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回來那晚,小周特意定了一個大大的包間,我和邱豪也早早的就到了,蕭遠一進門,我們就能看到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在省里肯定受到不少表彰,這時還能記起我們一起戰(zhàn)斗的戰(zhàn)友,確實也是難得。
邱豪主動迎上去:“蕭隊,哦,不不不,以后得改叫蕭局了,恭喜恭喜?。 ?p> 蕭遠被奉承的滿臉春光:“沒有沒有,別這么叫,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最后這事真成了,那也是大家的功勞啊,哈哈?!?p> 小周此時也迎了上來:“蕭局可是我們局里的精英干探,年輕有為,不光現(xiàn)在是副局,以后局長的位置都是穩(wěn)當當?shù)摹!?p> 蕭遠被他兩這馬屁拍的,都暈向了,看我坐在一邊不說話,笑著過來問我怎么了,我天生就不愛奉承人,蕭遠能升職,我也是真心替他高興,可是在正式文書下發(fā)下來之前,我不得不把我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告訴他們,我不想等正式文書下來以后再說明,到時候很多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蕭遠,這個案子有些問題?!?p> 一聽我說這話,小周的臉色就已經(jīng)變的不好看了,他知道我又要開始我的“問題”了,而蕭遠此時還沉浸在升職的喜悅當中,主動問我:
“你說的是王敏霞販毒案,陳娟殺人案,還是張浩的**案?”
“都不是?!?p> “那是?”
“劉輝‘意外’墜河案?!?p> 小周搶先一步說:“這案子不都證明是意外了嗎?法醫(yī)的報告,現(xiàn)場的痕跡,你當時也確認了是意外啊。”
“我確認的是法醫(yī)的報告和現(xiàn)場的痕跡,并沒有定性這件案子是意外?!?p> “你這話什么意思?”小周有點急,蕭遠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吵,讓我說。
“劉輝是被人殺害的!”
“陳平,劉輝的死,大家都確認是意外,你如果說他是死于他殺,那你必須得有足夠的證據(jù),不然很難讓大家信服?!?p> “我就是因為有證據(jù),才這么說。我第一次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看到那輛白色的SUV,就覺得哪里不對,后來我終于想明白了,我們第一次同陳娟聊馮婷婷的事以后,他就被劉輝開著的黑色轎車擄走了,而就在同時,我們在回公司的路上,被一輛白色的SUV跟蹤,也就是說,在這同一時間,開白色SUV的人肯定不是劉輝,但為什么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白色SUV車里,會是劉輝他們?nèi)齻€?”
“你接著說?!笔掃h和小周都在一邊坐下,喝了口茶,看著我說。
“那是因為真正開白色SUV的那個人,故意要把劉輝和這輛車聯(lián)系在一起?!?p> “為什么?”
“因為這個人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心里一直對這個白色SUV的車主存疑,如果這輛車沒有一個最終的處理方式,那我一定會緊盯不放的?!?p> “你的意思是這輛車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其實是有人故意這么做?”蕭遠問我。
“對!所以我和邱豪去查了這輛白色suv的車主?!?p> “你們?nèi)ゲ檐??怎么我們都不知道?”小周顯然有些生氣。
邱豪說:“有些事,沒有調(diào)查清楚前,我們不敢輕易說出來?!?p> “呵呵,你倆可真是搭檔,說話語氣,做事方式都這么像”蕭遠開玩笑說。
我沒有同他們閑扯,繼續(xù)說:“我們查了白色suv的車主,顯示車主不是劉輝,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沒有任何犯罪記錄?!?p> “那有什么問題?”
“可是車主告訴我們說,曾經(jīng)有人出錢來買他這輛車,并且在沒有過戶的情況下,將車開走了?!?p> “黑車?”
“嗯,除此以外,車主還認出了買他車的人?!?p> 小周焦急的問道:“是誰?”
我抬起頭看向蕭遠,沒有說話,現(xiàn)場所有人一度變得特別沉默,氣氛也尷尬到了極點,小周看我眼神不對,趕緊上前問我:
“平哥,你這么看著蕭隊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回答小周的問話,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蕭遠,我所說的這話不光是對小周說,也是對蕭遠說的。
“陳平,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讓你給我胡亂安罪名,如果你是覺得我搶了你的功勞的話,我可以去跟領(lǐng)導(dǎo)說清楚,這份功勞我也可以不要,但凡事都要講證據(jù)?!?p> 邱豪一時氣性上來,說:“要論功勞,這幾件案子可都是我們破的,你們?nèi)潭贾皇窃谂浜?,功勞被你們?nèi)空剂瞬徽f,現(xiàn)在還倒打一耙,說我們?yōu)榱斯趤砦勖锬悖嬖V你,平頭哥從來就沒想到要分你們什么功勞,還有,就是要分,那也是我們應(yīng)得的,我們不去爭,不代表我們就認!”
