好在不是第一次露宿山下了,眾人對此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
另一方面,為了表示對鷹部落的感謝,也為了拉近同其他部落的關(guān)系,蝶部落酋長艾芙琳讓人殺了200頭巖羊,準(zhǔn)備在山下舉辦一場篝火晚會款待所有人。
夜幕下,一堆堆篝火升了起來,一頭頭處理過的巖羊被架上烤架。這時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雪,淅淅瀝瀝的雪花下,5000多人擁擠在一堆堆篝火旁享受著這難得的盛宴。
在大伙享受宴會的同時,一些性格熱情的人主動挑起了烘托氣氛的工作。不過他們的手段并不高明,無非就是講一些讓男人捧腹大笑、讓女人面紅耳赤的“葷段子”。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有什么比“葷段子”更適合現(xiàn)在的氣氛呢?
當(dāng)然,艾倫所在的篝火邊就沒有那么奔放了,畢竟這里坐的都是酋長,總還是要講究些臉面的。所以,眾位酋長默契地選擇了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娛樂方式——摔跤。
至于原因嘛,一是摔跤簡單、有趣,二是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向其他人展示自己部落的“肌肉”。畢竟絕大多數(shù)部落都是以武力為尊,而酋長通常又是部落里的最強者,酋長們想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部落證明。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面對鷹部落眾人碾壓式的實力,其余眾人都是滿滿的郁悶,而伊斯就是其中一位。
伊斯雖然不是蝶部落的酋長,但他卻是蝶部落中公認的最強者。他不了解魔法、斗氣這些東西,只以為夏隆是個怪胎,以自己的實力最多就夏隆,結(jié)果一番交手下來,他發(fā)現(xiàn)鷹部落眾人個個都是怪胎。
伊斯現(xiàn)在就一個念頭:鷹部落這幫人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
不過,郁悶的可不只是這些上場的酋長們,瑪莎也很是郁悶。她本想挨著艾倫坐的,可艾麗和瑪格麗特兩人一左一右把艾倫緊緊護在中間,沒有給她一點兒靠近艾倫的機會,更郁悶的是兩個小蘿莉明顯對她懷有敵意。
三個女孩針鋒相對,搞得艾倫也不好過。尤其是艾麗和瑪莎,針對場上誰會摔贏的問題,兩人總是默契地持有不同意見,而且兩人還老是拿這個問題詢問艾倫。
一邊是自己的妹妹,一邊是想拉攏的對象,活脫脫兩位“小祖宗”,艾倫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咳咳…酋長,說起摔跤,我…咳咳…有件事想向你匯報,咳咳……”佩克爾塔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佩克爾塔,你這是怎么了?受涼了嗎?”
“咳咳…老毛病了,天氣一冷就這樣…咳咳…畢竟是上了年紀(jì),身體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小毛病?!?p> 聽到這里,艾倫起身來到佩克爾塔身后,然后在眾人略顯詫異的眼光中脫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佩克爾塔身上。
“酋長,這怎么可以?”佩克爾塔試圖站起身來。
艾倫按了按佩克爾塔的肩膀,緩緩說道:“別拒絕,保重身體要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到哪兒去再找一位優(yōu)秀的裁判官?”
說完,艾倫又輕輕拍了拍佩克爾塔的肩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少主,你穿我這件吧?!闭驹诎瑐惿砗蟮牡倌纫贿呎f,一邊解著自己的外套。
“不用了?!卑瑐愝p輕搖了搖頭。
“我這件斗篷很大的,我們一起吧?!爆敻覃愄鼐o接著說道。
在火光的映照下,瑪格麗特的小臉通紅通紅的。按照瑪格麗特原本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說出這么露骨的話的,但在瑪莎的刺激下,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說了出來。
“不用了,你倆以為我的身體這么弱嗎?”艾倫輕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又轉(zhuǎn)頭看向佩克爾塔,“佩克爾塔,你繼續(xù)說下去。”
“是!”佩克爾塔點了點頭,“咳咳…最近一段時間,狼獸人一族的族人為了追求配偶發(fā)生了不少肢體沖突,我認為武力也是男性魅力的一種,所以并沒有處罰他們…咳咳…不知道我這種決定,酋長是否認同?”
“哦?”艾倫笑了笑,接著看向不遠處的比爾等人,“比爾、維特、泰恩,你們也加入了嗎?”
“沒有?!北葼枔u了搖頭。
維特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和比爾都是奴隸出生,在遇到少主之前,一直都被當(dāng)做繁衍的工具。有過這種糟糕的經(jīng)歷,恐怕我們這一生都無法再接受所謂的愛情了。”
聽到維特的陳述,艾倫心中頓時一沉。比爾和維特是最早追隨他的人,他對兩人的感情自然同別人不一樣。他明白兩人心中的苦楚,但聽到維特娓娓道來,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我的遭遇和他倆差不多,不過我可沒他們那么悲觀?!碧┒餍χf道,“我的女人必須要最漂亮的,部落里那些都入不了我的眼。”
“哈哈……”眾人大笑。
“我答應(yīng)你,一定幫你物色一個最漂亮的女狼人?!卑瑐愋χ貞?yīng)道,
“部落的人都知道,酋長你是最守信重諾的,你今天的承諾我可記住了喔?!?p> “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好!”艾倫笑著點了點頭。
頓了頓,艾倫又沖佩克爾塔說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只要不是太過分,就隨他們?nèi)グ?。不過在選擇配偶這件事上,必須是雙方自愿,嚴(yán)禁通過武力逼迫對方。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必須嚴(yán)懲!”
