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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上神腦子有那個(gè)大病

349章 是不是傻了

  正當(dāng)卿攬?jiān)滤闪丝跉獾臅r(shí)候,卿晏辭突然又想起了一事,出言問道:“嫂子為何在外面吵吵鬧鬧,方才一見到我,跟見到鬼似的。難不成……之前我發(fā)病的時(shí)候,和她有什么過節(jié)?”

  卿攬?jiān)履且豢跉膺€沒松下來,又立刻提了起來。

  他輕咳一聲,別別扭扭的說:“不是你的問題,是她自己……她……近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你不必管她就是了?!?p>  這話從卿攬?jiān)伦炖镎f出來,還真是讓卿晏辭莫名其妙。

  他忍不住抬起手來探了探卿攬?jiān)碌念~頭,“兄長該不會(huì)也發(fā)病了吧?”

  對于一個(gè)愛妻如命的人來說,能說出這樣的話,該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反正,卿晏辭設(shè)身處地的想,他沒辦法說出這種話。

  卿攬?jiān)聸]辦法向卿晏辭吐露太多,可蕭染星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gè)巨大的打擊。

  他無法向別人傾訴,心里一直像是梗著一根刺。

  卿晏辭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兄長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卿攬?jiān)乱徽挥傻酶锌@小子的洞察力。

  他沉默片刻,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此事……說還話長了?!?p>  卿晏辭端端正正的往椅子上一坐,“那兄長長話短說。”

  卿攬?jiān)略俅纬聊?p>  這小子自己的家務(wù)事還沒弄明白呢,這會(huì)兒居然還有閑心來管他的事。

  可卿攬?jiān)轮鴮?shí)是想找一個(gè)人傾訴內(nèi)心的苦楚,于是他猶豫了。

  在卿晏辭注視的目光之下,卿攬?jiān)陆K究是開了口。

  他先把蕭染星犯下的罪行向卿晏辭交代了。

  卿晏辭聽后倒也沒有卿攬?jiān)孪胂笾心菢託鈵溃皇俏⑽Q著眉,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大概是之前對著年輕的卿晏辭太久了,以至于卿攬?jiān)露伎煲怂@個(gè)弟弟原本是個(gè)什么樣子。

  這樣的表情,于六百多歲的卿晏辭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十分惱怒了。

  意識(shí)到了這一點(diǎn),卿攬?jiān)卵柿搜士谒行┍傅墓傲斯笆?,道:“此事,的確是兄長的失責(zé),好在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也是不幸中的萬幸?!?p>  那人沉沉的嗯了一聲,也沒有責(zé)怪他。

  他只是淡淡地問:“所以,兄長是因?yàn)檫@件事和她鬧了矛盾?”

  原本卿晏辭一貫對蕭染星尊稱一聲嫂子,這會(huì)兒知曉了她的行徑,那一聲嫂子也就叫不出來了。

  卿攬?jiān)螺p咳了一聲,道:“倒也不完全是因?yàn)檫@件事,只不過,這事兒倒是讓我徹徹底底的看清楚了她的為人,所以我決定……不原諒她了。”

  卿晏辭仍舊是一聲淡淡的嗯,并沒有勸他什么。

  卿攬?jiān)聫氖捜拘情_始發(fā)瘋說起,跟卿晏辭吐槽了許久。

  卿晏辭聽罷,忍不住問道:“我……我病中的這段日子,都發(fā)生了什么?兄長細(xì)細(xì)與我說說?!?p>  卿攬?jiān)骂D了片刻,挑眉道:“你確定要知道?我勸你……還是活得糊涂一點(diǎn)好。”

  可卿晏辭臉上板板正正,嚴(yán)肅道:“我要知道。”

  卿攬?jiān)螺p輕嘆了口氣,道:“好罷,那我就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好了?!?p>  整整半日,卿攬?jiān)轮v得那叫一個(gè)口干舌燥。

  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道:“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具體的一些細(xì)節(jié),你若是真的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弟妹?!?p>  卿晏辭眸子一沉,他的確很想問顏汐淺,可又真的不想問她。

  他心里始終有些畏懼,他很害怕看到顏汐淺流露出對別人的喜歡,哪怕那個(gè)人是曾經(jīng)的自己,他也承受不住。

  所以,他并不敢向顏汐淺詢問關(guān)于她和年少以及年輕時(shí)候的自己都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問她到底有多喜歡那時(shí)候的自己。