蕭遠一聽這話,突然大聲笑了起來:“喲,話說到這,原來還真是因為功勞的問題啊,我以為是多大的事,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會跟局長申請,給你們一個好的嘉獎,絕對讓你們有面子!”
“你聽不懂人話嗎?”邱豪一下子有點急了,說:“我們找你不是分功,是揭露你的犯罪行為!”
“呵呵,好啊,兩名大偵探,既然說我犯罪,那把我的犯罪證據(jù)拿出來,看看我是殺了王敏霞,還是參與了販毒?!?p> “證據(jù)!有!”我把先前在劉輝財務(wù)公司找到的借款合同影印件和備份在手機里的借款視頻遞給了小周:
“你看看這個!”
小周仔細看完我給他的資料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向蕭遠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這么看著我干嘛?這些是什么?”
小周將那些資料又轉(zhuǎn)交給了蕭遠,蕭遠隨意翻看了幾頁,看完后,說:
“借錢不犯法吧?”蕭遠此時依然顯得很鎮(zhèn)定。
“借錢不犯法,但是你自始自終的所作所為犯法!”
“所作所為?你指什么?”
“自從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這輛白色的SUV開始,便開始起疑,我就在想誰會害劉輝,跟劉輝有關(guān)的人物不是死了,就是傷了,要么就被抓起來了,還有誰,會跟劉輝有瓜葛?在我始終沒有頭緒之后,便打算去劉輝的公司試試找線索,碰碰運氣。
運氣挺好,我們在他的財務(wù)公司找到了你曾經(jīng)跟他借款的證據(jù),我當時怎么也沒想到,你會跟劉輝扯上關(guān)系。劉輝的財務(wù)公司是出了名的高利貸公司,你借了他50萬,利息高的嚇人,到期的話你哪來的錢還他?
自此,我突然想起來先前王敏霞丟失的那筆錢,我問過馮婷婷,她說從來沒見過有什么錢,她偷的毒品,是在保險柜里面的夾層里。我當時就覺得哪里奇怪,王敏霞為什么要用一個空的保險柜,還另外做一個夾層來放毒品?如果只是單純的放毒品,直接找一個暗格放不就好了,干嘛要多此一舉,后來,我才想明白,那個保險柜根本就不是空的,保險柜里本來放著的就是丟失的那筆錢,而你把錢拿走后,并不知道保險柜后面還有個隔層,而當馮婷婷再來時,以為本身里面只有毒品,陰差陽錯的,王敏霞回來一看毒品不見了,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毒品和錢被同一個人偷了,加上馮婷婷又離奇失蹤,所以懷疑是馮婷婷把錢和毒品一起拿走了”
“呵呵,陳平,沒想到你除了破案,編故事也這么有一套,繼續(xù)說,我正好無聊,就當打發(fā)時間了?!笔掃h故意在旁邊譏諷我,我沒有理會他,接著說:
“我和小周聊過,王敏霞近期因為經(jīng)營賣淫嫖娼的事被拘留過,我當時還提出異議,王敏霞既然販毒能掙大錢,為什么還要重操舊業(yè),做起相對而言,并沒有那么多進項的行業(yè)?況且王敏霞早就轉(zhuǎn)作正行,怎么又突然做這個了呢?”
“也許是行情不好,她缺錢呢?”
“不是,馮婷婷去偷毒品的那天,恰巧是王敏霞被關(guān)押的日子,也是在那兩天,保險柜里的錢和毒品都丟了?!?p> “平頭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這個時間段偷東西”邱豪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看了眼蕭遠。
“對,小周說過,當時是因為在客人和按摩女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使用過的避孕套和潤滑劑,所以懷疑他們賣淫嫖娼,而最后查出來并不是,后來你們因為證據(jù)不足,放了她們。”
“這能說明什么?”
