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境界之分與籃球

　　一是有大智慧的，閱盡千帆，返璞歸真。

　　一種是有赤子之心的，無論外界如何，只持一念，不染外物，純澈如初。

　　這兩中有天賦的人都沒有辦法單純用肉眼看出，很多時候就被錯過，蹉跎于世，最終泯然眾人。

　　我這個徒弟恐怕就有接近赤子之心的心性！

　　所謂的赤子之心聽上去很玄乎，其實就是很容易沉下心來做事，甚至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對一件事能維持很長時間的專注力不動搖。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是赤子之心，只因接觸社會后，成年人基本沒有可能保持赤子之心，最多接近。

　　高天行的眼中充滿感慨，如果早點接觸到武功，恐怕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高師？”

　　“嗯……，身軀某些部位會微弱刺痛，這是一件好事?！?p>　　“還記得我教過你的武功境界的大致劃分嗎？”

　　“粗略分為打磨身體，誕生氣感，氣通百脈。你現(xiàn)在就處于誕生氣感的階段?！?p>　　“身體某些部位微痛是因為氣在身體流轉(zhuǎn)，當經(jīng)過那些有沉疴舊疾或有潛在的不好的東西時就會這樣，那是祛病除疾的過程。氣在這個過程中會一點一點拔除這些，讓你的體質(zhì)更好，更通透?！?p>　　“在這個修行階段，你要做的就是蘊養(yǎng)氣，讓它壯大。好準備沖擊氣通百脈的境界?！?p>　　左笑恍然點頭，有個名師的好處就在于這里。

　　會將練武的過程一點一點掰碎講開，讓你少走彎路。

　　“高師，還有更精細的境界劃分嗎？”

　　“？”

　　“比如什么氣感境小成、精通、大成、半步圓滿、半步巔峰小成大圓滿之類的？”

　　高天行皺了皺眉：“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劃分。武功境界只是有大致幾個階段而已。再往下因個人功法不同，體質(zhì)不同，怎么一同而論？”

　　“就如同你，誕生了氣感后，難道就不打磨身體了嗎！如果繼續(xù)打磨身體，那你算是什么境界？”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兒看來這些的，但以后不要信這些。”

　　左笑不禁又起疑惑：“那怎么區(qū)分誰強誰弱？”

　　“若是有人勝過你一個大境界，自然是他強。如果都是同境界內(nèi)，就要比斗后才知道。在戰(zhàn)斗中，能力、經(jīng)驗、心志、對于時機的把握等等，甚至包括運氣都是決定成敗的一部分重要因素?！?p>　　高天行想了想，接著補充道：“雖然如此，但你的氣剛剛誕生，還很弱小。如果和同境界的人戰(zhàn)斗，很容易在這方面吃虧，要多加小心?！?p>　　潛臺詞就是我是同境界最弱嘍？

　　左笑明白高師的話后倒也沒有氣餒，畢竟昨天才突破境界。

　　弱也無妨，武學本就是一個從弱至強的過程。

　　待至下午，夕陽將天邊云霞暈染成大片金紅，左笑涂抹按摩著昨日的傷處。

　　仔細一看，可以看見青紫之色已經(jīng)消退很多。依照這種情形，恐怕再過幾日就可以好得差不多，這其中少不了韓叔給的藥油發(fā)揮的奇效。

　　左笑也發(fā)現(xiàn)每當氣流轉(zhuǎn)過傷處時，雖然疼痛感更強烈，但卻能輕微加快傷勢好轉(zhuǎn)。

　　當然，武館本身也有一些強身健體的藥，只是左笑不愿辜負韓叔一片好心，才用韓叔給的藥試試。

　　……

　　……

　　夜幕降臨。

　　每到期末考來臨之前，特別是考試前一周，自習教室和圖書館便一改之前稀稀落落的人群，充滿考試氛圍，到處都是沙沙聲。

　　去晚了甚至能看到物在人不在，空留一紙條：“座位已占，人在廁所，馬上回來?！?p>　　錢成反其道而行之，正好舍友都去圖書館，他一個人在宿舍反而更安靜。

　　皺著眉，咬著筆頭，時而沉思，時而呆滯。

　　對于一個體育成績突出，長得人高馬大，四肢發(fā)達，文化成績狂拉后腿的人而言，想要在短短一星期掌握考試重點，實在過于為難他了。

　　“……”

　　“我們把研究對象統(tǒng)稱為元素，把一些元素組成的總體叫做集合（簡稱集）。集合具有確定性（給定集合的元素必須是確定的）和互異性（給定集合中的元素必須是互不相同的）……”

　　“……”

　　“我們可以把相等的集合叫做‘等集’，這樣的話子集包括‘真子集’和‘等集’?！?p>　　“并集……”

　　“補集……”

　　“交集……”

　　“全集……”

　　層出不窮的概念。

　　一開始他還能理解字的意思，看著看著突然間每個字都陌生起來。曾經(jīng)擁有的知識像被不知名存在封印，腦子只剩一張白紙。

　　這是一種傳染方式未知，存在已久，得病范圍超大，發(fā)病時間不定，只知道大部分集中在短時間、高強度學習期間的無解的知識詛咒。

　　盯著字眼，不由化身各種學問家，腦海里開始思考起字的起源與演化方式，又想起字的意義與它承載的歷史等等。

　　等驚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了，在心里狠狠批判自己一陣，重新投入學習。然后不過片刻繼續(xù)發(fā)病。

　　一而再，再而三。

　　頭上仿佛有一群烏鴉繞著轉(zhuǎn)圈，‘嘎嘎、嘎嘎’不停叫著，叫得人心煩氣躁。

　　“啪?！?p>　　一掌將筆拍在桌上，錢成使勁抓著頭發(fā)，好像癲癇前兆，自言自語，神神叨叨：“不，我不會！”

　　“會，你會的！”

　　“太難，這道題太難！我不會解?。　?p>　　“呵……”

　　他無力地倒在床上，好像一灘爛泥，眼神渙散地盯著白色天花板。

　　只聽他口中喃喃自語說著：“一元函數(shù)微分學，一元函數(shù)積分學，向量代數(shù)與空間解析幾何……”

　　“向量代數(shù)與空間……空間什么來著？”

　　“算了……”

　　“詛咒……心累……勞逸結合，勞逸結合……”

　　重復多遍后，他猛地坐起身，大聲道：“學習就是要勞逸結合??！就這么定了！”

　　低頭摸摸餓扁的肚子，他從床底下掏出籃球，換上運動服，神情剎那鮮活，道：“今天，就打打暴力籃球！”

　　大約半個小時后，錢成一邊眼眶泛青從一家超市走出來，一只手提著盒便當，另一只手將染血的籃球環(huán)抱腰間，但他的臉上卻帶著興奮。

　　回首望向超市，眼睛仿佛能透過建筑看到便當區(qū)亂戰(zhàn)后的場景，說道：“勞逸結合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