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逼我的,我不想出人命的,我們兄妹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焙谝氯说纳砗?,少女緩慢地拔出長劍,黑衣人應(yīng)聲倒下。
她又來到徐巖的床前,看著徐巖還在熟睡中,滿臉溫柔地幫徐巖拉了拉被子又轉(zhuǎn)身離去,似乎剛剛那個殺人的人并不是她。
此時徐巖心中已經(jīng)非常的震撼,這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這冷靜而凌厲的劍法,一劍正中要害,而且這熟練處理尸體的動作也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自己的這個妹妹到底是什么人?大牢的事情還沒搞清,現(xiàn)在又來這樣一件事,好在少女對自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傷害之心,不然自己應(yīng)該早就斃命了。現(xiàn)在的徐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而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
不知又過了多久,“咯吱~”一陣推門聲響起,徐巖也從睡夢中醒來,這是他前世養(yǎng)成的習慣,睡覺不會睡太死,輕微的動靜他都能醒來,不這樣的話他不知道已經(jīng)死過多少回了。
徐巖感到一陣的頭暈?zāi)垦?,大腦中多了很多信息,似乎因為睡了一覺,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恢復(fù)了一部分,讓徐巖感到驚奇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也叫徐巖,看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哥,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鄙倥崎T而入,看到徐巖想要坐起來,連忙跑到床邊。
根據(jù)徐巖之前的記憶,這個少女確實算是他的妹妹,名叫徐箐箐,是他五年前進京趕考的路上撿回來的,但在他的記憶中,徐箐箐應(yīng)該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怎么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樣。
“嗯,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對了,你去幫我把桌案上那本書拿來?!毙鞄r還不知為什么少女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只能暫時轉(zhuǎn)移下視線,防止自己再出什么差錯。
“哥!你就是因為那些事情才遭受無妄之災(zāi),現(xiàn)在還要看那些東西?!毙祗潴溆行┎粷M,后悔沒有將那些東西提前處理掉。
“箐箐,聽話!”按照徐巖的記憶,這個妹妹應(yīng)該很聽他的話,因此就略帶嚴肅地說道。
“兇什么兇,我去拿就是了?!毙祗潴湮?,徐箐箐的這個表現(xiàn),讓徐巖很難聯(lián)系到她剛剛做的事情。
“給!”
徐巖接過徐箐箐遞來的書,看了一眼封面,竟是衙門的卷宗,怪不得妹妹這么生氣,自己在衙門大牢中九死一生,難怪她會這樣。
徐巖看了一眼封面,就將其放到了一邊,開口問道:“箐箐,有什么吃的嗎?我有點餓了?”
“有、有,差點給忘記了,我這就去拿?!?p> 聽到徐巖喊餓,徐箐箐這才想起來哥哥還餓著肚子,連忙跑出去拿吃的。
趁此機會,徐巖打開了手邊那本卷宗,漸漸地,徐巖臉色越發(fā)陰沉,卷宗加上他殘留的記憶,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自己是被一個名叫楊林的公子哥陷害的,這個楊林依靠堂叔楊國忠的名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一戶窮苦人家的女兒被楊林看中,楊林直接把女子搶了回去,等到她父母再次見到女兒之時,女兒已經(jīng)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老兩口氣不過,就把楊林告上衙門,縣令知道楊林的身份,就一直推推搡搡,就是不肯下令捉拿楊林。
徐巖初入仕途不久,自然有一身熱血,他對楊林的惡名也有所耳聞,聽到這種事,就當堂要求緝拿楊林,縣令一看徐巖這傻小子頂上了,原本他就左右兩難,一邊不想得罪人,一邊是人命案子,現(xiàn)在剛好能置身事外,就把楊林的案子交給了徐巖。
徐巖很快就在一處酒肆之中抓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楊林,把他帶回了縣衙,然而楊林卻死活不認罪,還一直用言語辱罵徐巖,徐巖就把他丟進了大牢之中。
原本徐巖是準備等他酒醒之后再審問定罪,誰知道再次審問楊林時,楊林依舊矢口否認自己所犯的罪行。這時候縣令卻在一旁呵斥徐巖,說他冤枉人,更讓徐巖沒想到的是,那對失去女兒的老夫婦,當堂翻供,反咬了徐巖一口,說是徐巖威脅他們這么做的。
有人證加上那糊涂縣令故意搗鬼,徐巖當時就被扒下官服,丟進了大牢,臨走前他看著楊林戲虐的笑容,又怎么不知是他從中作梗。
當徐巖被丟進大牢后,根本沒有審問,先被打了個半死,徐巖知道,肯定是縣令和楊林沆瀣一氣,不然這些獄卒又怎么敢這樣對待自己。
徐巖看著卷宗,也不由得搖頭,可惜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之前是空有一腔熱血,沒有找好方法就魯莽行事,對付這些惡霸公子哥,怎么能用那種常規(guī)的方法,最終打虎不成反倒被虎咬。
楊國忠啊,那可是楊玉環(huán)的哥哥,自己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不對,徐巖忽然想到,如果這種事真是楊國忠插手,那自己又怎么可能活著出來,多半是楊林的家人借著楊國忠的名聲做的這些。但就算是楊林,對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想什么呢,哥?”
就在徐巖沉思之時,徐箐箐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啊,沒事,這是什么啊,這么香?”徐巖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燉了一些雞湯,來給哥補補身子?!毙祗潴湔f著,走到了床前,拿起調(diào)羹就要喂徐巖喝雞湯。
“我自己來就行。”徐巖連忙接過雞湯,他多少有點不太習慣。
“對了,箐箐,你是怎么救我出來的?”徐巖有點疑惑,就算徐箐箐武功高,那也沒辦法讓縣令放人吧,難道她去威脅縣令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如果可以這樣,那徐箐箐應(yīng)該早把自己救出來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啊,我,不是我,哥哥你被抓進去之后,箐箐想了很多辦法,包括去找了那個狗縣令,但他就是死活不松口?!?p> “那我是怎么出來的,對了,你今天又怎么剛好去大牢。”
“是有人告訴我的?!?p> “是誰?”徐巖看著徐箐箐不像是在說假話,心中有點急迫,這個人應(yīng)該能解開自己的很多疑惑。
“我也不知?!?p> “嗯?”
“今天起床時候,一封書信在我床頭,上面寫著你今天會出獄,讓我去接你,我就急急忙忙趕過去了?!?p> 徐巖知道,徐箐箐這句話應(yīng)該沒有說實話,就憑她對付黑衣人的身手,別人在她床頭放信件,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和徐箐箐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讓徐箐箐不惜欺騙他這個哥哥。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