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 喜歡天君嗎
卿攬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p> 顏汐淺又道:“還有,既然她那么容易胡思亂想,你多引導引導她,讓她往好的方面想想。我看眼下最讓她愉悅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所以少在她面前提起程言言,多說說孩子的事情?!?p> 卿攬月一貫覺得自己很會哄蕭染星,可到如今才覺得從前是蕭染星好哄,如今方知難處。
倒是要聽顏汐淺的,他以前還曾嘲諷卿晏辭,是個妻管嚴,如今可倒好了!
“還有別的嗎?”他請教似的問。
顏汐淺想了想,道:“雖然這么做有點多此一舉,但是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給侍奉染星的那些侍女們都交待清楚,如果敢提起程言言或者和她相關的事情半個字,決不輕饒?!?p> 她也知道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卿攬月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妥當。如今她懷著身孕,更是要小心為上?!?p> 卿晏辭突然開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得回去了?!?p> 卿攬月起身送他二人離開。
出了天君殿,還沒等顏汐淺反應,卿晏辭便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顏汐淺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抱住他的脖頸,驚呼,“你干什么?”
少年急切道:“還有半個時辰?!?p> “……”
顏汐淺挑眉,“所以呢?也沒有這么著急吧?”
卿晏辭卻道:“急,很急,半個時辰不夠用,我們趕緊回去。”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瞬移到了水蔭殿。
顏汐淺敲了下他肩膀,“你這樣如何心無雜念?”
卿晏辭紅著耳根兒說道:“阿淺得先了卻了我的心愿,我才能心無雜念。”
雖然嘴上指摘他,可顏汐淺也知此番閉關又是許久不見天日,她體諒卿晏辭的辛苦,也就什么都由著他去了。
許是心滿意足的緣故,卿晏辭的修行之路越發(fā)通暢。
只三個月,便將九重秘法盡數(shù)參透。
這三個月,卿晏辭胡子都長出來了,卻沒時間處理。
好不容易出關,卿晏辭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把胡子除了。
顏汐淺卻覺得有趣,“別急嘛,你這樣看著還挺成熟的。”
雖然卿晏辭的身體已經六百多歲了,可那張臉卻帶著少年特有的清冷感。
顏汐淺一貫覺得他生的嫩,即便整日擺著一張冷臉,也讓人覺得他少年老成。
如今長了胡須,看著倒是有那么點兒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顏汐淺忍不住摸了摸他下巴,感覺到胡渣扎在手上的感覺,甚是有趣。
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很喜歡摸老爹的胡子,準確來說,是喜歡薅老爹的胡子。
每每被她薅掉了胡須,老爹都是吹胡子瞪眼的。
他自以為那樣十分威嚴,卻不知在旁人眼里看來,只有滑稽。
想著想著,她手下少不留心,還真沒忍住薅了一把。
少年吃痛的皺起了眉頭,“阿淺!”
他抱怨了一聲。
顏汐淺回神,哈哈笑了起來,“弄疼你了?”
少年覺得她是故意的,撇了撇嘴兒,有點不高興。
顏汐淺抱著他的腦袋,在唇邊親了口,就立刻分開了。
她皺著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扎到了。
“你嫌棄我?”卿晏辭指責。
顏汐淺笑了笑,搖頭,“我哪有,只是有點扎人,要不你還是刮了吧!”
她越是這樣說,卿晏辭便越跟她計較,一把摟住她的纖腰,不準她亂動。
他把腦袋湊過來,那人便躲躲閃閃,不給他親。
可顏汐淺再怎么躲閃,到底是身嬌體軟的貝類,哪里能和軍營里長大的火鳳相比?
卿晏辭按著她的后腦,故意親了幾下。
顏汐淺一開始還只是覺得有點酥酥麻麻的痛意,倒也由著他胡鬧。
可漸漸的,直到少年不知親了她多少下之后,她感覺自己下巴好像沒知覺了。
她狠了狠心,用力推他,這才將人推開。
彼時,卿晏辭才發(fā)現(xiàn),那人的下巴紅的厲害,看上去快要破皮了。
顏汐淺輕輕觸碰了下,便覺得刺痛。
她踢了卿晏辭一腳,“看你干的好事!”