  卿攬?jiān)码[隱也猜到了卿晏辭的想法,再次嘆氣,道:“這種事終究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我也沒法子設(shè)身處地地替你去想,晏辭啊,往好了想,不管你媳婦兒愛的是哪個(gè)年紀(jì)的你,至少她愛的是你。兄長就慘多了,那女人根本不愛我,她愛的只是我的榮華富貴和尊崇地位?!?p>  說著,卿攬?jiān)氯滩蛔±^續(xù)嘆氣。

  卿晏辭抬眸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卿攬?jiān)碌募绨?,道:“兄長也別太難過了?!?p>  這兄弟倆此刻真真是內(nèi)心苦悶。

  卿攬?jiān)碌溃骸傲T了,今日我也沒心情看什么奏書了,咱們兄弟倆也許久沒聚一聚了,我命人準(zhǔn)備些酒菜,今晚咱們一醉方休?!?p>  卿晏辭顯然有些猶豫,如今阿淺正難過著,他不想在這種時(shí)候醉醺醺的回去。

  還沒等他開口,卿攬?jiān)乱呀?jīng)一把摟過他的肩膀,道:“兄長都這樣了,媳婦兒都沒了,家都破碎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嗎?”

  他說得實(shí)在是可憐極了,卿晏辭要拒絕他,也難免于心不忍。

  再加上他自己心里也是苦悶,于是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卿攬?jiān)逻B忙命人去著手準(zhǔn)備,不多時(shí),酒菜便上了桌。

  他給卿晏辭倒了滿滿一杯,道:“兄長也知道你酒量不好,你少喝些也無妨?!?p>  卿晏辭垂眸看著那巴掌大的杯子,微微皺了皺眉。

  可等到他看到卿攬?jiān)履贸鲆幻侗韧脒€大的杯子之后,他才覺得兄長似乎……真的很難過。

  卿攬?jiān)露似鹁票?,或者說……酒碗,道:“來來來,晏辭,咱們先來喝一杯!”

  卿晏辭有些猶豫,但在卿攬?jiān)碌脑偃泻糁?,他只好端起酒杯?p>  卿攬?jiān)聦⒛菨M滿一杯酒飲了下去,而后便盯著卿晏辭的酒杯,像是他不喝完就是不給面子的樣子。

  卿晏辭實(shí)在有些為難,最終也只喝下了半杯,道:“兄長,我……”

  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卿攬?jiān)卤阍俅谓o他滿上了,“無妨無妨,你喝不下也沒關(guān)系,慢慢來?!?p>  看著再次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木票?,他越發(fā)覺得……兄長真的太難過了!

  這讓卿晏辭惶惶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么郁悶了。

  等到三巡酒后,卿晏辭也沒有那么多思考能力了。

  尤其是在卿攬?jiān)碌膽Z恿之下,開始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他的腦袋暈乎乎的,有些呆傻,“兄長,你說……我是……是不是被自己……綠……了?”

  卿攬?jiān)乱埠鹊妹悦院?,拍著卿晏辭的肩膀,道:“臭小子,咱們兄弟倆……怎么就這么慘?想我……堂堂天族天君,一表人才,為何她就偏偏對我沒有用心?難道我不值得嗎?”

  說著,他竟然快要哭了。

  卿晏辭也覺得憋屈,道:“兄長至少還有一點(diǎn)是被喜歡的,我倒好,和阿淺成婚三百年,我都沒能捂熱她的心。竟然……竟然只是病了一陣子,她便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從前的我。兄長,你說……我是不是老了,阿淺不喜歡我這樣的老男人,她喜歡年輕貌美的?”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相擁哭泣了起來。

  卿晏辭被侍從扶回來的時(shí)候,顏汐淺正焦急的要出門找他。

  這人大半夜不回家,也不通知一聲,可把顏汐淺擔(dān)心壞了。

  她還以為因?yàn)樗那榫w,讓他一時(shí)間想不開……出了什么意外。

  這會(huì)兒瞧見他醉醺醺的回來,顏汐淺心里那叫一個(gè)又生氣又生氣?。?p>  卿晏辭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她,半瞇著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但依舊帶著些許的迷離。

  “阿……阿淺?”他含含糊糊的叫她。

  顏汐淺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你還知道回家?”

  那人嘿嘿一笑,全然沒有半點(diǎn)兒平日里的端莊,簡直像是個(gè)傻子。

  他嘴里喃喃道:“阿淺,阿淺,我好喜歡你?!?p>  這人胡說八道什么呢?

  尤其是……這會(huì)兒還有外人在場!

