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還回來
濃烈的灼燒感在口腔里炸裂開來,卿晏辭額頭上頓時冒出汗來,他連忙吐出胡蘿卜丁,辣的直吐舌頭。
那模樣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顏汐淺被他逗笑了,給他倒了杯水,笑著說:“真是個笨蛋,你不能吃辣,自己不知道嗎?”
少年瞧見顏汐淺臉上的笑容,心里也跟著柔軟了起來,連舌頭上的火辣都忘了,傻乎乎的看著他。
眼見他那雙薄唇被辣的艷紅艷紅的,顏汐淺瞧了忍不住想親一親。
可一想到眼下是在是什么地方,她又還生著那人氣,倒也沒有這么做。
顏汐淺笑道:“笨蛋,快喝點水,不難受嗎?”
經(jīng)由她這么一提醒,卿晏辭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的舌頭都沒知覺了。
他連忙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絲毫沒有緩解灼燒感。
顏汐淺也是心疼他,親手把水喂給他,“含著別喝,等一會兒?!?p> 少年傻乎乎的聽話。
顏汐淺無奈,“別用那種表情看我,我忍不住想親你。”
這一句話,本該是他聽了無數(shù)次的,可對如今的他來說,確實開天辟地頭一遭。
卿晏辭一個激動,被嘴巴里的那口水嗆到了。
他猛烈的咳嗽起來,顏汐淺憂心的給他拍著后背。
好不容易等到喉嚨不再那么難受,卿晏辭小心翼翼地看向顏汐淺,低聲道:“顏姑娘對我做什么,都可以的?!?p> 顏汐淺愣了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他是指什么,忍不住笑起來,“你好像還挺期待的。”
少年臉頰紅了紅,被戳中了心事,有些無地自容。
下一秒,顏汐淺就正了正神色,道:“不過,我不會親你的,我現(xiàn)在還在生你的氣呢,別想讓我這么快就原諒你。”
卿晏辭低聲問:“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如果顏姑娘把受的委屈都還回來,會不會開心一點?”
這倒是有點兒意思,顏汐淺挑眉,問道:“怎么還回來?”
少年臉頰紅了紅,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道:“我自有辦法,姑娘且等著看便是了。”
顏汐淺雙手環(huán)抱,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還?!?p> 卿晏辭的臉更紅了,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繃得很緊。
只要顏姑娘能原諒他,豁出去了!
宴會開始時,顏汐淺吃小魚干都快吃飽了。
卿攬月坐在大殿之上,慷慨陳詞,聽得顏汐淺忍不住打哈欠。
每年都是這么一套,隨讓往年沒有這么多人,但話都說得差不許多。
以往到這個時候,卿晏辭都會問她累不累,若是累了,可以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一下。
可今年就……
她下意識地看了身側(cè)的少年一眼,那人收到顏汐淺的眼神,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
卿晏辭問:“顏姑娘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p> 說罷,他便要起身,顏汐淺趕緊拉住他的手臂。
這話她曾經(jīng)聽過。
大約是成婚的第一年新年,卿晏辭就曾經(jīng)這么說過,甚至絲毫不給卿攬月面子的把她帶走了。
那時候顏汐淺不懂天族的這些個禮儀,只覺得他這么說,大約是沒什么的。
可第二日,卿晏辭就被叫到天君殿去訓(xùn)話,許久才回來。
顏汐淺一問之下才知道,天族的禮儀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她無奈的問卿晏辭,“既然這樣,你干嘛還要帶我走?”
少年垂頭喪氣的說:“我不想你覺得不自在。”
“……”
她倒是自在了,給卿晏辭添了麻煩不說,現(xiàn)在心里還很愧疚。
從那之后,顏汐淺即便聽著卿攬月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也忍著盡量不睡。
到后來,卿晏辭會把肩膀靠過來,讓她閉目養(yǎng)神。
思緒飄回,顏汐淺看著眼前的少年,好似一切都回到了當(dāng)初剛成親的時候。
他還是那么沖動。
恍然間,顏汐淺壓低聲音問道:“你現(xiàn)在,幾歲了?”
卿晏辭呆愣了片刻,回答,“兩百歲?!?p> “兩百歲啊?”顏汐淺喃喃著。
難怪不記得她了。
卿晏辭是差不多三百歲的時候和她成婚的,如今應(yīng)該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時候。
顏汐淺又問:“你知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大嗎?”
少年搖搖頭.
顏汐淺也不賣關(guān)子,“六百多歲,我們已經(jīng)成婚三百多年了。”
“那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卿晏辭垂著眸子問。
顏汐淺嘆了口氣,“你頭部受了傷,每次發(fā)病,記憶都會停留在某個時期?!?p> 卿晏辭:“我之前……也發(fā)病過?”
顏汐淺嗯了聲,“上一次你是十九歲,上上次是八歲?!?p> 說著,她深深的看了卿晏辭一眼,“現(xiàn)在是兩百歲,跨度還蠻大的?!?p> 少年低聲道:“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讓你受了不少委屈?!?p> 顏汐淺搖了搖頭,一面回憶一面笑道:“你都不知道你八歲的時候多可愛,十九歲的時候多溫柔。”
可這話絲毫沒有安慰到兩百歲的卿晏辭,他只覺得只有現(xiàn)在的自己糟糕透了。
這么一想,卿晏辭更難過了。
顏汐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仍舊說:“雖然我生你的氣,但看在以前的你的份兒上,我還沒打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不過要我原諒你,也不是那么簡單的?!?p> 少年聽的心情沉重,道:“我知道了?!?p> 顏汐淺偏過頭,不知道他在低落什么,“你湊過來些,讓我靠著你休息一會兒。”
那人很聽話的往她身邊挪了挪,顏汐淺半靠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等到卿攬月長篇大論說完了,顏汐淺都快要睡著了。
卿攬月舉杯,與在座的賓客同飲,顏汐淺一把奪過卿晏辭手里的酒,“你不準(zhǔn)喝酒?!?p> 少年怔愣了下,手里的酒杯已經(jīng)和顏汐淺的茶水調(diào)換了。
顏汐淺喃喃道:“你發(fā)病的前一晚就喝醉了酒,誰知道你再飲酒會不會又發(fā)病,給我老老實實喝茶。”
卿晏辭聽后點了點頭,“好?!?p> 晚宴持續(xù)到很晚,蕭染星也按照顏汐淺所托的那般去同顏君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