卿晏辭知道自己闖了禍,哪里還敢繼續(xù)鬧騰,連忙用清潔法術除了胡須,給她檢查。
似乎只是被扎紅了,卿晏辭用法術給她治療.
顏汐淺推了他一把,道:“以后再也不給你親了。”
卿晏辭一怔,連忙求饒,“不要,我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留胡須了,好不好?”
“你故意欺負我!”她坐在椅子上,踢了踢腿。
卿晏辭道了好一會兒的歉,顏汐淺這才原諒他。
兩人鬧也鬧夠了,便依偎在一處,顏汐淺半靠在他身上,手中撥弄著卿晏辭纖長的手指。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怎么看?!鳖佅珳\隨口說著。
卿晏辭嗯了一聲,“你說。”
顏汐淺往后仰著脖頸,剛剛好能看到他的眼睛,“之前染星說過,希望讓程言言住到崇華宮來,可那時候我們忙于修行,我不愿有人打攪,所以拒絕了她的請求?!?p> 話只說了一半,卿晏辭就已經明白了她要說什么。
他說:“聽你的。”
顏汐淺掩唇笑了笑,“笨蛋,我還沒說要做什么呢?”
“難道不是想讓她搬進來?”卿晏辭溫柔地問。
被他說中了,顏汐淺有點不太甘心,故意跟他作對似的說:“我沒這么想,我是說,我可以搬到天君殿,日日盯著程言言,這樣就沒關系了?!?p> 卿晏辭皺了眉,雙臂緊緊的環(huán)住她,“不行!”
好不容易解除了封閉的痛苦,如今能這般輕輕抱著她,他心里便覺得舒坦。
此時放她走,那絕不可能!
瞧著顏汐淺笑得彎彎的眼睛,卿晏辭立刻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于是乎,少年生氣的撓了撓顏汐淺的癢癢,引得那人哈哈大笑起來。
顏汐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無奈求饒,“我錯了,錯了錯了……哈哈哈……快停下……我……哈哈……卿晏辭!快點……哈……”
卿晏辭這才滿意的收了手,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難得他這般理直氣壯的同她講話。
顏汐淺抱著他的手臂,吻了吻他指尖,“我再也不敢了,夫君。”
少年頓時紅了臉,喉結上下滾了兩輪兒。
“嗯?!彼ぷ永锇l(fā)出甜的發(fā)膩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兩人休息了一日,次日便去向天君稟報。
第一件是卿晏辭已經將秘法修成,如今修為大增,但能不能和程江海匹敵,還難有定論。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只要卿晏辭的記憶能再增添百年,修為提升百年,那么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贏程江海。
第二件則是顏汐淺提到的要將程言言接到崇華宮去的事情。
相比于前者,卿攬月更在意的是后者。
他瞇了瞇眼睛,道:“我必須提醒你們,這個程言言看上去心思單純,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我總覺得她心思叵測?!?p> 卿晏辭很清楚他兄長的為人。
能讓卿攬月這樣說,他一定是命人嚴格的看守過程言言,也讓人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自己。
也許是程言言防備心很強,也許是她根本沒有問題,以至于卿攬月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證據(jù)。
顏汐淺立刻想起了在妖族,程言言涉嫌殺害妖王的事情。
雖然顏汐淺很不愿意相信程言言是這樣的人,但是心里總歸是有點懷疑。
只是如果一切都是程言言在引導的話,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殺害妖王,還可以理解成她想離開妖族,不想嫁給殘暴的妖王,那些尚且是有情可原的。
可現(xiàn)在呢?
顏汐淺不明白,程言言會有什么理由害蕭染星,或者說有什么理由破壞蕭染星和卿攬月之間的感情?
難道說,真的如蕭染星所言,程言言喜歡上了卿攬月?
