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蛹
這一日，易飛像往常一般練著劍法。日頭已頂在上空，易飛于是停下。他漫步于一東山的山清水秀，林中美景著實(shí)迷人，倒也讓他忘卻了許多煩惱。他走到一顆榕樹前，坐下歇息。
“大鬼師兄，那個(gè)娘們找到了?！?p> “做得好，帶我去。”
大鬼怎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易飛循聲而望，只見兩個(gè)人影向后門而去。易飛最討厭此等作惡多端之徒，以前只恨技不如人，屢次被傷，如今他武功已有所增長，也能與此等惡人死拼。易飛于是提起腳步，徑直跟去。
出了紫山教觀，再過許多偏僻小巷，然后就來到一間宅子。易飛雙腳一躍，站在屋瓦上，注視著。
“大鬼。”一個(gè)戴紫頭巾的人開門出來。大鬼道：“那娘們呢？”紫頭巾令人打開一間屋的窗，道：“在屋里邊。”屋內(nèi)綁著一個(gè)女子，所穿衣著與中原不同，她是個(gè)外族姑娘。大鬼笑著點(diǎn)頭，從身上掏出一疊銀票，遞給紫頭巾。紫頭巾滿意而笑，然后率著他的手下走出宅子。
易飛豈會(huì)容忍惡賊逃脫，瞬間躍下屋瓦，喊道：“住手！”大鬼見到有人，搶過石磨邊上的大刀，向易飛砍去。易飛急忙向左閃去。而此時(shí)紫頭巾也率人來圍攻易飛。
“救人要緊，不宜戀戰(zhàn)?！币罪w想，他略使輕功，騰空而起，借踏大鬼的頭落到屋前。易飛一腳踢開房門，輕步上前。大鬼和紫頭巾此刻也進(jìn)來了，他們哪肯放易飛救人。紫頭巾死死纏住易飛。大鬼則向那女子走去。
“砰”
一扇窗戶被踢掉，飛進(jìn)來了一個(gè)人。他踢開了大鬼，然后用內(nèi)力震掉了縛女子的繩索。大鬼起身，他朝那人砍去。那人也并不躲避，上前迎招。
雙方斗得難解難分。
“你們先走?！?p> 易飛踢退大鬼。那人已扶起女子，他道：“少俠，你一人如何應(yīng)付？”此時(shí)大鬼和紫頭巾又沖來了。易飛喊道：“你們快走！”那人敬佩地看著易飛，道：“少俠，后會(huì)有期！”之后他施展輕功，避開紫頭巾的手下，帶著那個(gè)還暈著的女子騎馬離去。
大鬼豈肯罷休，他要追去。易飛騰空而起，落到他面前。大鬼道：“快殺了他！”紫頭巾揮刀而來。易飛欲甩開紫頭巾，但武功不敵，被紫頭巾踢倒。紫頭巾順勢便要刺過來。
只見易飛的左手突然抖動(dòng)起來，他頓感掌中有一股力控制著自己的左手。突然，左手帶著易飛，一掌劈向紫頭巾。勁力奇快，紫頭巾來不及避讓，命喪易飛掌下。紫頭巾的手下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逃開。易飛來不及驚訝，直追大鬼而去。
“你小子究竟是誰！敢壞大爺好事！”大鬼怒問，他卻也不等易飛回答，直撲易飛而去。易飛左手余力未消，丹田再次涌動(dòng)，他一掌擊去，竟然奇跡般地抑住大鬼。大鬼登時(shí)睜大眼睛，他不曾料一個(gè)小毛孩如何能夠抵抗得了他的刀法。大鬼再一使勁，卻被易飛的內(nèi)力斥開，步步后退。易飛隨即而來，一掌擊中大鬼的臉。
易飛頓感不妙，卻已來不及收手。就這樣，大鬼竟被易飛打死了。呆呆站著的易飛氣喘吁吁，他竟然在一日之內(nèi)連殺兩人。
過了一會(huì)，于革和苗回帶著各自的人趕到了這里，他們都是接到飛鴿傳書稱大鬼被殺后趕來的。當(dāng)看到只有易飛站在宅子里時(shí)苗回和于革都很吃驚。于革略帶驚訝地問易飛:“是你殺了大鬼？”易飛靜靜地點(diǎn)頭。于革也不再過問，命令手下將易飛捉拿起來。苗回?cái)r?。骸暗鹊??！庇诟锊恍嫉溃骸坝涀?，我才是大師兄！”之后便不理會(huì)苗回，將易飛帶走。易飛被押送去見樂其。
易飛怎會(huì)想到他拜師三年來第二次見掌門竟是以這種方式。
“跪下！”于革喝易飛，并用腳踢他令其跪下。坐在掌門椅上的樂其問道：“是他殺了大鬼？”苗回見樂其似有懷疑，便道：“師父，弟子也覺得此事蹊蹺。”于革上前道：“師父，絕對是這小子沒錯(cuò)，是他殺了大鬼。弟子，還有證人?！彼S即瞪了苗回一眼，滿含囂張。這所謂的證人就是三十個(gè)紫頭巾的手下。樂其確信了易飛殺了大鬼，他道：“大鬼是我器重之人，豈可平白無故死于此等無名小輩之手！”樂其很是生氣。苗回馬上上前道：“師父，此事諸多疑點(diǎn)啊。”于革指著苗回道：“師父，我看苗回八成是同黨！”此時(shí)樂其已站在易飛身旁，聽于革如此說話，他怒目而視苗回。喝道：“苗回，你為何總是替他說話，莫非于革所言當(dāng)真？”苗回馬上跪下，而道：“師父，弟子冤枉?！睒菲洳挥枥頃?huì)，又看向易飛，他突然心中一震，因?yàn)樗吹搅艘罪w左臂上的獅子頭。
