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校尉王方
李儒默默的低頭看向縣尉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無奈的輕嘆一聲,暗道:“豎子若過今日,遂不可制啊?!?p> 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令年少的楊修感到了極大的震撼,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文弱少年的體內(nèi)竟然爆發(fā)出了如此大的能量。
這種極大的反差感,令楊修的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端坐在馬背上,將唐姬環(huán)抱在懷中的劉辯,將二人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底,他微微一笑,道:“二位大才,現(xiàn)在可不是發(fā)呆的時候,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也該上路了?!?p> 楊修聞言,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不知大王意欲何往?”
劉辯在剛剛停下休整的時候,已經(jīng)對未來幾日的行進路線,做了一番簡單的規(guī)劃,然而他卻并不打算將其告知于楊修等人。
在經(jīng)過了模擬人生的歷練之后,劉辯的心性已經(jīng)得到了十分顯著的成長,他深知事關(guān)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一定不能將之告知于任何人,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人在身處險境之時,一定要學(xué)會管住自己的嘴,這種時候,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當然了,這里并不包括身為伴生名將的宇文成都。
劉辯微微一笑,道:“如今司隸校尉部已盡數(shù)落入董賊之手,朕亦不知何處方為安全之所,為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成都...”
劉辯輕輕喚了一聲。
宇文成都聞言,連忙打馬來到劉辯的身邊,輕聲道:“末將在?!?p> “你在前方開路,一路向北,入河?xùn)|,走安邑?!眲⑥q說道。
“諾?!?p>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旋即打馬在前方為眾人開路。
“嗣昌,幫朕照顧好文優(yōu)?!眲⑥q說著,笑呵呵的向李儒挑了挑眉。
李儒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道:“弘農(nóng)王做事未免有失王者風范啊?!?p> “面對爾等不忠不孝之輩,朕又豈可等閑視之?”
劉辯斜睨了李儒一眼,旋即拉著楊修的馬韁,向宇文成都的方向追了上去。
柴紹微微一笑,向李儒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先生,請吧?!?p> 李儒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真是風水流轉(zhuǎn)啊?!闭f罷,輕夾馬腹,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劉辯等人的身后。
柴紹手提一桿丈余的馬槊,親自為劉辯等人殿后。
與此同時。
那名在劉辯手中僥幸活下來的西涼士兵,縱馬直入新安大營。
負責鎮(zhèn)守新安縣的校尉王方見狀不由大怒,他一把從親兵的手中搶過一桿長槍,掄圓了胳膊向那名擅闖大營的西涼士兵當頭便砸了過去。
士兵見狀,不禁大吃一驚,一邊滾鞍下馬,一邊急聲喊道:“將軍息怒,卑職有要事稟報。”
王方皺了皺眉,默默的收回長槍,道:“究竟有何要事以至令你枉顧軍法?”
士兵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踉踉蹌蹌的來到王方的面前,單膝跪地,如實稟報道:“啟稟將軍,弘農(nóng)王跑啦。”
“嘶...”
王方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太師令我等駐軍于此,名為拱衛(wèi)弘農(nóng)郡,實為保護弘農(nóng)王?!?p> “聽聞文優(yōu)與樊將軍今日帶人前往弘農(nóng)面見弘農(nóng)王,他二人可知此事?”王方問道。
士兵聞言,重重的一拍大腿,說話時明顯帶著一絲哭腔,道:“樊將軍已被弘農(nóng)王親手斬殺,而文優(yōu)先生業(yè)已被弘農(nóng)王的心腹手下給劫持了去,如今弘農(nóng)王已經(jīng)帶人離開弘農(nóng)縣,一路向西而逃了?!?p> 王方聞言,忽然面露古怪之色,道:“你是說...樊將軍死在了弘農(nóng)王的手里?”
士兵慘笑一聲,搖頭苦笑道:“莫說將軍您不信,即便是卑職親眼所見,如今仍覺好似在做夢一般啊?!?p> 王方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在它看來,士兵所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弘農(nóng)王誰沒見過?他那一副小胳膊小腿的,見了街邊的黃狗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是親手斬殺素有西涼驍將之稱的樊稠了?!?p> 王方想著,默默地抬頭望向士兵,皺眉道:“你受何人指示?此番前來究竟有何目的?”
士兵苦著一張臉,極力的為自己辯解道:“卑下只是西涼軍中的一名小嘍啰,又有何人會指示于我?”
“是啊,怪就怪在這里了?!?p> 王方無奈的輕嘆一聲,吩咐左右道:“將他吊起來,抽一百鞭,屆時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何話說?!?p> 士兵聞言,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仰天嚎啕大哭道:“我的天老爺啊,我僥幸逃過了弘農(nóng)王的魔爪,卻沒能逃過自己人的鞭笞,如今看來,此番前來報信,實乃多此一舉啊?!?p> 也合該他倒霉,這種事情任誰聽了都會感到十分的匪夷所思,尤其是親眼見過劉辯的王方,即便是打死王方,他也不相信,細胳膊細腿的劉辯會是沙場宿將樊稠的對手。
望著被吊在轅門前的士兵,王方冷冷的說道:“本將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你肯如實招出幕后主使之人,本將或可放你一馬,若你仍舊執(zhí)迷不悟的話,則休怪本將不念同袍之情?!?p> 士兵心如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道:“卑職如今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p> 王方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頭撇向一邊,隨手在士兵的身上胡亂的點了幾下,道:“行刑?!?p> 就在行刑之人即將揮出馬鞭的那一刻,轅門外忽然沖進來一隊人馬。
王方怔怔的望著擅闖轅門的一行五人,道:“嘿...我這暴脾氣,今天這是怎么了?合著出門都沒看黃歷是吧?”
五人縱馬直至王方近前才堪堪勒馬,帶頭之人于馬上向王方拱了拱手,急聲道:“弘農(nóng)王劫持文優(yōu)先生出了弘農(nóng)縣,一路向西奔逃,請將軍速速發(fā)兵,向北追趕弘農(nóng)王?!?p> 王方聞言,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道:“合著你們今天都拿我尋開心呢是吧?弘農(nóng)王向西跑了,然而你卻讓我向北追?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弘農(nóng)縣尉領(lǐng)兵一路向西銜尾直追,弘農(nóng)太守率輕騎繞過弘農(nóng)縣一路向南而去,吾等率兵留守于此堵截弘農(nóng)王,還請將軍親率輕騎往北圍追堵截弘農(nóng)王?!睅ь^騎士說著,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在王方的面前晃了晃。
王方見對方手中拿的竟是牛輔軍中的腰牌,于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道:“看來弘農(nóng)王是真的跑了啊?!?p> 直到此時,王方才終于相信了士兵的話,于是他揮手命人放了前來報信的士兵,然后點齊兩百輕騎,出營一路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