顏汐淺抬眸,視線在卿攬月身上掃了掃,他確然是天君不錯,可他的性情,顏汐淺也算了解。
別說是卿攬月已經有了心愛的夫人蕭染星,即便沒有,他也不像是個會對自己絲毫沒有男女之情的女子殷勤。
思來想去,顏汐淺覺得,是時候和程言言見上一面了。
她道:“不管她是不是居心叵測,她待在崇華宮都比在天君殿要好。畢竟,就算她在計劃什么,我都不會因為她懷疑晏辭。況且如今蕭染星已經有孕五個月有余,如今正是情緒容易失控的時候,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p> 卿攬月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他起身深深給顏汐淺拱手行禮,“弟媳的大恩,我卿攬月銘記于心?!?p> 顏汐淺連忙將人扶起,只覺得他這么正經,自己反而有點不太適應。
卿攬月很認真的看著顏汐淺,道:“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對晏辭心生疑惑,晏辭對你相思三百年,苦守三百年,即便天地裂變,他也不會變心?!?p> 顏汐淺回眸看了一眼那人,點了點頭,笑道:“只要他不惹我生氣就好?!?p> 少年握著她的肩頭,道:“我哪有?!?p> 在人搬過去之前,顏汐淺先去了棲鳳殿。
站在門前時,才覺得物是人非。
顏汐淺對棲鳳殿很熟悉,她從前常常來找蕭染星一起說說笑笑,殿門前有蕭染星親手種的花,是她最喜歡的百合花。
原本百合是無法移植到天宮來的,但卿攬月為了讓她開心,用法術給每一株花都設下了保護結界。
因此,那些花兒才能開放的那般美麗。
可如今,這里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了。
只剩下那高聳的寢殿還在那里,讓顏汐淺倍感凄涼。
顏汐淺敲了敲門,不多時便有人來應門。
應門的是程言言殿中侍奉的小仙子。
仙子認得顏汐淺,連忙行禮,“汐淺神女安好。”
只是這么一聲問好,被剛剛睡醒,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兩個侍女梳頭的程言言聽到了。
她激動的起身,卻不小心被侍女們扯到了頭發(fā)。
程言言吃痛的捂著頭,哀嚎了一聲。
侍女們紛紛下跪認錯,程言言卻一面揉著被扯痛了的頭皮,一面說:“無事,無事,你們都先出去吧!”
她急匆匆地親自來迎顏汐淺,“淺淺,你和晏辭上神出關了嗎?”
顏汐淺點了點頭,道:“干嘛這么著急,頭發(fā)還沒梳好?!?p> 程言言笑了笑,道:“我已經有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心里甚是想念,今日難得你來看我,我當然高興了。這一高興,可不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顏汐淺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梳妝臺前,道:“姐姐這般想念,我可得補償補償姐姐,今日我便替姐姐梳一梳頭好了?!?p> 她還記得,程言言剛被程江海從魔族帶回來的時候,便直接到了天宮。
那時候,幾乎每日都是顏汐淺給她梳頭的。
顏汐淺覺得這個姑娘可憐,也因為她是程江海的女兒不敢怠慢,一直用心對待。
時隔這么久,她再次看著鏡中的姑娘,卻覺得她好像和從前大不相同。
程言言對著鏡子里發(fā)呆的顏汐淺說:“怎么了?”
顏汐淺回了回神,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先前給姐姐梳頭,仿佛就在昨日,可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p> 程言言眸子沉了沉,低聲說:“是啊,人都是會變的,只不過,我對待淺淺的心是不會變的,淺淺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p> 她說著,便露出了笑容。
那眼神里,顏汐淺看不出半分虛情假意,很是真誠。
她想,或許是自己誤會了她。
于是乎,顏汐淺決定直白一點,“姐姐……喜歡天君嗎?”
程言言怔了怔,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簾,問道:“是染染說的,對不對?”
顏汐淺沒有否認。
她又問,“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顏汐淺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不是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人,但……”
她頓了頓才繼續(xù)說:“但感情這種事,誰也無法左右,就像我,往前數(shù)三年,我都不敢相信我會這么死心塌地的愛上卿晏辭。”
在這方面,她最有發(fā)言權。
從一開始的平淡到喜歡,再到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