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叛亂【2】
曹豹站在高臺上,看著眼前的旌旗飄飄,豪氣頓生。
“諸位將士,今時今日,有無恥小人為篡奪徐州牧之位,用腌臜手段脅迫陶使君。此等人可恨嗎?又那無恥小人為自己聲明作踐陶使君遺子。此等人可惡不?爾等本是陶使君從丹陽帶出來的好漢,須知能有今日爾等幸福生活,皆奈陶使君之功。現(xiàn)在徐州奸人在位,吾等應該撥亂反正,復立使君之子。才可報使君之恩。吾等不能因一時之安而以身飼賊,忘卻使君之恩德。不若我等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見使君。諸位將士你們說,是嗎?”
“是,是,是。”
震耳的聲音聽的曹豹連連點頭,暗贊道,“軍心可用?!?p> “逆賊,爾等這是謀叛,爾等是要將徐州拖入萬劫不復之地?!?p> 在曹豹暗自欣喜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微微蹙眉,問他的親信彭城守將彭立,“此人是誰?”
也不怪曹豹好奇,彭城相和彭城縣令一干人等的家眷都被他控制起來,按理說應該沒有敢反對他的話來著,這又不知從哪里來的愣頭青,不知死活的站了出來。
“稟將軍,此人名為嚴畯字曼才,常與彭城相論學??だ镎鞅偎圆攀鑼W淺還須讀書為理由不就。但他卻是少有才名,善詩、書、三禮,又好說文?!迸砹⒃谂沓秋@然待了不少的時間,對于彭城的一些有才名的人士顯然是能夠耳熟能詳,不一會兒就將嚴畯的生平一一道來。
曹豹原是想請彭城有名望那個的人來見證,彭立是聞弦知雅意,立馬就將彭城內有名望的人都請了過來,嚴畯是他猶豫在三,不知怎的就將他添了進來。
此時也只能暗暗叫苦,暗啐道,“盡給人惹麻煩?!?p> 又道,“此人雖有才名,但卻只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而已,將軍不需要在意?!?p> 曹豹大量了一番,也就沒有了興趣,命手下將此人亂棍打出了。
“將軍,唔,將軍,唔,使,唔...”
彭立早知他的性格,就安排了親信之人,手下也明白彭立的意思,一路上都捂住嚴畯的嘴,不讓他說話,將他叉了出去。
“曼才,哎,你又何必在這個關口惹將軍不快呢?將軍可是會殺人的?!迸砹⑶浦鴩喇彽纳碛鞍蛋档牡?,而后露出一閃而過的抱歉神色,“曼才,此次得罪了,下次再找你喝酒致歉?!?p> 雖然有一個小插曲吧,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只能說嚴畯的外表打扮太具有欺騙性,曹豹也只當一個腐儒在說著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這樣的腐儒在他的前半生生涯中倒是遇到過幾次。在他的印象里,這等腐儒,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這是曹豹這幾次遭遇的經(jīng)驗之談。
兵貴神速,開完誓師大會,曹豹就整軍出發(fā)了,彭立領二千人為左路軍,偏師,自武原而至郯城。
曹豹他自己則率右路軍三千兵馬,并征召壯丁民夫二千人,合五千人,號稱五萬大軍自良成而至郯城。
嚴畯看著遠去的大軍,眼眶有些濕意,“文復(彭立),你難道真的在這條不歸路上一條路上走到黑嗎?湯湯大勢不可逆啊,你應是知曉的?!?p> 慢慢的流出幾滴淚,面有哀思,哀思中帶著不解,“何況,上次從郯城回來,你與我吃酒,高興的對我說,徐州今次得遇明主了,那日,你喝的酩酊大醉。今日,你又為何要反叛呢?”
