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卿和慕星被一群大壯漢帶到了一間小木屋,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見。門外聲音嘈雜,顧月卿生來有著靈敏聽覺,他清楚聽到喝酒聲,笑聲,比武聲……當(dāng)然,屋內(nèi)老鼠唧唧地叫,他也聽得一清二楚。顧月卿一伸手便摸到什么粘稠的東西,他聞了聞自己的手,惡臭無比,冰冷的地面讓他直發(fā)抖,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餓得嘴唇發(fā)紫。
“王爺,王爺?”慕星試探性地想問顧月卿怎么樣。
“嗯?”顧月卿懶懶地回答一聲。
慕星夾著嗓子,故作羞怯地說:“奴婢擔(dān)心王爺,想問問王爺如何了?”
顧月卿帶著些不耐煩:“我很好,你不必多事。還有,在外叫我公子,不要叫我王爺暴露身份,這樣只給自己找麻煩?!蹦叫怯行┪貞?yīng)了聲好。
“奴婢也是想關(guān)心一下您嘛……”
“嘖,吵死了,閉嘴?!鳖櫾虑淅淠亻]上眼。慕星只好垂下頭,乖乖坐在那,怕惹到這位皇子。
第二日,天晴,絲絲陽光透進(jìn)了小木屋,映在少年臉龐,清晰的下顎線勾人魂,不得不說,顧月卿的相貌實在是好,祁國數(shù)一數(shù)二?!白汤病币宦?,門被推開,進(jìn)來了一位男子,粗獷的聲音響起:“不是我說你們倆,你們家里人咋還沒來贖你們,是我們綁架得不明顯嗎?我天天守這里,都不能和弟兄們?nèi)ズ染?!?p> 顧月卿:……
慕星:……
“我說我父母雙亡你信嗎?”顧月卿抬起桀驁的眼眸,盯著那人。
“嗚嗚嗚太可憐了,中午給你送點好的?!蹦凶硬唤錅I,“我要去告訴寨主嗚嗚嗚。”一個大漢就這樣嬌滴滴地跑開。顧月卿與慕星被綁得很不舒服,顧月卿從外面的人口中得知,此地為風(fēng)月寨,一個剛剛成立的山寨,寨子里的人都是一路上心存正義,跟著女寨主劫富濟(jì)貧的,女寨主不知什么來頭,這讓顧月卿很是好奇。不過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困在這也沒人救他,總不可能指望被那群土匪放了吧。他要逃。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壯如牛,要強(qiáng)行跑是不行的,更何況外面這么多人。顧月卿凝神思索了一會兒,看著慕星頭上的釵子,勾起嘴角。顧月卿讓慕星把搖搖欲墜的釵子晃下來,然后艱難地移過去,顧月卿早就注意到慕星的釵子比平常人的更加鋒利,問她知道是防身用的,再加上這繩子質(zhì)量也并不怎么樣,他們用這釵子把繩子磨啊磨,不知多久,終于磨細(xì)了些,顧月卿兩只手用力往兩邊拉,“蹦!”繩子斷了。顧月卿指使慕星:“你引人來,我在門后弄暈他們?!蹦叫谴蠛爸?,說有要事稟告寨主。侍衛(wèi)進(jìn)來被藏在門后的顧月卿打中穴位,致其暈倒。
“小菜一碟?!鳖櫾虑溲笱蟮靡?,他和慕星穿上侍衛(wèi)衣服,悄咪咪地出去。剛出了木屋不到十米,悲慘地遇到了命令綁他來的少女,桑憐年紀(jì)輕輕自己當(dāng)了寨主,足智多謀,以三寸不爛之舌及聰明的小腦袋瓜讓一群長相兇猛的男人跟著她劫富濟(jì)貧。顧月卿和慕星混在侍衛(wèi)里,留意著大門在何處,可走了大半圈,并未發(fā)現(xiàn)大門。
“行了,別裝了,本小姐也陪你們演累了?!鄙z轉(zhuǎn)過頭,看著顧月卿,歪頭一笑,明黃色將她襯得閃閃動人,顧月卿從未見過這樣明媚的人,像一輪太陽,桑憐兩頰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笑起來真像個小孩子。
顧月卿和慕星尷尬地走出來?!鞍?!公子啊,你不早說你沒爹娘,怪可憐的,早知這樣就不折磨你了!”桑憐感嘆地拍著顧月卿的肩,“你身上也沒什么錢,出去啊會有危險的,別逃了,這里挺安全的。”
顧月卿搖搖頭?!霸趺??你不愿?我們風(fēng)月寨可不窮,多養(yǎng)兩個人還是可以的。”桑憐同情地望著他,眼睛眨巴眨巴的。
“多謝姑娘,但我不想安逸于此過一生,只求姑娘放我行走天涯?!鳖櫾虑涞拖骂^請求。
“喲,仗劍走天涯啊,可以啊兄弟,姐欣賞你,這樣吧,跟姐混,怎么樣?”桑憐笑嘻嘻的。
顧月卿正要彎腰行禮拒絕,可桑憐又說了起來。
“我呢,也不會一直在這個寨子里,明日我便出發(fā)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劫富濟(jì)貧是本小姐畢生夢想,公子便與我同行吧?!闭f完,桑憐轉(zhuǎn)頭就跑開了。只留顧月卿呆呆站在原地。他心里嫌這個桑憐煩:多管閑事,接下來如何脫身啊,煩死了。桑憐這架勢可是容不得他拒絕。
此時的桑憐躺在榻上,期待著明日的出行,她激動得睡不著。桑憐拉上顧月卿必是有用處,一來是身邊有個男的保護(hù),行俠仗義也輕松些,二來是看他可憐,怕他以后沒飯吃。桑憐竊喜:我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嘻嘻嘻。就是那主仆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小姐,有來信?!?p> 桑憐立馬起身,快步接過信件,信是桑憐的師父寄來的,也是養(yǎng)她的人,桑憐師父是在河邊撿到她的,教她習(xí)武,寫字。她本無憂慮地過一生,可師父卻讓他去行走江湖,不要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桑憐拗不過她師父,只好出來混?!鞍?,想師父了?!鄙z在窗前,借月光,看書信。
“阿憐,出門在外小心行事,不要去祁國,不要給別人看見你肩上和脖后的疤痕,不要將令牌被人看見。切記!切記!”
“哎!總是這些話,師父怎么不問我過得怎么樣,遇到了什么事呢?”桑憐垂下頭,像只喪氣的小兔子。
太陽升起,鳥語花香,露水在葉子上停留,如晶瑩剔透的鉆石。桑憐急匆匆地跑到風(fēng)月寨大門口,差點被石子絆倒,頭發(fā)披散下來,被清風(fēng)吹起,仙氣飄飄。顧月卿隨即也慢慢吞吞走來,溫潤如玉。桑憐看不慣:現(xiàn)在的公子哥這樣優(yōu)雅啊。顧月卿也打量著桑憐:女孩子家家,怎能如此不拘小節(jié)??偟膩碚f,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弟兄們,我走了啊,替我看好這風(fēng)月寨,繼續(xù)替天行道,多多濟(jì)貧哦!”桑憐向風(fēng)月寨的人抱拳,一種俠女風(fēng)范。桑憐與顧月卿身邊各有一個侍從,桑憐的侍從雖是女人,但善武,從小一直跟著桑憐,名叫藝翹。顧月卿身邊那個慕星,倒反而顯得做作些,柔弱不堪。
“行了,我們出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