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 準(zhǔn)備一個驚喜
卿晏辭頷首告退。
顏汐淺和卿晏辭在山頂上化了間屋子,和程江海的小木屋相距甚遠(yuǎn)。
醉倒的那人任由卿晏辭攔腰抱著,往上頂上去。
越往山上去,夜里的風(fēng)吹得越厲害。
顏汐淺貼著少年的脖子,往他懷里縮了縮。
卿晏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冷嗎?”
那人嗚咽了一聲,沒說話。
進(jìn)了屋,卿晏辭把她穩(wěn)穩(wěn)地放在臥榻上。
只是一個轉(zhuǎn)身點燈的功夫兒,再回頭時,那人已經(jīng)衣衫半解,媚眼如絲的側(cè)躺著瞧他。
卿晏辭不由得吞咽了下,問她,“酒醒了?”
顏汐淺喉嚨里發(fā)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雙手張開,方才堆積在肩頭的外衣順勢落回去。
卿晏辭迎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頭痛不痛?”
她搖搖頭,半瞇著眼睛便揚起下巴來尋他的唇。
卿晏辭對她這些個手段,是半點兒反抗的力氣也沒有的。
只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地方一切盡在程江海的掌控之中,萬萬不可。
可他這一點點理智絲毫沒起作用,不多時就丟盔棄甲了。
就在顏汐淺幾乎得手的時候,卿晏辭終于狠了狠心,念了個昏睡訣,叫人睡了過去。
卿晏辭瞧著昏睡在他心口的顏汐淺,重重的嘆了口氣。
總算是睡著了,可真真是要了他的命。
第二日,顏汐淺醒來的時候,卿晏辭剛從外面回來。
她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問道:“你去哪兒了?”
少年回答:“晨練。”
“晨練?”顏汐淺迷迷糊糊地重復(fù)。
卿晏辭有些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顏汐淺懶散的抱著他,軟軟的把重量都壓在那人身上,“怎么以前沒聽說你還要晨練?”
少年面上一紅,道:“今日燥得慌,出去練一練,放松些?!?p> 顏汐淺腦袋暈暈乎乎,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笑,“這才幾日,忍不住了?”
卿晏辭想起她昨日的撩撥,心里那叫一個苦。
更要命的是,他現(xiàn)在是有苦說不出啊!
顏汐淺難得善解人意,道:“等我們回家,我好好補償你?!?p> 原本卿晏辭想說不用,他并不是那般在意那個,可聽到‘補償’二字,難免心里癢癢的,也就含含糊糊的點頭答應(yīng)了。
今日程江海沒叫黃鼠狼少年來叫顏汐淺過去,她便也歡歡喜喜的跟著卿晏辭去找麒麟角。
兩人的效率到底是比一個人要高,只是這山頭的羊都是野山羊,角生的奇奇怪怪的。
若不用靈力探索一番,還真是無法看出這些山羊角和麒麟角的區(qū)別。
不過半日,顏汐淺便已經(jīng)有疲憊了。
原本就是深海里的軟體動物,哪里禁得起這么勞累。
在顏汐淺第二次嘆氣的時候,卿晏辭就注意到了。
他貼心的扶著顏汐淺坐下,“累了吧?在這里休息一下。”
顏汐淺仰面看他,“我是不是很沒用?”
少年溫柔地理了理她的碎發(fā),搖搖頭,“原本這些事就該我來做的。”
哪里有什么原本該不該的,算起來,尋麒麟角是為了她的堂姐,如何是卿晏辭該做的。
顏汐淺握著他的手,道:“你對我這么好,我還總是跟你作對。”
少年柔柔的笑了起來,“哪有作對?阿淺也是為了我好?!?p> 他的聲音真溫柔,聽得顏汐淺心里暖洋洋的。
等到卿晏辭再次去捉山羊,顏汐淺在心里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她從地上撿起一粒沙石,一鼓作氣,吞了下去。
入夜,顏汐淺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覺。
卿晏辭半撐起身子,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顏汐淺捂著肚子,身子蜷縮的像個蝦子似的,她搖了搖頭。
少年急得皺眉,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按了按脈息。
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他又問:“阿淺,你是不是月事來了?”
顏汐淺仍舊是搖頭,小臉兒疼的煞白,“沒,我沒事,快睡覺吧!”
