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盯著王大人,他心里卻想著盡快離開京城,他越穩(wěn)得住徐家越不放心,斬草不除根是禍患,他就是那根頑強的根。
王大人笑了笑,“那可惜了?!?p> 楊兮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兒子后背,他們還要回祖籍嗎?
王大人清點好財物,聲音恢復蔑視與冰冷,“宅子已經(jīng)被查封,各位還不快快離開?!?p> 周鈺打晃的站起身,他額頭上的血跡干了,一張臉蒼白異常格外的狼狽,語氣滿是祈求,“還請大人寬限一日,我”
話沒說完卻是一臉的為難,表示身上只有喪服,貴重的玉佩等都被奪了,父親的棺槨要妥善安置,他們連找人搬運的銀錢都沒有。
王大人這回心情愉悅了,冷聲呵斥,“不可,皇命難違。”
楊兮配合著流淚,“還請大人寬限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也行?!?p> 葉氏帶著小兒子和小女兒一起哭求。
周家人越狼狽,王大人心里越愉悅,讓以前周淮多事,王大人想到這里看向周小姐,可惜了怎么就沒打入軍戶呢?
王大人可不想在這里受冷,現(xiàn)在雪下的已經(jīng)很大,心里想著下的越大越好。
周鈺和楊兮覺得表演夠了,二人走向棺槨,周鈺抿著嘴,“我”
楊兮伸出手擋住相公的嘴,“我很好,我可以的?!?p> 她心里有數(shù),她腹中的孩子一直很聽話,她不會傷到孩子。
周小弟和周小妹也跑了過來,周小弟道:“哥,我們和你一起抬?!?p> 葉氏哽咽的道:“娘有力氣,兮兒你照顧好子恒。”
周鈺記憶中不知抄家之禍,他給爹準備了最好的棺槨,也就意味著棺槨特別的沉重。
這輩子換了最薄的棺槨,哪怕如此重量也不輕,現(xiàn)在沒有下人幫助他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萬幸爹不忘本,每年農(nóng)忙會帶著他和弟弟干農(nóng)活,他和弟弟還是有些力氣的。
楊兮接話,“娘,我也一起幫忙,我沒事的?!?p> 又對著兒子道:“一會拉住娘的衣角別松手?!?p> 子恒也想給爺爺抬棺,可他太小了,這兩日經(jīng)歷讓他快速的成長,他明白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聽話。
王大人的注視下,周家人用盡力氣抬起棺槨,一步步的往外走,王大人瞇著眼睛,他眼睛不瞎,棺槨很薄不知道是誰算好的,如果是周淮也就罷了,要是周鈺的話,此子不能走出京城。
棺槨的分量不輕,周家男女齊上陣走的也艱難,全憑借一股勁撐著,還好周府并不大。
當走出周府的一刻,楊兮忍不住看向被砸毀的周府牌匾。
周鈺深吸一口氣,“走吧?!?p> 周府的位置并不太好,周家走到今日全憑周淮謀算,當然也結(jié)了善緣,可惜大難臨頭沒有一人幫忙,現(xiàn)在人人自危自掃瓦上霜。
楊兮和周鈺經(jīng)歷過,所以一點都不意外,周小弟受不了,“受到父親恩惠的人呢?”
周小弟恨啊,為何沒有人幫周家一把,為何沒人救一救父親?
周鈺聲音冷淡,“省省力氣?!?p> 周小弟自從爹死了,他的觀念全崩塌了,狗屁的天地君師,狗屁的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突然葉氏一個踉蹌,本來就不穩(wěn)的幾人也晃了晃,他們才離開府門沒幾步。
周鈺忙示意放下棺槨,快步走到娘面前,“娘,您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