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上神像個小媳婦兒
可他都這么說了,顏汐淺總不能直說自己想讓他摟著睡。
于是乎,她只好點點頭,暫且答應了。
卿晏辭把顏汐淺送回房間,體貼地扶她躺下,還給她掖了掖被角。
“顏姑娘你放心,我就在這里守著,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卿晏辭十分誠懇地說。
顏汐淺點點頭,道:“我睡著之前,你千萬不能走?!?p> 少年微笑著答應,“一言為定。”
他這一句一言為定,讓顏汐淺想起了在他暈厥過去之前,兩個人曾經(jīng)說好了要一起回南海去的。
后來出了這檔子事,也就推遲了。
如今她有心瞞著卿晏辭兩人的關系,也就更沒有理由帶他回南海去了。
顏汐淺想著自己再和十九歲的小卿晏辭玩兩天,就告訴他真相,然后帶著他回家。
許久,卿晏辭瞧著顏汐淺閉著眼睛,沒有什么動靜,便要起身離開。
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顏汐淺突然睜開了雙眼,抱怨道:“你要去哪里?”
少年有些怔愣,連忙坐回來,道:“我還以為顏姑娘睡著了。”
顏汐淺不滿,“你都沒有喊我,怎么知道我有沒有睡著?”
卿晏辭低聲說:“我怕把姑娘吵醒了?!?p> 顏汐淺側了側身子,故意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松松垮垮的里衣。
從少年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瞧見她白嫩嫩的鎖骨。
雖然做這種事情有點難為情,但顏汐淺勸自己,反正卿晏辭又不是外人,自己的丈夫也不用那么面皮薄。
正如顏汐淺所料,卿晏辭一垂眸就瞧見了她的鎖骨,羞紅著臉撇開了視線。
他顫顫著手給她蓋好被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然而,對于他這種表現(xiàn),顏汐淺并不滿意,甚至還有點生氣。
于是乎,兩人對著干似的,一個往下扯被子,一個往上拽被子。
直到后半夜,卿晏辭打了個哈欠,“顏姑娘,你怎么還不睡啊?”
顏汐淺見狀,連忙乘勝追擊,“你是不是困了?”
“倒也沒……”
他話還沒說完,顏汐淺就打斷了他,“這張臥榻還蠻大的,你要不要……一起睡?”
卿晏辭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
房間里一片寂靜。
顏汐淺在心里罵他,她都暗示到這種地步了,他怎么還一副矜持的樣子?
卿晏辭則是在腦海中思考,方才是不是聽錯了,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么,可是,可是……要說什么?
嘀嗒——
顏汐淺身側滴下來兩滴血水,再抬頭看去,那少年的鼻子下方掛著兩條血流。
她連忙坐起身來,從床頭摸出一塊帕子給他擦拭,“你怎么流血了?”
起來的時候太著急了,里衣從肩頭滑下來,她都沒有察覺到。
顏汐淺急急忙忙地給他擦血,可血水卻一直流個不停。
她那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沒聽說過誰流鼻血流的像瀑布似的。
顏汐淺也是被他嚇到了,“你等等,我去叫人把醫(yī)仙請過來?!?p> 說罷,便往外跑。
身后少年傻愣愣的喊她,“顏姑娘,衣裳,衣裳!”
顏汐淺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衣裳不衣裳,一開門就喊人。
好在整個崇華宮里上上下下都是侍奉地仙娥,除了卿晏辭,沒有半個男子。
半個時辰后,醫(yī)仙拉開卿晏辭捂著鼻子的帕子。
原本素白的帕子,此時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紅色。
醫(yī)仙給卿晏辭診了脈,道:“沒什么大礙,陽氣太盛,這個,上神正是年輕氣盛,實屬正常?!?p> 顏汐淺好歹也是個學過醫(yī)術的,自然知道所謂的‘陽氣太盛’是什么意思。
再聯(lián)想起醫(yī)仙來之前,他不顧自己噴血的鼻子,也堅持要給她穿好衣裳,顏汐淺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少年自始至終都紅著一張臉,一副要活不下去了的模樣。
吃了醫(yī)仙給的丸藥,卿晏辭的鼻子也不淌血了。
方才她也是太過著急。
一心想著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還以為是什么嚴重的病癥,卻不想竟然是這種問題。
送走了醫(yī)仙,顏汐淺無奈地看了一眼坐在臥榻上,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的少年。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臉皮都像他這么薄的嗎?
折騰了這么久,天都快亮了。
顏汐淺困極了,把端坐著的‘小媳婦兒’往里推了推,“困死了,你睡里面?!?p> 眼看著少年方才抑制住的血氣再次涌了上來,顏汐淺明白了,今晚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抱著他的了。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真是個傻子,你回睡覺去吧!”
卿晏辭想解釋說自己不傻,但是摸著鼻子下又淌出來的血,他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傻透了。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刑罰臺里已經(jīng)鬧翻了天。
天君調了一隊將領前去搜查,聲勢浩大。
孟云聽著外頭的動靜,心里清楚自己怕是就這么完了。
她咬緊了牙關,心里恨毒了顏汐淺。
憑什么,憑什么顏汐淺還能逍遙自在地活著,她就要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不甘心,就算是死,她也要拉顏汐淺一起下地獄。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猛然打開。
孟云瞪大了雙眸,以為自己死期已至,卻不想,進來的人并不是搜尋的將領,而是祖父孟之善。
此時此刻,她面對自己年邁的祖父,生出了一絲悔意。
孟云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從小對她極為嚴厲的祖父知曉此事,定然是一場大怒。
她自己怎么樣都無所謂,可祖父他……年事已高。
在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去之后,如今又到了他的孫女。
孟云等候著祖父的斥責,可等了許久,只等到了一只滄桑的大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
“云兒,你糊涂??!”這句話相比于指責,更像是無奈和難過。
孟云緩緩睜開了雙眼,嘴唇崩成一條直線,“祖父,我……我讓你蒙羞了。”
孟之善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不,不是你的錯,是祖父的錯,祖父對你太過嚴厲,把你逼成了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