“你知道被你們誤以為賣淫的按摩女是誰嗎?那個人就是陳娟,我找陳娟聊過,她說在房間里就是普通的按摩,根本沒有***,另外,她看到你將一包東西偷偷塞在床底下,直到被警方搜出來以后,她才知道是一個用過的避孕套和潤滑劑,她以為你們是故意栽贓嫁禍給王敏霞,想從王敏霞這邊撈點好處,本身她自己也正想找機會報復(fù)王敏霞,所以忍著沒說。”
“你要是想冤枉我,這點子事可不夠。”
“當然,小周,你還記得我們在山腰小屋和劉輝他們對峙那次嗎?”我轉(zhuǎn)過頭看向小周。
“我記得?!?p> “嗯,我們當時是從山上下來的,確認了山上并沒有人,在山腰間對峙時,也只有我們幾個對峙的人,在發(fā)生沖突間,根本就沒有人有任何機會去報警,可是你們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是接到的誰的報警?”我問小周。
小周低頭沉思著,回憶了好久,說:“當時是蕭隊給我們打的電話,說是在將軍大道發(fā)生了兇案,讓我趕緊帶人過來。”
“那你是在哪里見到的蕭遠?”
“在山腳下,我們是在山腳下匯合的,然后一起上的山,這么說.....”
“對,又沒人報警,蕭遠你是怎么知道山上發(fā)生了兇案?”
蕭遠的臉色很蒼白,并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我告訴你為什么,你故意陷害王敏霞,讓她被抓,趁這個時間,去偷了她的錢,準備用這錢來還劉輝的高利貸,可你當時并不知道劉輝和王敏霞是合作關(guān)系,王敏霞出來后,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又不能報警,于是便找到了經(jīng)常替她出面的劉輝,而劉輝又找到了你,但并沒有跟你說明什么,只說想借用你的力量找馮婷婷,估計還承諾你的借款可以晚點還,又或者不用還,也是因為這,你知道了王敏霞和劉輝的關(guān)系,也猜測到他們要找馮婷婷的原因。
可你知道,如果這個事情你接了,不管能不能找到馮婷婷,你都沒法交待,思前想后,你便把我們推薦給了劉輝,并讓王敏霞出面,顯得自然點,而你,則在暗地里配合調(diào)查。”
“呵呵,這都是你的推測,證據(jù)呢?”
“你看看這個!”我把手機拍下的照片遞給他:“這張名片,是我們公司新開業(yè)時,定做的一個樣本,而那時你恰巧在我們哪里,還跟我要了名片,因為后面改版的名片還沒出來,我便將這張樣本給了你,也就是說,這張樣本,全世界只有這么一張,又在你手上,可是我們最后卻在王敏霞的遺物里發(fā)現(xiàn)了。
我想起先前指證王敏霞時,你的現(xiàn)場反應(yīng),確定你跟她之前并沒有過多的私下接觸,甚至那次在醫(yī)院時,可能都是你們的第一次見面。所以在現(xiàn)場時,她才會不斷找我搭話,而沒有理你,而我們的名片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手里?那么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一個中間人,將名片傳遞給了她,加上你跟劉輝的借貸關(guān)系,劉輝和王敏霞的合作關(guān)系,這件事不難想?!?p> 我看見大家都沒有說話,都屏氣凝神的看著我,我接著說:
“隨后你便用買來的白色SUV,暗地里跟蹤我們,但很快就被邱豪發(fā)現(xiàn)了,我當時一直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總感覺開白色SUV的人在哪見過,可每次跟你都隔了很遠,又是深夜,你又帶著口罩,我一直沒認出來。因為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跟蹤,后來你就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時因為我們一直在找馮婷婷,所以重心并沒有放在查這輛車上,我現(xiàn)在回想起,當時在前往將軍大道約定的那個地方時,一路上總感覺被人盯著,其實那時候就是你在看著我們。”
“呵呵,陳平,你編故事真有一套,你說了這么多,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把我們推薦給劉輝,就是想掌控我們,你做了兩手準備,因為跟我們熟識的關(guān)系,起初先采用跟蹤的方式,后來發(fā)現(xiàn)以跟蹤的方式不行,便決定以正式的身份,參與到這件案子里來,所以才會有我們在山腰遇襲,你帶隊救人這么一出,如果在案件中找到有什么對自己不利的地方,你也可以隨機應(yīng)變?!?p> “證據(jù)呢?”
“小周的證詞就是證據(jù),警局并沒有接到任何報警電話,完全是你下的命令,因為你當時一直在跟蹤我們,你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另外,你們的轄區(qū)在普華區(qū),案發(fā)的那座山在中靈區(qū),你怎么越區(qū)辦案的?”
