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小紅帽(9)
這個木屋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個木桌和幾個凳子,連床都沒有,看起來只是個臨時休息所。
外面的草地一覽無余,花朵的種類比之前更多了,王溪帶的糕點放在桌上,似乎散發(fā)著陣陣清甜,幾個人聞到味道以后才漸漸意識到自己有些餓了。
不過沒有人有想動糕點的想法。
“小紅帽,你要去哪啊?”沙啞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許圖立刻警惕起來,耳朵無意識的動了動。
進門的是只大灰狼,黝黑的皮毛,碧綠的眼珠,加上嘴里露出的兩顆尖牙,它眼神狠厲兇惡,高度接近一米。
“他是我們找的狼嗎?”許圖湊近池域一臉認真的問,眼神還不住地往灰狼那里看。
旁邊的賈正正身子無意識的往他們這邊湊了湊。
池域搖頭,好笑的看著她:“是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不在這了,你怎么這個時候不聰明?”
許圖幽怨的瞥了他一眼,眼里是明晃晃的不滿,她余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一旁的賈正正。
賈正正立刻收回眼神,欲蓋彌彰的低下了頭。
大灰狼張嘴,出口的卻是人話:“你要去哪啊?”它又問了一遍。
王溪僵硬的笑了笑:“我去看我的外婆,媽媽讓我給她帶點糕點?!?p> 大灰狼像是看不見周圍的人一樣,眼神集中在王溪一個人的身上:“你外婆住在哪里???”
“沿著這條路走到盡頭就是她的家了?!?p> “哦,小紅帽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贝蠡依菑奈輧?nèi)走了出來,眼神示意王溪跟上,王溪謹慎的跟著它。
“你看,外面的花朵多漂亮啊,要不你去給你外婆摘一些,我相信她也會很喜歡的。”
“好。”
王溪打算直接出去,橫豎他有斗篷,不怕陽光。
不知道是不是大灰狼聽到了他的心聲,它突然喊住了王溪:“等一下,這天這么熱,你穿著斗篷肯定更熱,要不我先幫你保管吧?”
男人怔愣了下,他笑的更僵,手緊緊抓住斗篷:“不用了,我的斗篷剛好遮光?!?p> “我說,我?guī)湍惚9堋!?p> 大灰狼毫無預(yù)兆的張大嘴撲向他,王溪狼狽的摔倒在地,狼的牙齒甚至湊到了男人的脖頸處,腥臭冰冷的口水滴在了王溪的身上。
只需一下,它就能咬斷他的脖子。
“好,好,你幫我保管。”王溪快速解下斗篷,眼里帶著害怕和妥協(xié)。
狼這才慢慢從他身上起來,甚至悠閑的舔了舔自己的前爪。
王溪把斗篷放下,腳步在門口躊躇著,他幾次想沖出去,都被高熱逼了回來。
“你不想去嗎?小紅帽?!被依强此行┆q豫,它靠近男人,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口水都流下了一灘。
“我,我馬上就去。”
王溪咬咬牙沖了出去,花朵遠在據(jù)他們5、60米的地方。
男人暴露在陽光下,暴烈的太陽毫無保留地照射在他一個人身上,王溪神情恍惚,模糊間似乎聞到了一陣烤肉的焦香,他咽了下口水。
三天了,他們似乎來到這三天都沒吃過飯了。
王溪突然生出了胃絞痛的感覺,之前的糕點味道頻頻纏繞進他的腦海,他費力地往前走,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越發(fā)的餓了。
好餓……好餓啊……
男人倒在地上,面前艷麗的黃色玫瑰對他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什么東西?好香。
王溪像個癮君子一樣,癡迷的聞了聞,男人的皮肉已經(jīng)太陽被曬得焦黑,外皮輕輕一碰就剝落下來,像是熟透的烤紅薯,帶著血絲的粉肉散發(fā)著淡淡香味。
在王溪眼里就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好餓……他真的好餓……
王溪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本能,血絲彌漫在眼底。
不管了。
男人瘋狂的扒著,他的皮膚被曬得一塊塊落下來,有些甚至沒落地就變成了飛灰。
王溪魔怔的大口啃著。
砰!
很輕的一聲響。
一個人型東西支撐不住的躺在了黃玫瑰旁。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臨死前只有整個頭部是焦黑完好的。
貪婪的人,終究死在了貪婪之下。
【第四位小紅帽:楊岑月?!?p> 屋子里的幾個人突然聽到了系統(tǒng)音,眼神不約而同的往外看。
鄧婉婷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腦子嗡嗡作響,女人跌跌撞撞的拿起斗篷,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她在害怕。
女人喘著氣,隔著幾米就看到了黃玫瑰旁邊的灰塵,鄧婉婷跪在地上,膝蓋被燙的通紅,她怔怔的看著,眼淚無知覺的落了下來。
王溪在外面呆的的時間太長了,甚至連他自己的尸骨都沒能留下。
許圖站在門口,神色不明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鄧婉婷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著那團灰白色的粉塵,臉上像是悲傷又像是解脫。
“她為什么把他帶回來?”許圖問。
她難道不是恨他的嗎?
池域在旁邊高深莫測的伸出一只手在許圖面前晃。
許圖一雙死魚眼盯著他:“再晃把你扔出去。”
“……我倒是怕你抬不動我。”
池域輕笑一聲,欠欠的靠在她旁邊:“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因為愛情啊?!?p> 許圖垂眸,清冷乖巧的一張臉埋在陰影里,顯得有些觸不可及。
“哦?!?p> 池域嘆了口氣,像拍皮球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在這里,人要做個利己主義者。
許圖驀的抬頭,杏眼認真的看向他。
“也不一定?!?p> “好吧?!背赜蚪器锏膿P了揚嘴角。
他說:“那我等你以后救我?!?p> 許圖不解的皺眉,眼神幾秒后就又換成了死魚眼,她面無表情的后退一步:“套路我?”
“昂?!?p> 灰狼自鄧婉婷回來以后就一直盯著她,嘴里的口水就沒有停下過,它繞著女人晃悠,似乎是忌憚什么,一直沒敢離得太近。
楊岑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披上了那個紅色斗篷,女人心里害怕又興奮,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隱晦的欣喜從她心底溢出,這個斗篷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免死金牌的存在。
狼輕輕掃過她一眼,女人脖子處有個不明顯的紅色血滴印記。
楊岑月后退了兩步,害怕的躲在許圖身后。
“花還沒有摘回來呢,小紅帽。”灰狼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道。
楊岑月抓緊身上的斗篷,小心的繞著灰狼走了出去,與王溪不同的是,她沒被狼要求脫下紅斗篷。
黃玫瑰很輕易地就被她摘了下來,很漂亮的花,只是上面的一個瓣上沾了點灰,楊岑月用手掃了掃。
“走吧?!?p> 池域示意楊岑月拿上竹籃。
鄧婉婷渾渾噩噩的坐在凳子上,王溪的骨灰被她用衣服包了起來。
聽到池域的話,她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神情恍惚,腳下還險些被門口的石頭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