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聲音晦澀,艱難地開口:“我不在乎,我只盼能伴在你左右,看見你笑我便開心。與自由相比,我更喜歡你?!?p> “可我在乎!”茗清難得有些激動地說道,“錦洛,你可知我看見你改名換姓來到我身邊時心里有多難過,你是天之驕子,本應遨翔在更廣闊地天地,而不是淪落成一個侍從!”
玉竹也便是錦洛聽到茗清喚著自己許久未曾聽到的名字,一時有些怔愣。良久,又開口問道:“那你可曾有過一時半刻喜歡過我!”
茗清又恢復了平靜,看向那紛飛的花瓣,開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或許過去我曾有過一時半刻想與你雙宿雙飛,但如今于我而言,不能信任任何人,只有我自己。你我二人在當年焚念窟一事之后便再無可能了!”說到最后又變得篤定。
錦洛聽到此苦笑了一聲,或許當初便不該前往焚念窟,這樣便是不一樣的結局了!
焚念窟,故名思義,便是焚燒一切妄念。當年因為錦洛的一時不察、讓華軒趁此機會將茗清推進焚念窟中,受盡磋磨。等到他察覺不對尋來時,茗清已經從焚念窟內爬了出來,還用術法引來天河之水將焚念窟內的火給熄滅了,但她也因此失去了對錦洛的情意,徑直便離開東海回了天宮。
錦洛至此隱姓埋名,重新變化出一幅樣貌乃至聲音來到茗清身邊,卻不曾想茗清很快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從來都不說。
想到此,錦洛落寞地離開了離虛境。
茗清看著錦洛離去的背影,有些怔然,眼中竟緩緩滑落出一滴清淚,無聲地沒入了土壤之中。
廣白也自暗處走了出來,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上神,你為何要趕他走呢,明明你也有不舍的?!?p> 茗清拭去了眼淚,語氣也傷感了起來,說:“華軒說的沒錯,我的存在只會耽誤了他,倒不如斷了他的念想,也省得他勞神傷思,時時惦念。”
廣白只是嘆氣,茗清也轉身離開,轉身的一瞬眼中又恢復了平靜,嘴角也勾起了笑。(無人知她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
待錦洛失魂落魄的回歸東海之后,華軒帶著一眾人等前來迎接,但卻發(fā)現錦洛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只機械般的忙于政事。只偶爾聽到茗清的名字才恢復神采。華軒有時也在想,當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時光流轉,天宮又發(fā)生了兩件大事,原本沒有希望繼任天君的太子竟打敗了強有力的對手——二殿下,成功繼任天君。而后便是落英天妃,害死畫芷天后的證據被公布出來,天君也趁此機會肅清了花族。
自這件事過后,原本勤于來離虛境的傾川殿下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沉寂了許久之后去見了云華一面便自請去了弱水河畔,鎮(zhèn)守魔族的封印。無人知他們談了什么。
而茗清則是又回了清虛殿,地位更甚從前。
錦洛自回到東海后也一直未曾娶妻、孤獨終老,臨了時,神思仿佛回到了與茗清的初見,不禁笑了起來,喚道:“清兒!”
華軒禁不住紅了眼眶。
茗清和錦洛自離虛境一別之后便再未相見過,而當紛飛的梨花好似也在揭示著什么。(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