顯然,這些疑問不會再有人回復他,只是今日的他感覺到陽光格外的刺眼。
彭立自彭城出發(fā),領左路軍,不及一日就從彭城到了武原,一戰(zhàn)而下。
過了武原后,沂水根本阻擋不住軍隊的步伐,從武原到郯城將一片坦途,郯城將赤裸裸的處在曹豹軍的兵鋒下。
曹豹率領的右路軍帶著輜重走的稍慢些,離良成還有二十公里的一處村莊歇息了,打算明日攻打良成。
良成縣令張暉(設定張昭的弟弟)得知了曹豹率領的大軍離良成僅僅二十公里的地方修駐,一籌莫展,良成因為是大縣且在郯城與下邳中間,充當了二者的轉運點,囤積了不少物資,故而這里設置了一個曲兩百人的兵力,但這點兵力面對曹豹的大軍根本守不住。而郯城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于是他將目光朝向下邳,下邳離良成較近,且下邳還有三千的兵力。
在張暉思索時,有侍衛(wèi)來報,他的兒子張奮來了。
張奮進門第一句就把張暉逗笑了,“父親,我認為良成可守?!?p> “征調百姓,憑借著兩百人能守,我最近一直在構思一種戰(zhàn)爭武器,原本打算是用來攻城的,但得知曹豹大軍來襲后,我又仔細思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我做的這武器稍加改裝便可以用于守城。”
張暉聽到這,以為兒子弄了一些玩具,因為他的兒子喜歡鼓搗這些奇技淫巧的東西,他以為張奮把打仗的事當成玩笑,不由呵斥道,“胡鬧,打仗的事也是你能夠參與的?!?p> 張暉的訓斥并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接著說,“糜家三郎現(xiàn)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但是他已經(jīng)調制出了糜郎茶,而且還為劉使君出謀劃策,父親會欺他年少嗎?會因他年少就認為他胡鬧嗎?”
張暉想起了在郯城見過的那位少年,風雅俊秀,唯世間風流子爾,不由微微頷首,而后嘆了一口氣,“糜三郎這般的人物也獨幾百年出一個罷了。但是,罷了,為父就讓你試上一試?!?p> 微微嘆氣,“我只向林軍侯推薦你,你若不能打動他,這些話就休要再提了。”
“諾?!?p> 得到父親承諾的張奮興高采烈,他對于他的秘密武器很有信心,他堅信能夠在這場守城戰(zhàn)中大放異彩。
但他的父親張暉就沒有那么樂觀,畢竟作為縣令的他有守土之責,不戰(zhàn)而逃又不符合他的為人處事原則。
他的兩份救援信已經(jīng)發(fā)往了下邳和郯城。
他只希望下邳能夠早日發(fā)兵和良成能夠堅持到等到援兵。
與此同時,他召見了林軍侯。
“林軍侯,良成可守嗎?”一見到來人,張暉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這,那...縣君,說句不好聽的話咱這兩百人在大軍面前那可是螳臂當車啊?!绷周姾钪崃税胩?,最后還是道出了實情。
“真的不可守嗎?雖然曹豹詐稱他有五萬人,但彭城兵在我看來應該不是很多。至多,就幾千人馬?!?p> 林軍侯在心里暗暗叫苦:就算是幾千人馬,我這兩百人也守不住啊。
“縣君,也是守不住啊,除非,除非,有下邳城的援兵,還能守上一守?!绷周姾钜膊恢醯镁腿橇诉@個禍事,原本在良成駐守是一個油水頗豐的地方,稍稍抽取一點就能讓他吃得缽飽盆滿。誰能想到曹豹竟好死不死的攻打良成,這可讓他犯難了。
“盡量守吧,我會征調城中百姓和動員游說世家豪族,幫助軍侯守城?!笔乱阎链?,張暉只能長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了。
“諾?!绷周姾钜仓荒芊笱艿膽艘宦?,世家豪族都是鐵公雞,讓他們出兵出糧,那可真是在做夢啊。在林軍侯的心里如是的想著。
隨后,就出去安排防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