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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國萬歷

第七十一章 刁民

明國萬歷 鍵盤戰(zhàn)斗家 2053 2021-11-17 11:27:11

  張鯨做事猛烈,肆無忌憚。

  因為干爹張宏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人脈深廣,認得各處太監(jiān)。

  年關下,各處都被他送了份例銀,連皇城中的雜役黃門都得了兩三兩銀子。

  老太妃等處的太監(jiān)們也沒有落下,人人有份。

  一時間,張鯨好評如潮,各個愿意為他做事,都在夸贊張鯨。

  “此人必定吞了不少銀子。”

  西廠有人眼紅,周沖阻止了手下的行為。

  就沖他為皇爺搞到了三百萬兩銀子,周沖就知道自己動不了這人。

  皇爺的心意,周沖十分清楚,哪些人能打,哪些人不能打。

  皇爺得七分,下面人分三分。

  這種有分寸的大檔,就是不能動的。

  皇爺得三分,下面人分七分。

  這種人就必須得打,還得讓他翻倍吐出來。

  周沖的野心,內廷已裝不下了,多次向皇爺告密那些官員貪污地方,都察院大理寺往往收到拖請改為輕判。

  他知道,皇爺一定會讓自己出手的。

  皇爺在等待時機,他也在等待時機。

  張鯨得到消息,徑直去西廠,找到周沖當面向他請罪。

  周沖親自扶起張鯨。

  “果然不愧張老爹調教出來的人,短短兩月就做成了這么大的事,我自付都辦不成。”

  張宏在司禮監(jiān)幾十年,老王八一樣,低調又根基深穩(wěn)。

  當初馮保時,都有人嫉妒眼紅不服氣,到張宏升任掌印太監(jiān),卻沒人說不服。

  朱翊鈞最忌諱宮里有人稱太監(jiān)老祖,梁大忠都因此吃了掛落,所以周沖隨他人一樣,稱呼張宏老爹。

  看了眼周沖,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當年因為受傷至今都有病根,此人還是有眼力見的,并沒有被權欲迷失雙眼。

  張鯨滿臉笑意,這次來的目的達到,皇爺對他辦的差事沒有不滿,也徹底打消了西廠打他主意的人。

  都察院。

  “與立兄,近日來司禮監(jiān)沒有發(fā)還的奏疏越來越多了,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御史詹仰庇神情嚴肅,找到左都御史葛守禮。

  “你是懷疑?”

  詹仰庇點點頭。

  “我查過了,沒有發(fā)還的奏疏,多是關于太監(jiān)張鯨,或者他督辦煤礦的奏疏?!?p>  “會不會你想多了?每年宮里留中不發(fā)的奏疏也不少?!?p>  司禮監(jiān)故意隱匿奏疏,這可是極大的事,如果屬實,葛守禮都不敢去想接下來的后果。

  “張鯨辦煤礦以來,行事沒有章法,膽大包天,與立兄認為他不敢嗎?”

  葛守禮長嘆一聲,如果司禮監(jiān)真的敢隱匿奏疏,操弄政事。

  想到這里,葛守禮正了正衣冠。

  “我們一起去內閣找張公。”

  兩人找到張居正,詢問起這事。

  聽到這么棘手的事,張居正大感頭疼。

  年關了,廣東亂民部分回了山中,部分還在劫掠鄉(xiāng)野,各地流民也加入其中。

  當地衛(wèi)所只能固守縣城,保證城池不失。

  朝廷軍隊集結不到十萬,固守各關口。

  但是西至云霧山,大人山,南至云開大山,東至西江一帶,大山連綿不斷,防不勝防。

  而進山尋剿亂民大部的朝廷軍隊損失慘重,毫無所獲,如今無人敢進山,只能在外防堵。

  地利優(yōu)勢太大,殷正茂已開始上疏請援,要求朝廷催促各部援軍務必按期到達。

  還有考察法的事,年關京察,各地稅賦進京入冊,各地軍餉的催報,反對禁書院……

  “此事關系重大,需先查實清楚。”

  “那現在就去查,我等和公一起去?!?p>  “這么多公文都是等著要辦,先把先來的事辦完?!睆埦诱噶酥竷乳w值房滿滿的公文。

  “這件事最緊急?!?p>  “哪件事不緊急?”

  內閣辦事的吏員們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大聲指責。

  “各部都認為自己的事最重要,都要求內閣先辦,兩位御史的事情肯定是大事,但是為何偏認定自己的事是最重要的呢?

  都像兩位如此來內閣催責,內閣又該如何應對才是呢?”

  ……

  今日沒有太陽。

  一戶百姓家的男人,等了一早上也不見太陽出來,不滿的罵了一聲,把陽燧扔到一旁。

  落到地上嘩啦啦的響。

  響聲驚動了屋里。

  “當家的,清早就讓你去生火,你想偷懶,非要等太陽出來用陽燧,到現在火都沒有升起來,家里還要吃飯嗎?”

  男人無法,只能去用火弓,轉的滿頭是汗才把火星升起來,小心翼翼的引燃木屑。

  把買來的新煤放入新爐具里,暗自罵了一聲,狗日的官府。

  抬起頭,發(fā)現門外黑壓壓的走過一群人,他連忙跑出去看,只見各個面黑如碳。

  大冬日里,都只穿短衣,有的人竟然赤著胳膊,看的男人發(fā)冷。

  等人群走過,男人好奇,問一樣出來看稀奇的鄰居,“這是哪里來的人?”

  “不知道啊?!?p>  兩人話沒說完,又來一群,一群接一群。

  人群不說話,默默無聲。

  這個時候,街坊鄰居才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回了家關了門,不許小孩出門。

  長安門外,侍衛(wèi)門大驚,嚴陣以待。

  消息到了司禮監(jiān),被人告知與自己有關,張鯨連忙帶人出宮。

  又要交稅,又要服役,斷了生計的碳工們,不知道是誰的帶動,來到了長安門前。

  滿路擁塞,不知其數。

  “冤??!”

  一個角落,突然傳出來。

  緊隨其后,陣陣浪潮起伏不止,侍衛(wèi)門耳膜都快被鼓破,嚇得紛紛退后。

  幾個沒了牙的老人,彎瘺著腰上前,小心翼翼的遞過過幾頁紙張。

  侍衛(wèi)不敢大意,沉默的接過來。

  “公爺,太監(jiān)們讓人把俺們綁在樹上打,你看看,俺已經五十多了哩?!?p>  老人掀開衣服,露出腹部上的疤痕。

  “還用箭射俺們,好些人都被射死了。”

  “差爺,你跟皇帝大人說說,讓太監(jiān)把俺家兒媳還給俺,太監(jiān)要俺家兒媳作甚?”

  一眾老人七嘴八舌,侍衛(wèi)們默不做聲。

  此時,錦衣衛(wèi)緹騎,并御馬監(jiān)兵營成隊列趕來。

  “把這些刁民,統(tǒng)統(tǒng)打殺?!?p>  張鯨怒不可言,這些個刁民如何敢來京城告他的狀。

  自己給了他們活路,允許他們去煤廠礦山找活計,竟然還敢得寸進尺。

  長安門前,眾碳工作鳥獸散。

  傷亡者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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