“是啊,我當時也覺得奇怪,怎么讓我們?nèi)ブ徐`區(qū)那邊抓人呢?!毙≈茑洁熘?。
我接著說:“也是從這里開始,你正式參與此案,你不知道馮婷婷是死是活,但你絕對希望她死了,因為這樣,就可以借毒品的事,一齊將錢的事都甩鍋到她身上,可是后來馮婷婷被解救了,并表示沒有這筆錢時,你就變換了方向,不斷跟我們灌輸根本沒有這筆錢的事,因為是否有這筆錢只有王敏霞知道,而她又死了,這種事就看誰能說服誰了?!?p> “陳平,你大概是忘了,你所說的這些證據(jù)無非能證明我跟劉輝借過錢,最多又是跟劉輝推薦過你們,說我偷錢的證據(jù)呢?就憑陳娟說的話,就能定?就算法官采納了,最多判我栽贓嫁禍王敏霞經(jīng)營***場所,有什么要緊的呢?”
“蕭遠,我敢跟你攤牌,自然有你偷錢的證據(jù)?!?p> “哦?是嗎?呵呵,我倒要看看,證據(jù)在哪里?”
“你偷這筆錢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還劉輝的高利貸,但隨后劉輝找到了你,表示錢可以晚些還,又或者不用還,你們之間達成了交易,你便私下決定先將這筆錢收好,暫時不還給劉輝,并且在聽到劉輝代替王敏霞找人的要求后,你就判斷她們找人的原因也很可能跟這筆錢有關(guān),于是,你便想順勢把錢的事推到馮婷婷的頭上,所以,這錢實際還在你手上。”
“呵呵,我還是那句話,證據(jù)!”
“我查了一下,你之前為什么跟劉輝借錢?!币宦牭竭@話,蕭遠的臉色立馬變了,我接著說:
“我私下里查過,在案發(fā)前,你經(jīng)常出入的場所,發(fā)現(xiàn)你經(jīng)常會去一家地下賭場,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染上的賭癮,我找過那邊認識你的人,證明你經(jīng)常出入那里,并且輸了很多錢,而劉輝呢,之前也是在這個場子里跟負責(zé)做莊的老板合作的,于是,當你輸了錢以后,劉輝便主動找上了你,你們因此產(chǎn)生了債務(wù)關(guān)系?!?p> “所以呢?”
“黃賭毒都有癮,很難完全戒掉,你拿了錢,又沒還給劉輝,更不會存進銀行里,據(jù)此,我就猜測你會不會又去賭博了。我找了下在王敏霞丟錢以后的時間你的行蹤,發(fā)現(xiàn)你仍舊經(jīng)常前往這家賭場,賭場里有人認出你,說看到你出手闊綽,感覺你一時間變得特別有錢。”說完這些,我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我看了眼,接著說:“當然,這么多錢,你還沒有揮霍完,我們在你家找到了剩余的錢?!蔽野褎偛攀謾C收到的照片給蕭遠看。
“你沒有搜查令,憑什么進我家搜東西,你這是犯法?這筆錢是我自己的,跟王敏霞沒關(guān)系?!?p> “我違規(guī)自然會認,這個包和剩下的錢都沒人動過,王敏霞當時裝錢的時候,觸碰過這筆錢,我們在錢上找到她的指紋,你怎么解釋?”
蕭遠還在做最后的爭辯:“就算錢是我拿的又怎么樣?偷竊罪很重嗎?”
“偷竊?你忘了我剛才說的什么,你是殺人!”
“你是說劉輝!呵呵,所有人都確認他的死是意外,你拿什么證據(jù)證明他是死于謀殺?”
“我仔細看過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很偏僻,沒有住戶,又沒有攝像頭,這個地方顯然是有人刻意選的,加上這里又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故意將劉輝他們約到了這里,準備害他們?!?p> “怎么害?”
“這地方這么偏僻,又沒有公交,又沒有出租,那么他們是怎么來的?還記得他們經(jīng)常開的那輛黑色轎車嗎?既然白色suv在現(xiàn)場,那么黑色轎車一定被先前跟蹤我們的神秘男人開走了,但這個車又是犯案車,早已在警局備過案,要是出現(xiàn)在大路上,肯定會引起注意,所以肯定不會開太遠,于是,我和邱豪在周圍試著找它,找了很久,居然被我們找到了一具已經(jīng)燒毀的車子的殘骸,幸運的是,當天下過雨,車子并沒有完全燒盡,我們依據(jù)車架號找到了廠家,又依據(jù)銷售記錄,找到了對應(yīng)的店鋪,證實這輛的車所有人正是已經(jīng)死去的劉輝?!?p> “找到的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先前說過,那輛白色suv的車主認出是你買了他的車,也就是你的車里出現(xiàn)了劉輝的尸體,另外,在那輛黑色轎車的周邊,我們找到了一個煙蒂,跟你平時抽的牌子一樣,煙蒂上還有你的唾液,你告訴我有沒有關(guān)系?”