“還有就是,我們現(xiàn)在是教區(qū)。圣教會的一些基本教義還是要遵守的,比如一夫一妻、婚內(nèi)守貞等等?!?p> “咳咳…我明白了?!迸蹇藸査貞?yīng)道。
“說什么‘一夫一妻’呢?”夏隆摔贏了比賽,從比賽場地上輕松走了過來,“似乎某人可是有‘四個’老婆哦。”
艾倫無奈苦笑,隨即反駁道:“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p> 愣了愣,艾倫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忙對身后的希烈爾說道:“抱歉,希烈爾,我無意提及你的傷心事。”
“沒事的。”
艾倫歉意地笑了笑,接著又說道:“不過話說過來,希烈爾,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說說你過去的事了?為什么你身上的血脈很奇怪?”
聞言,希烈爾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獸語)我出生在一個位于卡拉斯高原山腳下的一個豺狼人部落,部落很小,只有不到300人,以放牧長毛牛為生。”
“我的阿爺是部落酋長,除了阿爺外,家里還有阿爸、阿媽、阿叔、阿嬸、阿哥、阿妹等人。生活雖然清貧,但我們一家人乃至整個部落都過得很開心。不過,這一切都在我10歲那年改變了。”
“那一年的冬天,我們部落突然被一群山貓族襲擊。因為為首的是一位薩滿,所以我們很快就敗下陣來,按照比蒙(獸人的尊稱)的規(guī)矩,我們淪為了奴隸。”
“淪為奴隸的第一件事,就是所有人都被割了舌頭。再后來,我們部落的小孩子就都被集中到一間房子里,那位山貓人薩滿用很細的針扎我們,逼我們吃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p> “再后來,部落里的孩子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而且死相非??植?。不過即便這樣,那位薩滿也沒有放過死去的孩子,還把他們的尸體挨個刨開了?!?p> “我們這些活著的孩子也不好過,一直被關(guān)在屋子里不能見任何人,食物是發(fā)霉的,飲水透著一股苦味,冷的時候只能靠互相依偎取暖,隨時還可能遭到那個山貓族薩滿的折磨,我們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楚?!?p> “再后來,我們部落里的孩子越來越少,不知道他們又從哪擄來了新的一批孩子。就這樣,消失了一批孩子又立馬補充一批孩子,我已經(jīng)記不清來了多少批孩子了?!?p> “就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也逐漸出現(xiàn)了異樣,忽冷忽熱,冷的時候就像是被扔進了深深的冰窟里,熱的時候又像是被扔進了滾開的沸水里。就在這種反復(fù)的折磨下,我最終還是倒下了?!?p>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片尸山骨海中。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還活著,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但我確實擺脫了那個如同噩夢一樣的房間?!?p> “活下來后,我猶豫過是否要去尋找阿爺他們,但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懦弱,我開始向著部落相反的方向拼命奔跑?!?p> “再后來,為了生存,我陸陸續(xù)續(xù)加入了好幾個豺狼人部落。在與這些部落相處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比一般豺狼人強壯了許多。就是憑借這份強壯,我才在屢次的部落爭斗中存活了下來。再后面的事,酋長你應(yīng)該就知道了?!?p> 希烈爾的話剛說完,帕克起身來到他的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以為我的命運已經(jīng)夠慘了,可是和你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嗔四懔?,希烈爾兄弟?!?p> 艾倫緊跟著起身拍了拍希烈爾的肩膀,然后轉(zhuǎn)頭沖著伊斯多維爾問道:“你怎么看?!?p> “結(jié)合希烈爾的描述以及他身上的狀況,應(yīng)該是血脈實驗,不過手法算不上高明?!币了苟嗑S爾回應(yīng)道。
艾倫輕輕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蜂部落的酋長曾對我說過‘危險即源于太陽的升起,又源于太陽的落下’,我在想太陽的升起會不會是指東邊,而卡拉斯高原就位于新月大陸的東邊,蜂部落酋長指的會不會和血脈實驗有關(guān)?”
“這——不大可能。”伊斯多維爾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自從《巫妖筆記》流傳開來后,私下進行的血脈實驗何止千萬,但就目前看來都沒有什么突出性成果。我不認為手法如此低劣的血脈實驗?zāi)芘鍪裁创蟮膭屿o?!?p> “有道理?!卑瑐愝p輕點了點頭,旋即又是一陣苦笑,“算了,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他真弄出什么動靜來,我又能做什么呢?”
“那就別想了唄!”夏隆突然插嘴道,“和他們這些人摔跤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要不我們倆玩兒玩兒?”
“好啊!”艾倫伸了伸懶腰,“正好暖暖身?!?p> 說罷,艾倫和夏隆肩并肩走上了比賽場地……
看到艾倫和夏隆兩人的比試,原本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的伊斯再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沉默半晌,心中不由腹誹道:又是一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