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耗費十多年氣血所供養(yǎng)的萬蠱與赤紅血蠱一戰(zhàn)盡數(shù)全毀,仇高盡顯頹勢,短暫的喘息之后,他的面部神情逐漸變的猙獰起來。
“奕青!我定要你給我的蠱蟲陪葬!啊!??!”
仇高暴怒的吼完之后,他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五官幾乎扭曲到了一起,目光也逐漸變的空洞,身體的各個關(guān)節(jié)以極為夸張的姿勢抖動著,原本被奕青真氣沖散耷拉著的頭發(fā)也慢慢的豎了起來。
奕青面對將要發(fā)狂的仇高,并未慌亂,而是聚集精神,感知對方身體所發(fā)生的變化。
在奕青強大的感知下,他發(fā)現(xiàn)仇高后發(fā)際直上五寸的百會穴處聚集了大量的本源之炁,同時還有一只怪異的蠱蟲在不停地在百會穴處噬咬他的頭部經(jīng)脈。
“以身飼蠱,為了鬼流值得嗎?”
奕青冷眼看著眼前如同野獸一般的仇高質(zhì)問道。他知道,仇高通過他體內(nèi)那只蠱蟲的刺激,可以激發(fā)自己身體的極限狀態(tài),能夠短暫的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這樣做的代價無疑是在消耗生命。
“值……咯……殺……”此刻即將瘋魔的仇高早已意識淡薄,連正常的對話都已經(jīng)無法進行。
待仇高原本的意識完全失去,在百會穴處蠱蟲的刺激下,他扭曲的面部轉(zhuǎn)向奕青,如同猛獸看著獵物一般。
“咯……咯……”
仇高的口中不斷發(fā)出野獸一樣的低吼,猛然一瞬,他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攻向了前方的奕青,氣勢霸道威猛至極。
奕青面對仇高搏命的進攻不敢怠慢,聚集體內(nèi)之炁融合周邊的靈氣,形成了三尺之厚的護體真氣,同時將手中之劍也用這淡紅色的真氣包裹了起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清楚面對仇高的這一擊,自己手里的長劍將如枯枝一般被對手撕斷。
轉(zhuǎn)瞬之間,仇高已經(jīng)來到了奕青的面前,只見他的手被自身剛剛提振的真氣覆蓋,如同利爪一樣,速度快到幾乎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僅一爪,便繞過奕青抵擋的長劍,直攻對方胸口。
在仇高的這一爪之下,奕青的護體真氣便被撕開了一道淺淺的裂縫。
奕青趕忙向后躍了幾丈,然后他還沒有落地,仇高的第二爪便攻向自己的面門,第二攻還沒結(jié)束之際,仇高的身體借助剛才的攻勢右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向?qū)Ψ降难?,奕青也反?yīng)極快,提劍擋住對方這一腳。
然而還沒等雙方落地,仇高的雙爪便狠狠的從奕青雙肩處的護體真氣向里抓去,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之下,他的雙手竟然就這么硬生生的深入護體真氣有一尺之深!
接著仇高如同鉗住獵物的野獸,張開大嘴朝著奕青的脖頸處咬去,好在奕青有護體真氣的防御,仇高的這一咬只是咬在了真氣之上。
看著自己沒有咬中對手的脖子,仇高愈發(fā)瘋狂,不斷的撕咬著對方的真氣。
“那個鬼流的仇高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強悍,好像還壓制住了我青哥?”看著場上的形勢風(fēng)云突變,樹上的皇甫正昊向紅鳶疑惑的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仇高應(yīng)該用的是蠱族的禁忌噬蠱。”紅鳶回道。
“蠱族禁忌?噬蠱?那是什么?”
“相傳,蠱族飼養(yǎng)各種蠱蟲用來加強自己的實力,如之前仇高使用的萬蠱用來防御和瓦解對方的真氣,赤紅血蠱用來給對手致命一擊,還有各種歹毒的蠱蟲來攻擊對手。其中有一種特殊的蠱蟲名為噬,使用噬蠱者可短暫大幅提升自己的速度力量和真氣,從而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使自己實力獲得躍遷。”
“這么強大的蠱為何被蠱族列為禁忌?”
“想要短時間內(nèi)獲得強大的力量,隨之而來必然會遭到極大的反噬,而這蠱蟲吞噬的不是別的,而是使用者的生命。蠱族曾經(jīng)使用此蠱征服一方,但族中的強者也損失殆盡,為了族群得以延續(xù),三百年前的蠱族族長仇諱便將此蠱列為禁忌,嚴禁后人研習(xí)?!?p> “那這仇高豈不是要跟我青哥同歸于盡?這可不行?!?p> “青哥!快遠離那個怪物??!”發(fā)覺事情的嚴重性,皇甫正昊朝著擂臺上的奕青大聲的吼道。
看著眼前瘋狂進攻撕咬的仇高,奕青此刻神情變的肅穆起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肯為鬼流如此賣命,但此時此刻,面對搏命之敵,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悲涼之感。
“一式梵炁雷霆!”奕青左手聚集強大真氣緩緩指向上方。
只見仇高頭頂之上迸發(fā)出萬千雷電織為紫色電網(wǎng)覆蓋了他的全身,縱使其蠻力無窮,在真氣的束縛麻痹之下也變得難以動彈。
在仇高被真氣麻痹在原地之后,奕青一言不發(fā)的將左手放在他的額頭之上,然后一股淡紅色的真氣從奕青的掌心注入到仇高的頭部。
片刻之后仇高猙獰扭曲的面部慢慢地恢復(fù)了原樣,神智也逐漸清醒起來,接著便癱軟在地?zé)o力起身,徹底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能力。
“我要取你性命,你為何要救我?”清醒過來的仇高回避著奕青的眼神問道。
“擂臺之上不得取對方性命,這是規(guī)則?!鞭惹嗟幕氐?。
“僅僅就因為這個規(guī)則?”
“當然不是,我還有話要問你。”
“想要問什么?”
“我所調(diào)查的十七年前的真相是什么?三年前瀾京島家的滅門都有誰的參與?”
“十七年前的事乃是當世禁忌,我也并不清楚。至于三年前的島家滅門,我并未參與,具體是誰,以我在宗門中的資歷,還接觸不到。”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知道多少,你應(yīng)該慶幸你沒有參與,否則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那么,以他的資歷,應(yīng)該知道吧?!鞭惹噢D(zhuǎn)過身去,看向主賓席上的戴琛,他甚至隱約覺得皇甫烈前輩的遇害與自己所查之事有著某種聯(lián)系,因為皇甫烈是在自己到常興城無意間與皇甫兄弟接觸后才出的事,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
同時戴琛也同樣惡狠狠的盯著擂臺上的奕青。
“蒼嶽武壇爭霸戰(zhàn),第一輪第一場,勝者:奕青!”
武壇祭酒那渾厚的聲音打斷了奕青戴琛二人短暫的對持,宣布著比武的結(jié)果,整個觀眾席爆發(fā)出了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