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游子弓
“這弓啊...應(yīng)該是..好像是我哥贏了誰的彩頭吧!”蕭鳶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誰?”黎書問。
“黎姐姐好像對這把弓格外的感興趣!”蕭鳶的視線探過去,明顯感受到那握弓的手如觸電般的一縮,緊張了?
一把廢弓有什么好緊張的?難道有什么淵源?
黎書揪著的心終于微微放松了下來,“這把弓名為游子弓,弓身是由狼骨制成,箭發(fā)如飛電不論是速度還是準確度都極高既是女子也可毫不費力射到百米開外。我行走江湖時曾聽人說起過,只是此弓制作之法早已失傳這弓雖年久未用,但卻是極難得的珍品?!?p> “哦....”蕭鳶拉著長音,只怪自己眼拙不識貨,早知道是個極品她早就該從蕭亦手里挖出來才是。
“蕭姑娘說這是彩頭?請問是誰出的?”黎書強扯出一抹笑,“我倒是想問問他從何處尋得這把好弓,還有沒有別的寶貝了!”
蕭鳶沒有聽出著話里噬骨的恨意,歪著腦袋想了想腦子里迸出了一個名字,瞥了一眼黎書緊張的神情,卻沒有說出口。
“好多年了,有些記不清了呢...”
黎書一眼看穿她的小聰明,便道:“那便不勞蕭姑娘費神了,或許我去問問蕭將軍他可能還會記得?!?p> 蕭鳶拔腿跟了上來,語無倫次道:“別別別..我哥啥也不知道!那個..我知道是誰!”
知道卻不說,她心里盤算的那點小九九黎書還能不明白。
這件事若是鬧到蕭亦那里,怕是又要牽扯出許多舊事淵源,以蕭亦的敏銳怕是要生疑。
“蕭姑娘告訴我這弓的主人,我便教你雙手劍如何?”黎書笑道。
蕭鳶單純卻不傻,見她如此執(zhí)著于這把弓的主人忍不住好奇:“黎姐姐,你找這弓的主人到底是做什么?”
該不會是她的舊情人吧?!
她可是聽說黎書有一個情人在西京,就住在璟王府的隔壁。難道..黎姐情夫遍天下?
牛X?。?p> 只是...蕭鳶撇了撇嘴,以黎姐的眼光真的能看上紀之邵那個膿包?
“本來只是找個由頭能與蕭姑娘一來二去的交個朋友,看來是我多想了!”黎書抱拳行禮,抬步離去。
蕭鳶被那雙手劍勾的眼饞心熱的,嗓音愉悅道:“那我剛才說你怎么不答應(yīng)?”
黎書:....
“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的性子向來喜怒不定蕭姑娘交朋友之前都不打聽打聽我的為人么?”
蕭鳶哈哈笑道:“我那狗頭哥哥也是這么說我的,咱們這叫什么來著...臭味相投!”
黎書:你還沒有說是誰...
一旁的采白呵呵的打岔,“蕭姑娘,你倒是說這弓到底是從誰的手里贏來的?。?!”
是璟王么?
黎書眼前浮現(xiàn)著沐云庭的身影,她恍惚看見自己將弓拉滿至極,一箭兩箭三箭...往他的心口射了過去。
柔然二十萬條性命,豈是他一條狗命能償?shù)模克ㄈ灰屻逶仆ズ皖櫴弦蛔鍑L盡世間苦楚受盡煉獄之刑才肯作罷!
“這把弓啊是四年前我哥哥在武安侯世子紀之邵馬球賽上贏的彩頭,只是紀之邵那水準還沒有我高呢,誰知道紀之邵從哪里淘來的呢?”蕭鳶摩拳擦掌,“黎姐,你看..那雙手劍..咱們是不是..”該教教了?
紀之卲又是個什么東西?
黎書腦子里對他半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他是誰來著?武安侯世子?支持睿王的那個武安侯?
這件事跟睿王和武安侯有什么關(guān)系?
“黎姐?”蕭鳶晃了晃出身的黎書,醒神道:“雙手劍法劍器輕靈,講究身法、步法、人劍合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知蕭姑娘可有趁手的劍?”
“額..咳咳..有,當然有,我忠勇侯府怎么能找不出一把本小姐趁手的劍呢?”蕭鳶捂著半張臉咳個不停,轉(zhuǎn)臉便扭頭問珍珠:“我哥平日里都把劍藏到什么地方?”
耳力過人的黎書嘴角一陣抽搐,忙塞了一塊電信將笑聲噎了回去。
“也不急于一時,許多招式我得回去想想,等蕭姑娘找到了趁手的劍再來璟王府找我也不遲?!?p> 忠勇侯府,馬背上蕭亦正與沐云庭笑談著些什么眼神有一瞬的定格,一個尖刀眼掃了過來仿若帶著撲面而來的風霜雨雪。他果斷的離遠一些委屈巴巴道:“你..你別看我,我跟她不熟的,我..我不知道她怎么會來。咦?她背上的好像是我的弓吧??!”
蕭亦大聲喊了一句:“壞了!”
那抹紅衣越來越遠擦肩而過時黎書笑著同蕭亦打了一聲招呼,然后..恍若無人般的直接無視了某些人。
被徹底無視了的沐云庭臉黑成了木炭,上午不過說了她兩句而已便賭氣跑到了蕭亦府里,她還真是不愁去處?。?p> 沐云庭莫名一肚子燥火,“這就是你說的不熟?”
*
燈下,黎書仔細的擦拭著長弓看著那熟悉的字眼兒,舊事在腦海里一遍遍的重現(xiàn),她閉了閉眼,忍住不讓自己落淚。
“姑娘..”
黎書深吸了一口氣,“查到了?”
“芻狗說每年九月武安侯府都會于城外的上駟院牧場舉行賽馬騎射比賽,彩頭各府都有份不過四年前蕭亦確實贏了這把弓。
芻狗能查到的這把弓最早現(xiàn)于人前只有一次,是七年前在太仆寺牧場,紀之邵曾嫌這把弓的力道不足便收了起來,再者便落到了蕭亦手里。
至于這張弓的出處,芻狗說給他一天的時間,他想法子調(diào)一下武安侯府的庫房賬目才能知道?!?p> 黎書意外的同時臉色微微發(fā)白,七年前..那之前的三年這把弓在誰的手里?
“大雄和二毛那有什么消息么?”黎書問。
“一切都如姑娘預(yù)料一般,如今睿王重傷在床神策軍群龍無首,大雄已經(jīng)混成了百夫長,二毛在司倉官底下當差,一明一暗就等姑娘的指示呢!”
“也不知道瞎子那怎么樣?再過兩個月瀚北的天就涼透了,巴雅爾是塊硬骨頭,布日固如果啃不下來只要能守著疆線堅持到明年我們才算得上穩(wěn)住了瀚北的局勢。
采白,你告訴芻狗讓他傳令給大雄和二毛年底之前我要他們徹底將神策軍捏到手心里,把畫眉和蒼鷺留在烏水巷,京中人手依樣畫葫蘆的插到神策軍中去。
如今朝堂中睿王勢弱,咱們得把刀送到他手中去!”黎書挑眉一笑。
采白明白,姑娘這是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