“可是現(xiàn)場證據(jù)顯示,劉輝他們的確是意外跌下河里的???”小周覺得很不解。
“沒錯,可是我說過,這個地方是他特意選的,他一定是哄騙劉輝他們開這輛白色的車,然后自己承諾把黑色轎車處理掉,還跟他們說從高架上走,實際高架還沒修好,他早就做了手腳,將警示牌藏起來了,加上天黑,車速過快,劉輝沒反應(yīng)過來,就墜河了?!?p> “我還是那句話,證據(jù)呢?”
“這個高架因為一直停工,警示牌長期放在這里,出現(xiàn)了銹跡,也發(fā)生了變形,我們在警示牌上找到了你的指紋,還有被卷起的警示牌劃傷手而流出的血跡?!?p> 小周問道:“那先前怎么沒有查到?”
“先前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自然不會面面俱到,查的那么細,我也是在確認,這不是意外,有了謀殺的概念后,才開始找的謀殺的證據(jù)?!?p> “可是........”小周還準備維護蕭遠,蕭遠朝他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說話:
“陳平,你不至于這么逼我吧,我們怎么說也是同事一場,況且這幾件案子也是我力排眾議讓你們參與進來,大家一起配合著破案的,功勞可以都給你們,我什么都不要。”
“蕭遠,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沒清醒,你犯法了,栽贓,偷竊,殺人,你作為一個執(zhí)法者,任何一條拿出來都對不起你這一身警服?!?p> “你別對我說教,王敏霞的錢都是黑錢,我拿了有什么關(guān)系?劉輝放高利貸,害了那么多人,我給他點厲害瞧瞧有什么不對,況且劉輝又不是我逼他去死的。你說的都對,我就是因為好賭,才欠了這么一大筆錢,一步錯步步錯。可是你現(xiàn)在跟我撕破臉,對你們有什么好處?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案子已經(jīng)落定了,你又搞出這些事出來,是想所有人都下不了臺嗎?”
我看向蕭遠:“我趕在你的任命通知出來前,跟你說這件事,就是不希望你以后的路難走,趁現(xiàn)在還有機會,自首吧!”
“自首?自首我的人生才全部都完了,過完今晚,明天我就升職了,全世界的人都會為我驕傲,我忍受了這么多年,終于要出人頭地的時候,你跟我說自首?”蕭遠說完,突然掏出隨身攜帶的警槍,對準了我們。
小周一時變得很慌亂,“蕭隊,你冷靜點,放下槍,不至于!”
蕭遠并沒有理睬他,直勾勾的盯著我們說:“陳平,你以為掌握了我的犯罪證據(jù),就能吃定我了?這里還是我做主,我只要動一動手指,你們幾個都得死,這樣世上就沒人知道我的事情了。”
“這里可是公共場所,殺了我們,你怎么交待?”
“呵呵,你們?yōu)榱藸幑?,與我產(chǎn)生爭執(zhí),搶奪我的配槍,爭執(zhí)中警槍走火,你們中彈身亡,怎么樣?這報告我立馬就可以擬出來?!?p> “所以,你現(xiàn)在是打算殺了我們?”我看蕭遠眼睛犯著綠光,已明顯起了殺心。
“我本來已經(jīng)好好跟你們商量了,可你們偏要逼我做的這么絕,我也沒辦法了,再見了陳平,下輩子再來找我報仇吧?!痹捯粑绰?,站在蕭遠身邊的小周,一個飛腳,踢飛了蕭遠的手槍,隨著“砰”的一聲,子彈打中了房頂?shù)牡鯚?,這時,我們包間的門被撞開,門外的人一下子涌了進來,帶隊的是我的徒弟張小小,他們成功的按下了蕭遠。
邱豪還停留在剛才對峙的緊張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我:
“平頭哥,你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
“嗯,我跟蕭遠共事這么多年,知道他的性格,他是不會就這么認命的,我單獨找他,是對他仍然存有顧念,希望他能自首,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不自首,我們再采取強硬措施,另外,私下見面時,他也才會坦白自己做過的事?!闭f完,我按停了手機的錄音鍵,將剛才的所有錄音資料,轉(zhuǎn)發(fā)給了小周。
第二天的記者招待會如期的舉行了,只是沒有了蕭遠的身影,由小周臨時代替,蕭遠的任命書也沒有了消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默契的沒人提起。小周被提升坐了蕭遠的位置,我們也被特邀,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以顧問的身份,參與市里案件的偵破工作,對我們?nèi)蘸蟮墓ぷ?,起到了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