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死了現(xiàn)埋
“好,謝謝小宋?!?p> 這下,張大娘看著宋然的眼神都有些動容了。
看著他們激動的神情,宋然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來。
原來,能幫到人是這樣的感覺……
挺好的。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某位還戴著面具的暴君,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但是此時她心情還是很微妙的。
因為方才暴君之所以不喝雞湯,好像不是因為嫌棄,而是因為他想把雞湯讓給張大娘。
他可是帝皇……
居然也會為一個平民考慮?
安安靜靜吃完一頓飯之后,宋然跟在司邪的身后走出來。
“是不是很好奇,朕為何不嫌棄這里?”司邪突然轉(zhuǎn)頭,沉眸看著宋然。
宋然張嘴,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能說完,司邪又繼續(xù)出聲了:“在朕還沒有成為皇帝之前,在冷宮渡過的那些日子,快要餓死的時候……可是吃過死老鼠的?!?p> 聽到司邪這諷刺的話,宋然震驚抬眸。
她這才想起,這位暴君……
好像也是個可憐人。
她垂下眼眸,默不作聲。
“走吧,現(xiàn)在就離開。”司邪看著天上高高掛起的月亮,突然又下命令了。
“現(xiàn)在離開?可是皇上您身上的傷……”宋然擔(dān)憂地看著他。
“殺手還在搜尋我們,若是讓他們找到這里,這家人……必死無疑?!彼拘盎仡^,冷聲對宋然說道。
宋然神情微微一變。
是她的疏忽了,只想找個地方歇腳,沒有想到自己可能會連累張大娘他們。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收拾東西離開。”宋然鄭重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司邪又喊住她。
“你身上可有銀子?”司邪神情有些不自然。
“皇上,要銀子做什么?”宋然語氣怪異地反問。
“兩清?!彼拘氨呈侄?,語氣突然變得高冷起來。
宋然挑了挑眉,瞬間就明白了。
暴君其實是看到張大娘他們處境清寒,所以想幫助他們。
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所以只能以這個為借口。
“皇上,您可是天子,竟沒錢?”宋然摸了全身,這才想起,原身真的是一窮二白,所以她只能是反問司邪。
聽到她這么一問,司邪的神情瞬間就垮下來了。
“你見過哪個天子出門是自己帶錢的?”
宋然:“……”此話,甚是在理。
“皇上,奴才這里有個戒指,看起來成色還不錯,就和藥方子一同留給張大娘吧?!?p> 宋然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個戒指。
她拿出來……
這枚戒指,是她在劉單的房里順來的。
說完,她就去和張大娘他們告別了,還偷偷把戒指塞在藥方子里。
……
婉拒了張大娘的挽留,宋然快速回到司邪的身邊,認(rèn)真道:“皇上,可以出發(fā)了?!?p> “嗯?!?p> 司邪冷冷應(yīng)了一聲,就先往前走了。
宋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fā)現(xiàn)他居然能像個沒事人一眼行動自如。
果真是強悍的體質(zhì),受傷如此嚴(yán)重,居然還能行走。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又要她拖著他。
宋然聳了聳肩,然后就跟上他的步子。
“皇上,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宋然疑惑地問道。
但是司邪并沒有回答。
“皇上可是要去找國師大人和韓將軍?”宋然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苯K于,司邪側(cè)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地開口。
“那皇上您到底要去哪里?”宋然忍不住繼續(xù)追問。
她可不想再陪他去跳一次懸崖了,所以這一次,哪怕是引起他的怒火,她也要追問下去,必須問清楚。
“明州城?!彼拘袄渎曊f道。
“既然是去明州城,為何不和國師大人他們會合呢?”宋然他繼續(xù)追問。
“因為他們要回京城?!?p> 今天的司邪,可能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吧,戾氣少了許多,居然也愿意耐心回到宋然的問題了。
回京城?
宋然的腳步微微一頓。
她瞇起眼眸,看著司邪的側(cè)臉,眼里的幽光一閃而過:“莫非他們的目的地,從一開始便不是明州城?”
她終于想明白了……
她一開始猜到暴君是故意走萬夫山那條路的,但是她誤以為暴君走那條路其實是為了把敵人給引出來。
她還心里郁悶,暴君這一招引蛇出洞,居然還把自己給害到跳崖了。
但是現(xiàn)在,她開始隱隱約約覺得……暴君并不是在引蛇出洞。
“皇上,您……”宋然還想問什么。
結(jié)果這個時候,“砰”的一聲,不遠(yuǎn)處的山頭,居然有一陣煙火綻開。
“計劃進(jìn)行得很順利?!彼拘翱粗贿h(yuǎn)處,眼里閃過陣陣幽光,他冷聲說道。
計劃進(jìn)行得很順利。
宋然著實是猜不透暴君這說得是什么啞謎。
知道他們走了一夜的山路,在第二天早上出現(xiàn)在連城鎮(zhèn)上的時候,突然聽到人們奔走相告。
“你們知道了嗎?皇上駕崩了?!?p> “什么?為什么這么突然?”
“聽說皇上南下處理明州城的事情,結(jié)果在半路遇到刺客,跳下懸崖,失蹤了一夜,終于找到了尸體……”
“……”
什么?
宋然看了看身邊的暴君,又看了看人們奔走相告的模樣。
她眼里快速閃過什么。
她明白了!
“皇上,您這是金蟬脫殼!”宋然驚訝地看著司邪。
“小宋子,記錄太監(jiān)入宮的管事公公說,你在入宮記錄上填上的是‘未上過學(xué)堂,不會字’”,為何朕見你既能寫藥方子,又能說出兵法上的計謀?”
司邪側(cè)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宋然。
宋然的神情僵了僵,她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起某位暴君來。
他真厲害,無時無刻無不在套她的話。
深呼吸一口氣,宋然的神情平靜無比。
“皇上,奴才若真和記錄上寫的那樣,現(xiàn)在又怎么能陪在您身邊伺候您呢,畢竟……您可是親口說了,您的承陽殿不養(yǎng)廢人!”
宋然輕飄飄地把他說過的話都還給了他。
“你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彼拘袄渎曊f了一句話,分不清楚這是在諷刺還是夸贊。
而宋然則是厚著臉皮,微笑點頭:“奴才謝皇上夸獎。”
“不過奴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皇上帶國師大人和韓大人出來,現(xiàn)在弄出個假尸體,又讓兩位大人盡快回京,就是想讓您假死的這件事顯得真實。您此次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下明州城,把蛀蟲都給揪出來吧,但您為何要帶奴才在身邊呢?”
明明他可以換個法子,偷偷把千子云或者是韓深給帶在身邊的。
這兩個人與他有生死之交,不是更值得信任嗎?
莫非,暴君覺得她也很值得信任?
就在宋然還在心里猜測的時候,司邪冷幽幽地說:“很簡單,他們?nèi)羰潜浑捱B累死了,比較麻煩。而你孑然一身,死了現(xiàn)埋就好?!?p> 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