盡管她這么說,可那難受的模樣,卿晏辭怎么可能忽視的了?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沒睡好。
卿晏辭握著她的手,給她輸送靈力。
可靈力對顏汐淺眼下的苦楚似乎并比起作用,她仍舊疼的輾轉(zhuǎn)。
第二日,卿晏辭也沒心思去找什么山羊,只一門心思的照顧她。
這并不是顏汐淺的本意,她只能強撐著說自己要去找程江海下棋,讓他早些去尋麒麟角。
卿晏辭哪里放心得下,可在顏汐淺三番兩次的逞強之下,也只能去了。
瞧見他走了,顏汐淺這才松了口氣,整個人疼得在臥榻上翻來覆去打滾兒。
這珍珠,可真不是人能養(yǎng)出來的!
卿晏辭人是走了,但留了個假人在山頂上守著。
若非假人靈力不夠深厚,不能探視麒麟角,卿晏辭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
顏汐淺疼了整整一日,便慢慢開始轉(zhuǎn)好了。
一顆石頭在血肉之中,到底是難受的,只是剛開始最是容易弄得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這一天一夜過去,顏汐淺也能控制著自己,盡量忽略這種痛感了。
卿晏辭回來的早,瞧見她沒精打采的躺著,擔(dān)憂地問:“阿淺,你到底怎么了?”
顏汐淺有氣無力地抬起一條手臂,戳了戳少年的臉頰,唇邊勾起慘淡的笑意,“我沒事,別擔(dān)心了?!?p> 他怎么能不擔(dān)心,這一整日他都心不在焉的,心里腦子里想的都是她。
顏汐淺緩緩起身,嬌嬌弱弱的靠在他懷里,道:“我在給你準(zhǔn)備一個驚喜。”
她隨意撥弄著少年寬大的手掌。
卿晏辭輕嘆了聲,道:“看你這樣辛苦,不管是什么驚喜,我都不想要,我只盼著你健康順?biāo)欤瑲g歡喜喜。”
顏汐淺偏過頭來,長長的睫毛掃過少年的下頜。
她瞇著眼睛淺笑,“騙人,你肯定會喜歡的?!?p> “我……”
卿晏辭還想辯解,顏汐淺又道:“你別說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你看!”
她說著,張開手臂,活動自如的伸展了下。
卿晏辭怕她逞強,握著她手腕讓她停下來,“我知道了,你別亂動?!?p> 正在屆時,門外傳來一個穩(wěn)重的聲音,“顏顏?小女婿?沒親熱呢吧?我進(jìn)去了?”
顏汐淺和卿晏辭對視一眼,對方的臉都紅了起來。
程江海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個狗腿子黃鼠狼。
那人倚靠在門邊,因為身材高大的緣故,顯得極有威嚴(yán)。
程江海沖卿晏辭招了招手,道:“小女婿,過來,今日我這個老丈人,帶你去見見世面?!?p>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正經(jīng)。
顏汐淺皺了皺眉,反手攥住卿晏辭的手腕,警惕道:“見什么世面?我也要去!”
程江海嘖嘖兩聲,道:“你一個丫頭湊什么熱鬧,老老實實在家里睡覺。這女人不能太粘著男人,容易讓人厭煩,要多給男人些空間,日子才能和睦?!?p> 顏汐淺眼睛瞪得圓圓的,質(zhì)問道:“我太粘你了嗎?”
