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章 水君壽辰
她松了松手,在他肩頭推了一下,“你上來,抱著我?!?p> 卿晏辭掀開被角,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趕緊把外衣脫掉,隨手一扔,那外衣便自己飄到衣架上掛好了。
里衣貼身穿著,是暖的,料子也柔軟。
顏汐淺懶懶的抬起腦袋,那人便很自覺地把手臂伸過來。
她皺一皺眉,嬌弱的說:“你壓到我頭發(fā)了?!?p> 少年趕緊抬起手臂,撥開她頭發(fā),重新把手臂伸直了,給她當(dāng)枕頭。
顏汐淺貼著他脖子,嗅著清淡的冷香味,感覺身上的乏力都減輕了不少。
卿晏辭沒忘方才的那件事,仍舊問她,“你說的藥,是什么藥?”
顏汐淺哦了一聲,道:“是迎霜給我的安神修復(fù)的靈藥,當(dāng)時為了救命懸一線的君瀾,我靈力耗損嚴(yán)重,無計可施的時候,就吃了那個?!?p> 卿晏辭眉頭緊鎖,道:“竟然是吃了她的藥,她這幾日來的次數(shù)不少,竟從未提過只言片語。”
見他懷疑花迎霜的用心,顏汐淺連忙解釋道:“不怪她,她應(yīng)該也不知道。”
卿晏辭卻有些激動,和素日里的沉著大相徑庭,“怎會不知,那不是她給你的嗎?”
“是她給我的,只是……”
卿晏辭不等她說完,氣急敗壞道:“此人居心叵測,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p> 此時的顏汐淺累極了,哪里能說的過他,干脆在他喉結(jié)上咬了一口。
少年吃痛的嘶了一聲,委委屈屈的不說話了。
顏汐淺輕哼一聲,“別欺負(fù)我現(xiàn)在體弱,讓我把話說完?!?p> “嗯。”
顏汐淺嘆了口氣,道:“藥丸是她給我的,不過,那是放在香囊里,用來聞的,不是用來吃的。我當(dāng)時一著急,把整整一袋子的藥都吃了下去,她怕是也想不到?!?p> 她說完了,少年還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顏汐淺戳戳他心口,“生氣了?”
卿晏辭搖搖頭,“沒有!”
分明就是生氣了嘛。
顏汐淺親親方才被她咬過的地方,少年下意識躲了躲。
“別生氣了,我咬你是我不對,要不……你咬回來?!?p> 她仰了仰脖子,在后頸傳來一點疼痛的時候,身子被卿晏辭扶正了,“我才舍不得,不像你,哼。”
顏汐淺笑了笑,道:“那怎么辦,你要……咳咳咳……”
卿晏辭慌手慌腳的給她順著氣,許久才平靜下來。
少年很是愧疚,“我不生氣了,你別說話,好好躺著?!?p> 正在這時,有人推門進(jìn)來,端著一碗湯藥。
顏汐淺被卿晏辭抱在懷里,看不見那人是誰。
卿晏辭道:“把藥放下吧,我自己來喂。”
一個柔和的女聲傳來,“好?!?p> 那聲音正是花迎霜。
顏汐淺開口,“迎霜?是你嗎?”
花迎霜手一顫差點把藥碗打翻了。
明明人醒了,她應(yīng)該高興的,可就在聽到顏汐淺聲音的那一剎,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花迎霜哽咽著回答,“是我,阿淺,是我。”
“迎霜,你在哭嗎?”顏汐淺有些急了,半撐起身子,卿晏辭很配合地起身,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
桌子上的油燈被卿晏辭施法點亮。
花迎霜慌亂的捻著帕子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
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沒完沒了,擦都擦不過來。
顏汐淺問她,“迎霜,你怎么哭了?”
“別哭了,我沒事??!”
花迎霜哭著著點頭,“我不哭了,不哭了?!?p> 嘴里說著不哭,可眼淚還是往下掉。
顏汐淺逗她道:“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哭成這樣,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死了呢?!?p> 花迎霜卻難得的失態(tài),她焦急的拔高了聲音,“不準(zhǔn)說那種話!”
顏汐淺一怔,又連忙道:“我胡說八道的,你過來,我好久沒見你了,讓我看看你。”
說實話,當(dāng)花迎霜坐在她面前的時候,顏汐淺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很想像以前一樣,握著她的手或者抱抱她,可是……
顏汐淺想起了那日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終究是沒有碰她。
“別哭了,我現(xiàn)在就是有點累,已經(jīng)全好了。”
顏汐淺在身上摸了摸,摸出那枚荷包,道:“多虧了你的護(hù)身符,不然的話,這次真的要兇多吉少了?!?p> 花迎霜有些不接,紅著一雙眼睛,含淚看她。
長長的綁帶被顏汐淺扯開,露出空空如也的內(nèi)里。
顏汐淺得意道:“我把你放在里面的丸藥都吃了,靈力大爆發(fā),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p> 花迎霜滿臉的驚訝,“那個不能吃的!”
顏汐淺尷尬的笑了笑,“我當(dāng)時太著急了,沒想那么多,不過,實踐證明,藥效很驚人。”
雙眸閃爍淚光的少女眼里的淚水又有了重新翻滾的跡象,她低聲道:“是因為吃了那個藥,才害你睡了這么久嗎?”
顏汐淺啞然,片刻才道:“你不能這么想啊,要是沒吃這個,我和晏辭就命喪當(dāng)場了,這可是……真正的護(hù)身符,救命的藥?!?p> 她拍了拍花迎霜的肩膀,以作安撫。
花迎霜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道:“總之,你現(xiàn)在沒事就好了?!?p> 顏汐淺見她仍舊心存愧疚,心里也不免難受。
“對了,這次能打勝仗,還多虧了老族長的幫忙呢。我想著總要慶賀一番,感謝一下老族長,到時候把他請來做客好了,也讓迎霜和族長見一見,好不好?”她笑著說。
聽她這么說,花迎霜更想哭了。
她都這樣了,還一心想著她。
卿晏辭道:“南海大慶,就在后日,你身子還需要修養(yǎng),還是不要操辦了,到時讓他們在南海的宴會上聚一聚就好了?!?p> 顏汐淺忙點點頭,這敢情好,省了她不少麻煩。
她這么說只是想讓花迎霜別再哭了,能高興高興,至于招待客人什么的,她完全不擅長,到時候還是要都交給卿晏辭去辦。
他都這么辛苦了,她也舍不得如此。
去南海最好,正巧,昏睡了這么久,家里怕是也擔(dān)心壞了,總要去跟爹娘兄弟們說上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