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高中教師辦公室，還是比較寒酸的，就一件不到十五平的小房間，一張大的木頭桌子，四面的墻上，油漆都有點斑駁。第一次我們我們下晚自習(xí)過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走廊里燈光暗淡，有點恐怖電影的感覺。
我還是第一次來到辣手母夜叉的辦公室。一進門，便是圖書館那種滿是書籍的味道。母夜叉恭候多時，一揚手，我們?nèi)齻€人便是一人一套卷子。
忘記說了，辣手母夜叉姓郭。頭一次來訪的感覺很不好，小小的辦公室擠不下我們?nèi)齻€人，我和張胖子還拿了兩個木凳子當(dāng)桌子用，坐在馬扎上做卷子。母夜叉騰出了她的座位，只能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只聞的一陣香氣，抬頭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了一碗劉師傅方便面。哧溜一聲，我們的心里跟著流口水；哧溜，又是一聲。不知道這泡面，是不是她的晚飯。
不一會，一碗面就吃完了，母夜叉用紙巾擦了擦汗，又是咕嚕一聲，一口湯喝下去。她吃飯的速度倒是很快，我的選擇題還沒有做完，面湯都喝光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郭老師又開始背教案。秋天來了，南方的天，黑的特別快，月光夾雜著燈光照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眉目之間，有點花曉曉的樣貌。我想起她之前是魔都大學(xué)畢業(yè)的，聽說也是個高材生，不知道她的高中歲月如何，她的老師，是不是也是晚上讓她們留下，如此輔導(dǎo)呢？
我胡思亂想之際，王冰的卷子已經(jīng)做完了。這個卷子不是正規(guī)的考試卷子，只不過摘選了一些題目；王冰一個人一份，我和張胖子的則是一樣的。王冰笑了笑，露出一個輕松的神色。郭老師接過卷子，大致看了看，點了點頭；指著最后一個題目，對王冰說：“這里的證明有點問題，其他就沒有什么了。”
果然不愧是王冰。我此時一個腦袋兩個大，一張紙的題目，也就勉勉強強做出了三個選擇題，還不保證選對，張胖子比我好不了多少，此時他也咬著筆桿，愁眉苦臉。
半個小時之后，郭老師拿過我們的卷子。她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很仔細(xì)地在卷子上批改。末了，挑了兩個題目給我和張胖子講解。不愧是魔都大學(xué)的高材生，她的講解，比老羅更到位。
“實際考試的時候，實在做不出來，比如第三題，四個答案，一個一個帶入題目算，這就是方法?！?p> 第一次漫長的四十分鐘，終于結(jié)束了，我和張胖子終于灰溜溜地回去了。王冰倒是一臉輕松。我們?nèi)齻€人出去，郭老師把門關(guān)上，窗臺上，她屋子里面燈還繼續(xù)亮著。也不知道她還要繼續(xù)多久。
我和張胖子被折騰的頭都暈了，和王冰急忙忙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就快要熄燈了。迷迷糊糊開始做夢，竟然夢見自己在做題。真稀奇，十幾年來頭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