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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813墳前問母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96 2025-02-05 23:59:00

  “——女貴父死,母不以我為女,師徒?jīng)Q裂,護我者殺我,媚我者恨我,這就是你一個親娘給女兒鋪的路?我還得感謝你是嗎?”

  天色陰沉的墳塋地里,天地間只有這對母女。元無憂明知眼前的母皇是虛幻的,她也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面對女兒當(dāng)面的痛罵,聲嘶力竭的斥責(zé),身披斗篷的亡母元明鏡,仍只露出一雙眼。

  元明鏡嗓音沉重滄桑,語氣平靜道:

  “只有讓你失去所有所愛之人,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你的心態(tài)才能果斷,才能做出取舍抉擇。故而你呢!是讓世人與你同樣痛苦?還是學(xué)會權(quán)衡利弊,放棄一些人而愛世人?”

  “為何……這樣對我?”

  元無憂彼時滿心絕望,像有什么崩塌了。

  “我本可以跟白鶴隱做師徒父女,你卻逼他手刃門徒,逼我欺師滅祖!我本可以救萬郁無虞一生無虞,你卻害他背負罵名流浪異國,我和宇文懷璧本可以名正言順!為何你要奪走我的一切?我過得好,難道不好嗎?”

  “因為世人的感情關(guān)系都很脆弱,禁不起一點挫折,就像你若連這點挫折都無法接受,無能破鏡重圓,就算沒有朕的推動,他們早晚也會棄你而去。”

  說到這里,元明鏡忽然眉眼倨傲,詭譎一笑?!疤热粲赡阕钣H近的人下手,最起碼不會讓你悲痛欲絕?!?p>  “最親近的人?你是指……”元無憂瞬間想到了三年前,白鶴隱給她灌朱砂那茬事兒。

  當(dāng)一切都推開擺在她面前,元無憂都被自己的慘樣氣笑了。

  眾叛親離,樹倒猢猻散,就從母皇駕崩那一夜開始,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而眼前那位虛幻的西魏女帝,她的母皇仍自顧自地說著:

  “再者說,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自然能偏安一隅做個無憂女公子,可你是女可汗的獨苗!你生來就有治國安民的責(zé)任。倘若你想做平凡女子,你不會有機會遇到他們,而你若做好了一國之君,你可以把他們都收入囊中?!?p>  聽到這里,元無憂再忍不住嘶吼出聲!

  “可他們不會了!”她再一開口,嗓音都帶了哭腔和絕望。

  “他們沒有機會了……一切都朝著最壞的路去了!分崩離析,死去的人也回不來了…”

  自元無憂及笄那年,孤身踏上獨當(dāng)一面的路,就一直在失去,就一直在見證生離死別。

  而復(fù)興漢室的路越來越模糊,她越接近朝廷,越像個帝王,就越看清皇朝的破立興衰,越?jīng)]有希望,就像人總會死。

  奔波到頭仍舊是一場空。

  等元無憂再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館驛正房屋里了。

  而她床邊坐著個黑衣少年,正不顧分寸地握著她的手。

  她的手指忽然抽搐,少年便迅速低頭看,正瞧見她長睫顫抖,睜開了迷茫的琥珀鳳眸。

  定睛一看,真是李暝見。

  元無憂頓時愣?。骸澳恪娴募俚??”

  她一開口嗓子沙啞。

  李暝見頂著張冷艷逼人的臉,不動聲色地把掌心里,她的手放回她身側(cè),皺眉看她,

  “剛才剛走出墳塋地,你就暈倒了,我還以為你是受了傷,后來才知你是虞美人中毒。”

  元無憂輕咳了聲,有些心虛,她還真在夢里,中了“虞美人”的毒。

  立即又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回來了?貝爾她們……”

  “她們在門外給你看門呢,周國使者一個時辰前就守在那里了?!鳖D了頓,少年話鋒一轉(zhuǎn),斜眼看她。

  “你不愿看到我么?還忌憚我搶你王位?”

  聽見她們還活著,元無憂松了口氣,“幸好有你?!闭f著,她拿靠近李暝見那側(cè)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不會的?!?p>  “哼。你憑什么篤定我不會?”

  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妹妹聞言,隨遇而安地揉了揉自己的枕頭,這才仰頭沖他笑道:

  “憑我對你的了解?!?p>  黑衣少年鳳眸陰郁,“別裝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咱們還沒認識幾個月?!?p>  “是很多年了。”元無憂忽然想起,三年前蠱鬼是咬在了他肩膀上,就伸手戳了戳他消瘦的肩臂。

  “你肩膀上的傷,好了嗎?能否讓我看看?”

  李暝見一驚,抬手捂住自己肩膀,目光驟然陰郁,“缺了塊肉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再說了,我自己就是苗醫(yī),用得著你給瞧???”

  他想起了她肩膀上的傷,以為她認出來了,存心暗示自己,頓時羞臊不已。

  哪知道她想的是,他被蠱鬼咬的傷。

  元無憂一想也覺有理。但他到底也沒說為何回來,她也沒再逼問。

  已是正午了,元無憂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肚子也餓的咕嚕嚕叫,彼時有兄長這個狗頭軍師在旁,貝爾兩口子侍衛(wèi)左右,又以木蘭城為門戶,荊襄之地做后盾,真是做夢都踏實。

  她一出內(nèi)室,廳里還真坐了一圈周國人。

  為首的就是于駙馬和蘇駙馬。開口就是恭迎“風(fēng)陵王”回歸。

  而在其中最突兀的,就是穿著銀甲,胡子拉碴眼眶通紅的米擒林。

  這小子一瞧見她就撲過來了,嗷一嗓子喊出來:“國主哇!您可得給我們可汗做主??!”

  元無憂一愣,“你怎么回來了?”

  米擒林悲憤地回頭一指兩位駙馬:“你問他們!”

  于駙馬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我們說話不管用啊。”

  女國主鳳眼一瞇,“到底怎么回事?”

  蘇駙馬可不管這個,語氣輕松地道,“他們宇文家怕那黨項可汗跑了,把他這個親衛(wèi)趕出來了?!?p>  一聽這話,元無憂怒了,“混賬!他們想把他暗害了嗎?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于駙馬趕緊起身,走上前攔著。

  “國主息怒??!你放心,有安化公在那守著他兄弟呢,沒多大事,但陛下派我們來確實有大事兒,這事兒太著急了,只能您來辦?!?p>  元無憂滿眼狐疑,“何事?”

  原來是周國聽聞,陳國有意與齊國皇室宗親聯(lián)姻,這才坐不住了。

  想著梁陳兩國的貓膩是風(fēng)陵王揭穿的,而今周國為了迎回風(fēng)陵王,跟后梁南陳都撕破臉了,而風(fēng)陵王也跟齊國撕破臉了。

  故而眼下,派風(fēng)陵王來齊國所據(jù)守、久攻不下的博望城送賀禮最合適,最能讓陳齊兩國都不痛快,也是借此打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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