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金一笑，傾城一顧
王懷感應(yīng)著懷疑是善女所修的摩教功法的方向，目光漫不經(jīng)心掃過秦淮樓風(fēng)月廳全場。
落到了變成呆頭雞的謝環(huán)身上，王懷變成了呆頭鵝。
只因謝環(huán)正在扇子上揮毫，扇面所繪內(nèi)容，不由得暗吃了一驚——畫得太神奇了。
心中為他點了一贊，心思才轉(zhuǎn)到感應(yīng)到懷疑是善女的所在方向。
蘇玉如的心神，卻暗系在王懷身上，他和姚天禧是席上兩個沒有用神在她身上的人。
姚天禧年齡，當(dāng)她爺爺還有找零，又是個大和尚，對她無動于衷，太不奇怪了。
看來像風(fēng)流種子的王懷，當(dāng)她是透明的，這就不能忍了，不由得生出對他的好奇心。
王懷正將精氣神散發(fā)出去，像雷達一樣，感應(yīng)善女所在。
其他人恨不能把肚子里的干貨都掏出來，晾給蘇玉如瞧，以博取她的歡心。
蘇玉如手執(zhí)羅扇，在王懷旁邊傾傾扇動，醉人的清香和甜美的聲音，同時傳來：
“貴賓才華橫溢，懷公子覺得，誰的詩最好？”
王懷哪知道那群書呆子剛才還作了詩，隨口應(yīng)道：
“都很好啊，玉如小姐姐的最好！”
“詩不離畫，畫不離詩，對于畫作，王公子有什么高見呢？”
一個聲音傳來，拉回了王懷注意，順便問候了一下對方祖宗。
循聲望去，是個高顴骨尖下巴的大齡青年，敵視瞧過來，眾人的目光也同時聚焦過來。
王懷的心內(nèi)，開始盤點他祖宗十八代。
“那就是黃子澄，是朱允炆的死黨，朱允炆不敢來秦淮樓，派他代表出席——不過千萬別叫他探花。”
史書里這黃子澄是書呆子，建議削藩，害得藩王捏了一把汗，結(jié)果他先挑軟的捏。
強如燕王，寧王這些藩王，自然要削他。
結(jié)果他搬出了個豬隊友李景隆，專門負(fù)責(zé)給送溫暖，燕王才得以進京火了一把。
不能提探花，王懷就納悶了，奇道：
“他是當(dāng)了探花郎，沒娶到公主嗎，為啥不能提？”
顧學(xué)文解釋：
“他已經(jīng)被點了狀元，老朱問年齡，結(jié)果他保密，然后就成探花了。”
王懷苦忍住笑，瞥了謝環(huán)扇子畫一眼，才轉(zhuǎn)向黃子澄：
“要我抓刀還行，提筆作畫，只會變成落筆像運刀劍，精準(zhǔn)有力道還勉強。
刀氣劍意在刀外，落筆的功夫意境，也在畫外。”
豎玉茹動容道：
“懷公子這番話，見解獨特，豈是外行人的說話？”
黃子澄有種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的感覺，心中回敬王懷祖宗，嘴上再次出招：
“原來王公子是鑒畫大行家，不知對畫的用色方面，又有什么高見？”
王懷剛好看到謝環(huán)神奇的畫作，故意一本正經(jīng)：
“聽黃兄的話，就知道是丹青高手，我有猜錯嗎？”
王懷的倒打一耙，黃子澄臉上一陣火辣。
要論繪畫的精妙，在座謝環(huán)算是高手。
黃子澄只是考試的高手，然而畫畫又不考，他哪算高手？
黃子澄干咳一聲，悻悻道：
“我雖有學(xué)畫，但不是什么高手，王公子是憑那一方面，做出高手這個猜測？”
王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才好整以暇道：
“簡單的很，愛騎馬的人，才會對姿勢…哦…是馬術(shù)感興趣。
“我對他馬......噢！不是馬，而是對繪畫，僅僅是欣賞。
“覺得無須用色，就生出色彩繽紛效果的畫，才是畫道最高的意境。
“就像練武之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無招勝有招。
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我這哥們謝環(huán)。”
眾人往謝環(huán)瞧去......
“什”！
謝環(huán)將折扇張開，露出躍然于扇上的美女圖像，氣清蘭麝馥，膚潤玉肌豐。
雖然是黑白的水墨，但如王懷所言，不著半點顏色，偏偏給人彩色的感覺。
更難得是，把蘇玉如的驚人美態(tài)，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又恰到好處。
最震驚的是，這種效果，竟然還是沒點睛，就已經(jīng)營造了出來！
而謝環(huán)只是王懷的跟班，一個跟班就有這水平，正主還能不上天？
蘇玉如“啊”的一聲愕然道：
“謝公子何時將玉如寫到扇上去？玉如蒲柳之姿，怕會污了公子的寶扇?！?p> 誰都從蘇玉如的神情看出，她被謝環(huán)的畫藝深深打動。
眾人目光轉(zhuǎn)到蘇玉如畫上，王懷感覺一陣灑脫，哈哈笑道：
“我對畫的認(rèn)識，就是從扇上活色生香的美人兒來；謝環(huán)哥們在，大伙兒就不用再聽我瞎掰啦！”
蘇玉如白他一眼，跟班都有這水平，你還要低調(diào)！
心中奇怪，難道這懷公子，心胸廣闊到完全不會羨慕嫉妒的境界？
蘇玉如見慣眾生相，如王懷這種有資格追她的男子，在她面前總是極力表現(xiàn)。
設(shè)法壓倒其余對手，像孔雀開屏，以博得她的垂注。
只有王懷這特別的人，偏偏不一樣，大力給其它人點贊，這氣度胸襟，簡直不是凡人。
或者他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婚配？
想到這里，蘇玉如湊近王懷耳根低語：
“懷公子是否心有所屬，正惦念著別位女子呢？”
這就是打情罵俏嘛，王懷聽著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蘇玉如仙姿玉質(zhì)，要跟她共度良宵，這一把穿越就不虧！
不過時隱時現(xiàn)的摩教功法，像溶入水中的餌料吸引魚兒，將王懷心神吸了過去，滿口火車脫口而出：
“是正想著玉如小姐姐你哩！”
蘇玉如雙眸像啟明星亮了起來，嬌羞之中掩不住的驚喜。
謝環(huán)就等這一刻，像熬了整宿，終于捕捉到天際的流星，忙提筆疾點......
折扇中蘇玉如的繪像，終于大功告成。
不僅人躍然紙上，連扇子都帶了一重朦朧的仙氣。
眾人目光再次聚集扇子上，謝環(huán)拿扇離座，故意走到王懷和蘇玉如之間，依依不舍道：
“這是謝環(huán)最滿意的一幅畫，偏偏扇子是懷公子的，看來今夜秦淮廳的緣分，也非懷公子莫屬了！”
眾貴族弟子見到點睛完成的蘇玉如，像拍賣一般，踴躍道：
“這把扇子，我愿出黃金百兩！”
“扇子百兩，畫作百兩，我出二百兩！”
“扇子和畫各二百兩，扇骨一百兩，我出五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