  那兩個(gè)將卿晏辭扶回來的侍從,顯然十分難為情的垂下了頭,一副‘非禮勿聽’的狀態(tài)。

  顏汐淺有點(diǎn)尷尬,連忙將那人從侍從手中扶過去,隨后向侍從道了謝,便拖著那人進(jìn)屋去。

  卿晏辭嘴里絮絮叨叨的同顏汐淺說話,醉鬼的狀態(tài)十足。

  這醉鬼唯一和別的醉鬼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生了一張過分好看的臉。

  此刻,那人雙頰微微泛紅,看上去竟然有點(diǎn)……漂亮。

  顏汐淺嘆著氣,摸了摸卿晏辭的臉。

  那人像個(gè)孩子似的笑了起來,握著她的手,臉頰輕輕的蹭著她的手心,“阿淺,阿淺……”

  卿晏辭含含糊糊的一次次喊著她的名字,像極了一個(gè)癡漢。

  原本心中有些氣惱的顏汐淺,面對這樣的卿晏辭,心里也生不起氣來了。

  她看了他一會(huì)兒,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酒量又不好,還要去喝酒,喝成這樣回來,還不如不回來了呢。”

  卿晏辭仍舊是傻傻的笑著,雙手環(huán)抱住顏汐淺的肩膀,像個(gè)小孩子似的近親她。

  顏汐淺故作嚴(yán)肅,道:“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卿晏辭嘿嘿笑了笑,突然湊上來,在顏汐淺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顏汐淺有些無奈的瞪他。

  倒也不是顏汐淺討厭被他親,只是這人一湊過來,便有一股子濃重的果酒味道彌漫開來,這讓顏汐淺不很喜歡。

  她推開那人湊過來的臉,道:“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卿晏辭被她推開,表情便開始逐漸委屈。

  他默默的垂下腦袋,哽咽著說:“為什么?”

  顏汐淺一怔,有些不解,“什么為什么?”

  那人沉默良久,一直沒給出回答。

  以至于,顏汐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正當(dāng)顏汐淺歪著腦袋看他的時(shí)候,那人悶悶的抬起眸子來,剛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卿晏辭的雙眸有些微紅,看向她的眼神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顏汐淺被他這樣一看,心里不免有點(diǎn)心疼。

  “生氣了?”她問。

  那人咬著嘴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什么你不喜歡我?”

  顏汐淺一怔,顯然沒有想過,他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

  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喜歡他了,為什么還要問這樣的話?

  恍然間,她想到了兩百歲的卿晏辭是如何吃十九歲的自己的醋。

  顏汐淺嘆了口氣,道:“我沒有不喜歡你,笨蛋?!?p>  卿晏辭吸了吸鼻子,輕聲道:“騙人,你騙我,你明明就不喜歡我,我……明明是我娶了你的,我好不容易娶了你的。為什么……這么多年,你都不喜歡我?這才一兩年,你就喜歡上別人了?!?p>  他越說越委屈,眼看就快要哭了的樣子。

  顏汐淺摸摸他的臉,有些無奈,“哪有喜歡別人,笨蛋,不都是你嗎?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根本沒有別人。”

  卿晏辭抿了抿唇,道:“可是……可是你明明……心里一直裝著那個(gè)人,你都不看我,也……也對我不好,你討厭我。”

  “沒有討厭你。”顏汐淺嘆了口氣。

  這人還真是不管什么年紀(jì),都是一樣的幼稚。

  可偏偏這個(gè)年紀(jì)的他,還是個(gè)什么都憋在心里,裝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

  這會(huì)兒酒后吐真言了,也不知他明日醒來,若是還記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會(huì)不會(huì)羞愧難當(dāng)。

  想到這些,顏汐淺忍不住笑了笑。

  卿晏辭見她笑了,更加委屈了,“你還笑話我?!?p>  顏汐淺不禁笑意更濃,這陣子以來,她幾乎沒有笑過,其實(shí)在她心里也很難受,所以一直郁郁到現(xiàn)在。

  這會(huì)兒看他這樣子,仿佛和之前八歲的他,十九歲的他,兩百歲的他都重合上了。

  顏汐淺捏了捏他的臉頰,道:“你怎么這么幼稚?”

  那人哼哼了聲,“你嫌我老?!?p>  顏汐淺:“……”

  這人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讓顏汐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什么時(shí)候說你老了?你是不是傻了,我比你還大不少呢。”顏汐淺無奈道。

  卿晏辭垂著眸子,低聲道:“明明就是,你喜歡我年輕的時(shí)候,喜歡我年輕貌美的時(shí)候,不喜歡我現(xiàn)在。”

  原來是從這里來的念頭。

  顏汐淺很有點(diǎn)無語,“可是,你知道嗎?你只是神智變成了從前的自己,你的身軀還是現(xiàn)在這樣的,哪里有什么年不年輕,還……還貌美呢!哪有男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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