“你叫什么名字？”樂其連忙拉掉塞在易飛口中的布，問道。于革搶道：“師父，他叫易飛?！睒菲浼?dòng)地道：“易飛，我終于找到你了。”于革奸笑催道：“對，師父，快殺了他。”樂其卻轉(zhuǎn)頭吼道：“住口！”于革登時(shí)一愣，師父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吼過自己。樂其親自為易飛松綁，他拍拍易飛的雙肩，道：“果然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币罪w想自己并不高的資質(zhì)師父是絕不會(huì)看不出的，更何況自己又殺了大鬼，他不明白。便在大伙一頭霧水時(shí)候，樂其突然高舉易飛左手：“今日老夫有幸，收易飛作三弟子?！?p> “什么?！贝搜砸怀?，滿教震驚。
“掌門，你要收我做三弟子？”易飛滿臉茫然。樂其撫須而道：“三弟子有何疑問？”苗回趕緊上前拍打易飛肩膀，輕聲言道：“快叫師父。”此時(shí)的易飛來不及從驚訝中掙脫，立即作揖，面向樂其：“師父?！甭曇魳O清脆，響絕寶殿。樂其咧嘴而笑。之后他大罵大鬼是強(qiáng)搶民女死有余辜，易飛清理門戶大功一件。樂其說后帶著易飛離去，不顧滿殿驚惑。
來到二西山，此為樂其收徒之地。平日里樂其一般只授武藝，不收弟子。而至今為止樂其也只收過三個(gè)弟子，一為苗回，一為于革，第三便是易飛。
“師父。”易飛站停叫住樂其。樂其停住而并未轉(zhuǎn)身，淡淡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收你作這第三弟子？”易飛道：“師父英明?！睒菲渚従忁D(zhuǎn)過身來，道：“為師不僅要收你作三弟子，還要將紫山大劍法傾囊相授?！弊仙酱髣Ψ赡俗仙脚山^學(xué)，非掌門器重之至弟子不傳，易飛怎如何也不敢信。樂其又道：“你想知道為什么？”易飛猛地點(diǎn)頭。樂其接著道：“二十年前，為師練武不慎走火入魔，幸得一位高人救了我，他還傳授我一些心法，并言道倘若有朝一日立足江湖，要收一位左臂有獅子頭且名字兩個(gè)字的少年做弟子。高人之言，我一直銘記于心。”原是如此，易飛問：“師父現(xiàn)可知高人何處？”樂其搖頭，惋惜嘆道：“我也想知道啊。”仰望遠(yuǎn)方，仿佛天邊，凝固了。
他們又來到了樂其的一件書房。樂其進(jìn)書房后將一把寶劍贈(zèng)予易飛，上書“異風(fēng)”，他又將紫山心法傳于易飛。異風(fēng)寶劍和紫山心法是易飛的一筆人生至寶，它們已經(jīng)深深烙在易飛心中。
拜別了樂其，易飛去看周天明，兩人促促而談，無論日月，飲茶論劍。
易飛又去拜訪苗回，苗回更多的是跟他講解幫中之事，易飛會(huì)意去聽。
依幫中規(guī)矩，易飛還得去拜訪于革，同時(shí)紫山門下，到底不會(huì)如何。
來到于革在紫山派的府邸，敲門。開門人一見易飛，臉色登時(shí)難看，冷冷說道：“三師兄，你來作甚？”語氣十分高傲。易飛不做計(jì)較，說道：“我是來找于師兄的。”平日里很多紫山弟子管于革都叫“大師兄”，但在易飛心中，苗回是真正的大師兄，沒有之一。那人好無力地說道：“大師兄出去了，你是要進(jìn)來等嗎？”易飛點(diǎn)頭。
進(jìn)來廳子，開門那人就離開了，沒有請坐，沒有茶水。廳子很小，甚至于不能稱之為廳子，這顯然不是于革平日接待客人的地方。不過半響，屋外似乎有人講話，易飛循聲望去，窗子細(xì)縫之中，是小胡子和光頭二人。
“你是否弄到夜明珠了？”小胡子問光頭。光頭緊張說道：“還沒有。師兄，容我明天去問那般窩囊廢?！甭曇裘黠@在抖動(dòng)。小胡子哼道：“叫那班廢物最好快點(diǎn)！否則以后有什么事情休想讓我罩著你！”小胡子怒怒轉(zhuǎn)身而去。光頭在他離開之后道：“哪一次的好事你叫過我？”他嘆了幾聲后也離開了。
過了正午，卻還是仍不見于革到來。好不容易見到有人，易飛出門而問：“請問這位兄弟，于師兄什么時(shí)候回來？”那人答道：“估計(jì)得三五日后?！比迦湛刹槐愕?，想是于革有意刁難，易飛便道：“煩勞轉(zhuǎn)告師兄，待易飛他日再來拜訪?！蹦侨宋Ⅻc(diǎn)頭離去。
離開了于革的宅子后易飛又被樂其找去，樂其開始傳授紫山大劍法。易飛認(rèn)真地聽著，不肯錯(cuò)過一絲可學(xué)的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