少年連忙搖頭,“沒有。”
卿晏辭巴不得她粘著自己,再多一些更好。
于是乎,他拒絕了程江海的邀請,“我還是不去了,阿淺今日不太舒服,我還是留下來陪著她比較好?!?p> 程江海掃興地走過來,拍了拍卿晏辭的肩膀,“你這性子也太柔和了些,怎么和魔族對戰(zhàn)?來來來,我?guī)闳ヌ赜?xùn)一番,對你日后大有裨益。”
一聽這話,顏汐淺有些許驚喜。
雖說程江海這人讓人捉摸不透,似乎坦誠又總讓人覺得有些異樣。
若他能真的傳授卿晏辭些術(shù)法,對他自身的修行是大有裨益的。
畢竟是傳說中的妖王,本事自然不容小覷。
顏汐淺一改方才的抵抗,改口道:“去吧去吧,我也沒那么不舒服?!?p> 卿晏辭怔了怔,道:“可是……”
顏汐淺捏了下他的手,“沒什么可是,你跟義父特訓(xùn)去吧,難得的機(jī)會,正好我也累了,睡一會兒?!?p>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
程江海見狀捏著卿晏辭的肩膀便把人拖走了。
一路上,卿晏辭心里總覺得忐忑,一方面不知道程江海要帶自己去哪里,另一方面,不放心顏汐淺一個人待著。
程江海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狠拍了下他的后背,“別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那可是個好去處,只要你去過一回,保證你天天想著念著?!?p> 這話聽上去頗不正經(jīng),讓卿晏辭眉頭緊了緊。
在黃鼠狼少年的帶領(lǐng)下,三人穿過黃沙,進(jìn)了一處洞穴。
幽暗又漆黑的所在,讓卿晏辭有些反感,尤其是空氣里混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味,更是讓他想轉(zhuǎn)身就走。
程江??瓷先ゲ皇穷^一回來這地方,對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
在洞中走了不知多久,卿晏辭才終于瞧見了一點點光亮。
越往前方,耳邊傳來的低聲細(xì)語越發(fā)清晰。
聲音里有男人,有女人,說著曖昧的話兒,讓卿晏辭倍感冒犯。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什么地方?我不去了!”
說罷,卿晏辭轉(zhuǎn)身就要走,程江海卻按著他的肩膀,道:“別掃興,先隨我進(jìn)去瞧瞧,你若是進(jìn)了溫柔鄉(xiāng)還想走,我就不留你了?!?p> 卿晏辭眉眼間都是冷若冰霜的寒意,他被迫跟著程江海進(jìn)去。
這還是卿晏辭第一次見到蠻荒里的女人。
這里的女人,修為不高,甚至有的可以說是十分微弱。
可即便如此,她們還是在這黃沙之中活了下來,靠的就是這一身的皮肉。
女人們很會看人臉色,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對方的修為能力。
若是修為高的男人,她們會不惜一切手段接近,如若能依附在那人身上是最好的,即便不行,她們也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男人的歡心,以此來換取活命的機(jī)會。
和蠻荒里的女人不同,這里的男人們大多是粗俗的,丑陋的。
程江海這樣的普通相貌已經(jīng)算得上俊朗,更別提卿晏辭這樣的。
即便是在外面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貌,在蠻荒中更是惹眼。
女人們的視線像是刮刀似的在卿晏辭身上掃過,所到之處,就差把卿晏辭扒個干凈。
卿晏辭更是厭惡,甚至覺得反胃。
一個美艷的狐妖扭著纖腰緩緩走過來,尖銳的聲音嫵媚又妖嬈,“這是哪里來的美男子,蠻荒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少年皺起了眉頭,恨不得一劍砍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女妖。
女妖是蠻荒中最美的了,仗著自己的一身皮囊,還沒有在哪個男人哪里失手過。
她笑盈盈的靠近卿晏辭,使出了渾身的妖勁兒。
在那個女狐妖靠近他的時候,卿晏辭反手一道靈力,將那女人打了出去。
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場面實在不好看。
卿晏辭擰著眉,道:“我要回去了!”
這次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
程江海哈哈大笑,道:“罷了罷了,我就不強人所難了,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原來是個沒用的?!?p> 卿晏辭并不理睬這樣的挑釁,大步離開了。
等他回到山頂小屋的時候,顏汐淺都快睡著了。
隱約聽到開門聲,顏汐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說了一聲,“你回來啦!”
少年嗯了一聲,關(guān)上房門,便朝她走過去。
顏汐淺很自覺的往臥榻里側(cè)挪了挪,“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特訓(xùn)嗎?他教你什么了?”
卿晏辭臉色不好看,一言不發(fā)的躺下來,緊緊的抱著她。
他嗅著顏汐淺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心里才覺得舒坦了些。
顏汐淺見他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疑惑的再次問他,“怎么了?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不是特訓(xùn)太難熬了,你堅持不住呀?”
少年抱著她,搖了搖頭,道:“沒有特訓(xùn),我以后不會去了?!?p> 顏汐淺狐疑地抬頭看他,高挺的鼻梁擦著少年的喉結(jié),讓那人身子抖了抖。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問。
少年別別扭扭的垂眸和她對視,“很惡心,我說不出口,總之,不是什么正經(jīng)勾當(dāng),我就趕緊回來了?!?p> 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