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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貓走后

第七章 回家路上的巧遇I

自貓走后 冰羽·千塵 3023 2022-05-01 22:33:46

  剛放小假的一片夕陽中,金黃的余暉把能看到的東西染成昏黃,像披了一層金紗。

  這一段時間,時間好像刻意的放慢,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人流、車流在陽光金紗下運(yùn)行的緩慢。

  從遠(yuǎn)處望一個個小車在道路上行進(jìn),就如同一串金色的項(xiàng)鏈,即便夕陽即將墮入山中,可夕陽下的景物依舊氤氳著,仿佛昨日新生的暖意。

  走在去往公交站的大道上,不時來往的車輛揚(yáng)起陣陣清風(fēng)和塵埃,讓兩個并排行走的青年口吐芬芳。

  “你能不能不要把棍子舉著?”

  陳凌然在一臉嫌棄的睥睨一旁的鄭桃桃,鄭桃桃一直故意把新買來的甩棍扛到左肩,這樣好像顯得他很拽、很牛B似的。

  “怎么了?這警察又不管,我就舉著這樣,就好像我去打人似的?!?p>  鄭桃桃說著,一臉驕傲地對著陳凌然笑了一下,陳凌然很不自在,他很討厭鄭桃桃那個樣子。

  “跟個混混一樣,很帥?。?!”

  陳凌然有些生氣,但是又一下子找不到生氣的借口,要不是沒趕上校車,又沒帶手機(jī),他才不愿意跟鄭桃桃一起去公交站。

  鄭桃桃沒有理他,這句話反而管自己說著買甩棍的破經(jīng)歷。

  “你知道嗎?我買甩棍的時候,那個賣家還問我成年了沒有,沒有證,我當(dāng)時加了幾百塊他就直接賣給我了,挺便宜的,”

  鄭桃桃悻悻地笑著,金色的陽光摔到它他張著嘴巴露出的牙上,反射出略微刺眼的光芒,陳凌然沒有說話,心中卻一頓文化輸出。

  這買過來有屁用,還不如買吃的東西,這用不上,還扛肩上跟個混混一樣,有時候真想打他。

  “到貨后被爸媽看見了,他們問我買這個干嘛?我一時想不出辦法,然后就說是你叫我買的,說防身用,哈哈。”

  鄭桃桃狂笑把肩上的黑色甩棍放到地上,慣性直接砸出一個小坑。

  陳凌然的怒氣值滿了,可是并沒有放技能的現(xiàn)象,他感到有被侵犯到和侮辱到。

  “別這樣好不好,你直接說你自己要買的就好了,還說我叫你買的?!?p>  陳凌然抱怨著,向前猛走了幾步,鄭桃桃又把甩棍扛起,跟在他后面。

  “說了會被打死的?!?p>  “哦!賣家還送我一根鐵制球棍,我下次帶過來?!?p>  鄭桃桃還笑著,笑得很陰險,很僥幸讓人看著特別不爽,陳凌然沒有再說話了。

  西墮的太陽被云層遮住,一切事物變得昏沉,他們倆終于走到了公交站,路上還遇到個三輪車司機(jī)。

  “十五塊,坐不坐?”

  他問。他騎著電動的三輪車,在他倆前面兜了一圈,他長的很黑,而且肚皮圓滾滾的,一般這個年齡的男人都頂著個圓肚皮。

  “十塊,別的車都十塊的?!?p>  陳凌然把氣發(fā)到這個摳腳的三輪司機(jī)身上,從學(xué)校一路到公交站,本就隨便一車幾人能坐下就行,一共只用十塊,所有三輪車司機(jī)都知道,也就這個司機(jī)特別點(diǎn),他看,是學(xué)生好欺負(fù),學(xué)生一般都去車站,于是他索性連目的地都沒問。

  “好吧,那十塊。”

  陳凌然和鄭桃桃走上三輪車,司機(jī)把油的發(fā)黃發(fā)黑的臉轉(zhuǎn)向他倆,嘴角勾了一下說。

  “一人十塊?!?p>  這句話剛說完,陳凌然和鄭桃桃就下了車,邊走邊對著司機(jī)文化輸出,他們倆走了一會兒,這司機(jī)開到前面不遠(yuǎn)處的兩個女生前面。

  “一人十塊,干脆去搶算了?!?p>  “我猜他等會肯定接不到客,還會來找我們?!?p>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前面的兩個女生直接管自己走了,司機(jī)氣得滿臉通紅,一個回頭看見緩緩走來的兩人又問。

  “坐不坐,也就十塊啦!”

  他的聲音很大,給人一種威脅的感覺,然而兩并沒有理他。

  “去車站嗎?”

