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離開夢境
顏汐淺看了看祁慕陽,再看看堂姐和小男孩兒,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和卿晏辭對視一眼,顯然他也留意到了。
少年道:“看來,他好像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顏汐淺神色復雜的看了祁慕陽一眼,恍然意識到自己從來不關心祁慕陽為什么喜歡自己,而他也從來沒有說起過。
如今看來,似乎都是一場誤會。
顏氏和祁氏兩家是世代交好的。
在遠古的時候,祁氏似乎是輔佐顏氏成為水君的第一大功臣。
因此,兩家世世代代關系匪淺。
到顏汐淺這一代,她和祁溫雅是同一年出生,兩家關系又好,便從小一起長大。
自打顏汐淺懂事以來,隔三岔五就會往祁府跑。
偶爾,顏汐淺也會帶顏璐宛一起來,讓祁溫雅給她看看手相什么的。
十幾歲的女孩子,自然是對愛情有著某種幻想,姻緣便是顏汐淺和顏璐宛最常請祁溫雅看的。
那時候,顏璐宛總打趣顏汐淺和祁溫雅,或者甚至是有意撮合似的給兩人留下獨處的時間。
顏璐宛倒是喜歡祁溫雅的弟弟,常常會和顏汐淺說起他。
但顏汐淺家中有不少弟弟妹妹,十四歲的時候,正是有點叛逆的,整日被小孩子們纏著,難免覺得煩。
再加上,顏璐宛時常說,小弟弟有多愛哭,有多難哄。
這更是讓顏汐淺對那孩子的印象不太好,每每瞧見便繞道而走。
后來,七歲的祁慕陽生了一場重病,被送出了南海,在外醫(yī)治。
顏汐淺也就只有在祁溫雅嘴里還能偶爾聽到有關他這個弟弟的事情,大約是因為身子骨太差,以至于在外修行了近兩百年,這才重新回來。
自從祁慕陽從外面回來,便一直纏著顏汐淺,一口一個姐姐叫著,百般示好。
事實上,顏汐淺倒也對他的容貌并不反感,只是這小子太過磨磨唧唧,做事情又扭扭捏捏,讓她喜歡不起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祁慕陽仍舊如牛皮糖一樣粘的緊。
若不是因為顏璐宛對祁慕陽有意,從中協(xié)調,怕是顏汐淺早就把他打成殘廢了。
如今想來,當年她和顏璐宛只相差了五歲,又是堂姐妹,模樣生的有幾分相似。
祁慕陽會記錯倒也不足為奇。
顏汐淺嘆了口氣,走到頹廢的少年跟前,道:“真是服了你,記性差也不知道自己確認一下,這會兒自己反倒接受不了了?”
祁慕陽喃喃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說實在的,顏汐淺有點不很理解他。
既然知道是自己喜歡錯了人,而自己真正應該交付真心的人也恰好喜歡自己,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可祁慕陽這一副崩潰的模樣,讓顏汐淺屬實是看不懂了。
她無奈道:“行了行了,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先離開這里,堂姐還在外面等著呢!”
祁慕陽停下了嘀嘀咕咕的碎言碎語,沉默了起來。
顏汐淺一貫不喜歡他這種唧唧歪歪的性子,如今他這般扭捏,更是讓顏汐淺不爽。
她一個箭步上前,便要去扯那人的衣領。
倒是卿晏辭先一步攔住了她,勸道:“阿淺,你先不要急,讓我勸勸他?!?p> 對卿晏辭,顏汐淺還是有些耐心的,只是她太了解祁慕陽的性格。
一旦鉆進牛角尖兒里就很難出來,連和他相處多年的顏璐宛都拿他沒有辦法,何況只是見了一面的卿晏辭?
可卿晏辭的眼神十分堅定,似乎是很有把握。
顏汐淺點了點頭,道:“我一見他就生氣,去前廳等你們。”
少年淺笑著點點頭,“好?!?p> 前廳里,少年祁溫雅還在和小阿淺說說笑笑。
顏汐淺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就這么看著兩人鬧。
年少的時候還真是無憂無慮的。
她瞧著笑靨如花的人兒,不由得感嘆。
可轉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好像也沒什么可煩惱的事情。
若非說有,那就是卿晏辭的神志還沒恢復。
事實上,若是卿晏辭一直停留在這個年紀,倒也沒有什么不好,只是……她難免擔心,他這樣的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或者還會不會生出別的什么病癥。
顏汐淺喃喃道:“都怪他腦袋不夠結實,也不過就打了……千八百下的嘛!”
自言自語的說出來,顏汐淺立刻皺了皺眉,她竟然打了他這么多次?
這小子到底有多欠揍?
誠然,若顏汐淺打了他一千次,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是因為胡蘿卜。
這么說起來,最近他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喜歡私藏胡蘿卜了。
其實,如果他真的喜歡,收藏一點倒也不是不可原諒的。
只是他收藏東西不知收斂,把家里弄得亂糟糟的,還喜歡做各式各樣的胡蘿卜菜肴,才讓她越發(fā)討厭胡蘿卜。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卿晏辭已經扶著祁慕陽從后院走來。
顏汐淺連忙起身,有點驚訝,道:“這么快?”
卿晏辭淺笑道:“怕你久等?!?p> 她心里一甜,只覺得他比蝶族的花蜜還要甘甜。
三人同時緊閉雙眸,須臾間一陣天旋地轉。
顏汐淺睜眼,便已經身處蝶繭之中。
她敲了敲被封起來的蝶繭,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
一雙白凈細膩的手替她掀開蝶繭。
那雙手生的極美,骨節(jié)分明又纖細,這樣的一雙手,自然屬于蝶族最美的女子。
顏汐淺驚喜道:“迎霜,怎么是你,你不是在休息嗎?”
花迎霜掩唇笑得十分艷麗,“夢境中的時間和外界不同,你們已經入夢三日了?!?p> “三日?”顏汐淺大吃一驚。
少女解釋說:“是啊,已經三日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顏汐淺搖頭,從蝶繭里站起身來。
族長正在幫卿晏辭解開蝶繭,而顏璐宛則急切地疏解著祁慕陽的蝶繭。
卿晏辭倒是無礙,可祁慕陽卻被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
他橫著手臂,擋在眼前。
顏璐宛體貼地替他遮擋光線,一面著急的問:“慕陽,你怎么樣了,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