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蹙眉,“李衛(wèi)蘭和張志乾?”
蘇未未點頭,“女的是叫李衛(wèi)蘭,男的不清楚,但我在他們工作的地方見過他。”
沈凌淡淡道:“今晚就是張志乾派人來殺我!”
房子是臨時租的,又正好是約定的時間前來,百分之九十九是張志乾。
此前在東岸別墅書房的試探,他相信張志乾懷疑了,但若對方?jīng)]有問題,必定會按照正常程序來了解情況,而不是派人來襲殺。
蘇未未一驚,“怎么會?你是不是弄錯了,從他們救我就知道,肯定不會濫殺無辜。”
沈凌拿出手機調(diào)出照片一一給她辨認。
認出了米梁、田放、李衛(wèi)蘭、張志乾。
白沁和夏軼沒見過。
名字只知道李衛(wèi)蘭一個,還有就是米梁被人稱為‘梁隊’。
沉吟了會,沈凌問:“你說你去過他們辦公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去和回來都是晚上,坐著車外面黑漆漆,是棟別墅,還有地下室,很大?!?p> 頓了下,蘇未未繼續(xù)道:“應(yīng)該還在市中心,從八天酒店坐車過去一個小時的樣子?!?p> “你還知道什么?”
“他們也沒跟我多說,虛影怪物是鏡靈,那個綠巨人是鏡魔,怎么來的不清楚。”
“你把所有的經(jīng)過回憶一遍,越詳細越好?!?p> 大半個小時后,沈凌匯總了幾點有用的信息。
1、神秘組織很缺人,說明數(shù)量少;
2、地點很隱蔽,進出很謹慎,說明確實有他們忌憚的存在,不宜暴露;
3、可以通過藥物激發(fā)潛能,但概率極低,說明這方面的技術(shù)不成熟,要么研究的時間短,要么藥物的原材料稀缺;
4、抓到吸食蘇未未的鏡靈可以更有效、更低成本治療,而呂一桐體內(nèi)的鏡我沒完全融合,若能做到分離,很可能可以恢復(fù);
5、蘇未未被鏡靈附身幾近暴斃被得救是少數(shù)情況,雖然有自己撞到的巧合,但也可推斷出鏡靈、鏡魔的數(shù)量同樣比較少;
……
了解清楚后,沈凌指著‘田放’的畫像道:“這人和李衛(wèi)蘭追殺過小桐,而張志乾派人來殺我,如果小桐沒弄錯,那這三人肯定有問題,至少張志乾是異人臥底?!?p> “那怎么辦?”
“等,等明天看看會不會有我的通緝令,如果有的話……”
沈凌看向蘇未未,“那就說明聯(lián)邦官方都被異人掌控了。最好沒有,那就等辦完這邊的事情,想辦法聯(lián)系到他們?!?p>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六點,“你去睡吧,等小桐來了還有重要的事處理。”
“噢。”蘇未未點頭,臉上浮起羞愧之色,“那個,沈凌,其實那只鏡靈不會來找我了?!?p> 沈凌微怔,“為什么?”
蘇未未注意著沈凌的表情,道:“他們沒跟我說具體原因?!?p> 沈凌轉(zhuǎn)眼思索了會,心中便有了大概的猜測。
按照蘇未未所說,那藥是需要從至少十只鏡靈身上提煉研制,多半跟精神力、意識之類的有關(guān),那么駁雜,鏡靈再來吸收應(yīng)該會受到影響?
見沈凌沒反應(yīng)了,蘇未未問:“你不怪我?”
沈凌的手抬起又放下,笑道:“怪你什么?去休息吧?!?p> 蘇未未眨眼,“你想摸我頭啊,免費給你摸一下,我爸我都不讓的?!?p> ……
早上七點五十五分,沈凌刷著手機吃著泡面,呂一桐終于來了電話。
沈凌下樓去接,便見她站在停車場前一塊廣告牌旁邊,半張臉都被圍巾裹住。
一直望著酒店門口的呂一桐快步走來,輕聲叫了一句‘阿凌’然后挽著沈凌胳膊。
“別緊張?!鄙蛄枧牧伺乃绨?,她那四周環(huán)視的眼神,稍微有點經(jīng)驗的人都能看出她有問題。
“路上沒遇到什么事吧?”
“沒,遇到三次檢查都很順利通過了。而且洗了個澡后,那幾個人也沒再追過來?!?p> 進了房間,呂一桐終于釋放感情,淚珠打轉(zhuǎn)緊緊抱著沈凌,“我好想你……”
講真,其實沈凌心里并沒有那么輕松。
直覺上,現(xiàn)在的呂一桐應(yīng)該是本我控制著身體,但裴夏所說并非沒有道理,所謂的追殺是呂一桐的一面之詞。
這一年多,可能發(fā)生很多事情。
沈凌輕撫著她的頭發(fā),兩分鐘后拉著她坐下,“有些事,我們得好好對一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p> “嗯?!眳我煌┬χㄖ蹨I,從逃亡開始從沒此刻這么放松過,“其實從療養(yǎng)院接你回來,我就有打算告訴你了,不過又擔(dān)心你受到刺激?!?p> 沈凌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既然那時你已經(jīng)完全把鏡我壓下去了,為什么還認為我有精神???”
“鏡我?”呂一桐疑惑,實際上她比沈凌知道的還要少。
“就是你身體里另一個你?!?p> 呂一桐仔細說來。
原來她的鏡我入侵和沈凌車禍是同一天。
當(dāng)時在手術(shù)室外哭得泣不成聲的呂一桐,體內(nèi)突然就像多了一個人,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強烈意識想要融合她的記憶,占據(jù)她的身體。
有點類似小說中描述的奪舍。
面對鏡我強大的精神和意識,呂一桐毫無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壓制下去,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越來越弱。
七天的時間,她就徹底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連想做一個簡單的抬手動作都不能。
自此之后,呂一桐身處一個霧蒙蒙的空間,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做各種各樣的事。
以她的行為方式待人接物,上班下班到醫(yī)院照顧沈凌,與原本的呂一桐幾乎一模一樣。
而呂一桐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
直到三個月后沈凌出院回到花園小區(qū),注意到了她平常一些小細節(jié)的變化。
呂一桐看到了希望,但也因此,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生出將沈凌滅口的念頭。
為了讓沈凌不受到傷害,呂一桐自己的意識被重新點燃,煥發(fā)出強烈地生命力,與鏡我意識劇烈對抗。
竟然出奇地奪取回來一定程度的身體控制權(quán),并且使得鏡我的精神力紊亂不穩(wěn)定,經(jīng)常出現(xiàn)身體虛弱狀態(tài)。
這也是后來鏡我給沈凌下藥,晚上偷偷溜出去的原因,需要靠吸收精神力維持正常。
說到這,呂一桐臉色有些發(fā)白,“那段時間,我喝了不少生雞血,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感覺惡心要吐?!?p> 之后,沈凌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疑點,鏡我就越想盡快將他滅口,而呂一桐也反抗得越強烈。
導(dǎo)致了兩種意識分庭抗禮,且鏡我也能出現(xiàn)在那片霧氣空間。
至此,呂一桐才發(fā)現(xiàn),控制自己身體的人竟然從上到下包括聲音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