  司機(jī)又問,分貝低了一點(diǎn)。

  “一人十塊誰坐?。俊?p>  陳凌然說著,繼續(xù)走,司機(jī)有點(diǎn)急了。

  “去車站不就一人十塊嗎?反正我這是十塊呀?!?p>  “笑死了?!?p>  兩人管自己走了,司機(jī)呆在原地,渾身冒著熱氣,流著臭烘烘的汗水,一句話也沒有說。

  公交站中并沒有多少人,而有準(zhǔn)時發(fā)車的行進(jìn)聲傳出,公交站很安靜,畢竟是公共場合。

  太陽已經(jīng)被云層遮掩住許久,隨時有光束可能會沖破云層對落日前的景物告別,這場景讓人有點(diǎn)郁悶,有點(diǎn)放松。

  陳凌然和鄭桃桃走上了車,找到個雙人座位并行坐下,鄭桃桃低頭看著手機(jī),甩棍和書包放在一旁,陳凌然百無聊賴的坐在座椅上,對著窗外發(fā)呆。

  咕碌咕碌的行李箱拖在地上的聲音,在車門旁停下。

  嗑,轟。

  一系列搬動行李箱發(fā)出的聲音清晰的進(jìn)入陳凌然的耳中,能聽出來這個人搬運(yùn)行李箱很吃力,并且這個人力氣很小,行李箱很大,而陳凌然卻一直在發(fā)呆,連動都沒動一下。

  聲音結(jié)束了,那個人坐到位置上,拿出了手機(jī)邊充電邊看著消息。

  “哎,等一下,那個人是......是她?。 ?p>  陳凌然有些驚訝,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來,說話也只是含在嘴里說,別人聽不清,但估計(jì)也聽不見,鄭桃桃看了一下鄭月盈,然后把手機(jī)關(guān)掉,聲音低了下來。

  “凌然,我之前有和她談過,我和你說過了嗎?”

  “什么?有嗎?”

  “就是那一次我們打球,她在旁邊看的那次,你還記得嗎?”

  “哦,那次啊?!?p>  “嗯,后來有一次我叫她幫我?guī)б黄克Y(jié)果TM連一瓶水都不幫我?guī)?,我那時都在公交車上了!”

  “那我不知道了?!?p>  話語間平平無奇,好像陳凌然一點(diǎn)都不在乎,是個事外人、局外人一樣。

  其實(shí),每當(dāng)鄭桃桃說完一句話,他的心似乎都會裂開一個口子,像一把接一把的匕首,逐一刺進(jìn)他的心臟。

  鄭桃桃不再說了,低頭繼續(xù)看著手機(jī),對他而言,泡過這么好看的女孩子,就算分手也是一種值得炫耀的驕傲吧。

  陳凌然轉(zhuǎn)頭偷偷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倆的鄭月盈,又看了一眼正在低頭玩手機(jī)的鄭桃桃,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復(fù)雜的情緒。

  為什么喜歡的女孩會跟這個人在一起過???難道她不會是個那個吧?或者鄭桃桃在騙我,我只是一個蒙在鼓里的癡情狗,果然只會想不會去做,鄭月盈她到底是怎樣的人??!我現(xiàn)在真的好想知道。

  “我和她的關(guān)系還行吧,我們還一起玩過游戲。”

  “我也有和她玩過,她只會玩一個角色,菜死了,那一局我拿了四連擊破也沒有贏?!?p>  陳凌然的心有點(diǎn)沉下去了,他感覺自己正站在無比開闊、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大海之上,一雙腳沉了下去。

  “我拉她進(jìn)房間(游戲中的組隊(duì))后,他還拉了個男的進(jìn)來,說是他的一個朋友,她的人際關(guān)系很亂的,還是別和她一起玩了,最好別聯(lián)系?!?p>  鄭桃桃小聲說著,不時停下來思考一兩秒繼續(xù)講著,陳凌然感覺自己已經(jīng)墜入了黑暗無邊的深海之中,極度的寒冷和高壓讓他感到窒息難受。

  “???哦......可她是我的的組員,我覺得她不會那樣啊......”

  陳凌然說著,聲音從開頭一直到結(jié)束都模糊小聲得只有他自己聽得清、聽得見。

  他這時更愿意逃避,盡管不知道鄭桃桃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當(dāng)他知道這個事以后,他寧愿逃避,他甚至希望鄭桃桃在吹牛B、在說謊、在逗他,也不愿意接受。

  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相信,鄭月盈不會干那些事的,可是他從認(rèn)識鄭月盈以來,一直保持著的信任,卻被動搖了。

  他狠狠地告訴自己,鄭桃桃在說謊,要相信自己的直覺,鄭桃桃不是常喜歡吹牛B說謊的嗎?這次他肯定在說謊。

  而且鄭月盈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個和別人保持距離的人,不用說男生了,女生她都一直保持著一點(diǎn)距離,她一直很安靜,大多數(shù)時間是一個人。

  她也不怎么喜歡說話,我要相信她。

  一會兒時間過去了,公交車到站了,他們下了車,陳凌然管自己去找回家的另一輛公交車,他得轉(zhuǎn)車,鄭桃桃早就跑回家了,他滿腦子都是手機(jī)。

  陳凌然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樣子,很自然地回了個頭。

  天空中最后一縷光束終于破云而下,燦金色光紗披在鄭月盈的臉上和身上,她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正呆呆看著她的陳凌然。

  她望著天空會心一笑,張開兩只手伸了個懶腰,纖細(xì)的手臂在光紗中顯得格外潔白,大概她是為快回到家的緣故而感到舒適開心吧!

  陳凌然看著她,并不覺得自己已經(jīng)泛著晶瑩的淚花,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像當(dāng)初喜歡上她那時一樣,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的倔強(qiáng)了吧?

  這是他想要守護(hù)的女孩,她很鐘情,他不會輕易改變,他相信自己看中的女孩子是圣潔的、是無辜的、是天真可愛的......他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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