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妙突然想到了什么,失色道:“之前我們一行人全部失蹤,都是這位王元姬搞的鬼嗎?”羊祜點點頭,看著地上鏡子的碎片:“原來如此,之前我們在墓地看到這一道光就是這枚鏡子發(fā)出來的,毫無疑問,這枚鏡子有神奇的功能,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特別的幻境,把人吸入進去,如果人不能想辦法突破幻境的話,就會被困死在里面。這枚鏡子肯定是跟我的懸魚劍一樣,是世間罕有的神奇寶物?!?p> 羊祜俯下身,把鏡子的碎片收集起來,此時女子已經也把王元姬給扶了起來。女子顯然還想威嚇羊祜,但是被王元姬給制止了。
“你就是羊叔子嗎?果然不同凡響,幻境既然被破解了……我是不是該認輸了……”王元姬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是顯得十分淡定,顯出極高的精神素養(yǎng)。
“不對!她是王元姬的話,那身邊的這位是?”夏侯妙看了一眼青衣女子,顯然感覺到有些眼熟。
“我是太傅大人的女兒,司馬子元和司馬子上的妹妹,司馬菁,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畢竟這里是我們司馬府邸?!?p> “沒什么好怕的,”羊祜拍了拍夏侯妙,“這里是溫縣,又不是洛陽,不管是司馬太傅還是司馬子元、子上兄弟,他們都不在這里,府邸里面恐怕只有一堆老弱病殘吧?!彪S即羊祜輕輕拿出了鏡子的碎片,對著王元姬:“王夫人,本來我們就只是為了查清真相而來到溫縣,無意與司馬家族為敵,現(xiàn)在一切真相都已經解明了,您是不是該把我們的朋友放出來了,畢竟我姐姐羊徽瑜是你們司馬家族未過門的妻子呢……”
說到這里,夏侯妙突然驚叫起來:“等一下,羊公子,剛才鏡子被你的懸魚劍擊碎了啊,那么如果羊姑娘、杜公子他們全在里面的話,豈不是全部都已經消弭于無形了……”
司馬菁此時露出不屑的神色:“放心吧,我嫂嫂可沒那么狠毒,他們幾個都活的好好的?!?p> 此時王元姬指了指羊祜手中的鏡子:“不管如何,鏡子還是屬于我的東西,請把它還給我,我會把你的東西還給你的……”夏侯妙看了一眼羊祜,眼神中露出焦慮的神色,像是在提醒羊祜不要上當。
但是羊祜顯得非常堅決,直接把鏡子全部遞給了王元姬,王元姬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拍了一下手,后面帷帳中走出了好幾個人出來。夏侯妙定睛一看,原來杜預、羊徽瑜、羊瑁還有自家的車夫都在這里。
“太好了,大家都平安無事嗎?”夏侯妙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了。羊徽瑜上前輕輕握住夏侯妙的手,安慰道:“想不到你們竟然靠自己的力量突破了幻境,過程肯定很不容易吧……”
羊祜直接問杜預:“你們也在鏡中的幻境里面嗎?里面情形如何?”杜預看了一眼王元姬,說道:“我跟羊姑娘一起在墓地南側探查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人在接近了,為了保護起見,我當機立斷決定跟你們會合,結果途中羊姑娘突然在一道亮光之后消失了,隨即我想用我的寶物脫身,結果這位司馬菁姑娘突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一愣神,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跟羊姑娘都被關在一間屋子里面,里面是完全封閉的,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提我的《左傳》了,所以我們只能在里面慢慢等,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地面塌陷了,然后我們就到了這里。如果不是元姬夫人網開一面的話,我們恐怕早就死在里面了?!毖蚧砧ぢ牰蓬A說完,點頭表示認可。
羊瑁則摸了摸自己的頭:“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之前就是在偃師附近的小巷子里面發(fā)現(xiàn)了馬車的蹤跡,然后我讓杜公子叫公子你過來,之后馬車就神秘失蹤了,你們匆匆離去,我暗想不對,突然之間一輛馬車突然從我眼前飛過,我正想要跟上去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跟這位夏侯車夫一起關在了一間大牢里面,我們當時是想盡辦法想出去,用拳頭砸用腳踢,但就是破壞不了門鎖,之后我們全部累癱在地上,一籌莫展,處于一種等死的狀態(tài),結果突然之間,大牢就整個崩塌了,我們一下子陷入到了地底,我們以為就這么死了,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聽剛才杜公子的說法,我們跟他們的境遇幾乎相同啊?!迸赃呄暮罴业能嚪蚣泵ψ叩较暮蠲畹纳磉?,向她行禮道歉。
羊徽瑜問弟弟羊祜:“你們也身處幻境中的監(jiān)獄?然后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突破出來的?”羊祜和夏侯妙兩人對視了一眼,笑道:“哈哈,王夫人雖然沒有讓我們蹲大牢,但可是比蹲大牢還艱難,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幸好最終我們不是靠王夫人的憐憫才回到這里的,而是靠自己的實力回到了這里,王夫人,我想這應該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吧?!?p> 沉默多久的王元姬轉過身去說道:“我承認我無法戰(zhàn)勝你,現(xiàn)在你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里了嗎?”此時司馬菁也插話說道:“不管知道什么,請你們好好保密,否則的話,不說朝廷了,我們司馬家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司馬菁看了一眼羊徽瑜,接著說道:“要嫁給子元兄長的人就是你啊,真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替你惋惜呢!”
羊徽瑜看著司馬菁,露出了一絲和善的笑容,反而讓司馬菁覺得有些羞愧,她直接跑開了。
當下羊祜制止了還想問問題的夏侯妙,帶著一行人直接離開了王元姬的房間,王元姬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破碎的銅鏡,喃喃自語道:“希望下次見到的時候,我們不會再是敵人……”
羊祜大踏步往前走,突然感覺到脖子上面一陣酸痛,他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八九歲的少年正拿著石頭砸他。羊瑁頓時大怒:“哪里來的臭小子,有沒有家教,看我不好好教訓一下你!”羊瑁正準備沖向少年,羊祜急忙攔住他,問道:“你也是司馬家的人吧,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攻擊我?”
“哼,我知道的,你之前傷害了我娘親,我當然要報仇了!”少年露出堅定的神色?!罢f好,我也不會怕你們的,我可是司馬家的傳人,我爹是司馬子上,我娘是王元姬,我是司馬炎!記住了吧!”那個少年又哼了一聲,此時傳來司馬菁的聲音:“炎兒,別鬧了,快走吧!”那個少年只能悻悻離開。
杜預靠近羊祜低聲笑道:“想不到這個孩子還有點志氣,估計以后長大了也是一個棘手的家伙……”
當下眾人平安離開了司馬府,發(fā)現(xiàn)已經有兩輛馬車停在那里了。羊祜和杜預兩人準備上馬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夏侯妙和羊徽瑜兩人站著不動,后面司馬菁也跟了出來。正待羊祜準備詢問的時候,司馬菁卻搶先說了一句:“你們不會還想再去我家祖墳上吧?”羊徽瑜和夏侯妙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來帶路就是了?!彼抉R菁舉起了火把,雖然此時已經接近黎明,但是四周仍然十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