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只收現(xiàn)金,不收身體
一個是“君復”,一個是“子襄”?;实巯ハ戮椭挥羞@兩個兒子,未來的皇位,不是這個的,就是那個的。
宋君君腦中不斷復現(xiàn)歷史上一個又一個奪取皇位的爭端與殺戮,不覺心中震顫。
“殿下……”
宋君君很少喚他殿下,冷不丁讓太子一激靈。
“你和嶸王真的沒仇嗎?”
太子本以為宋君君要說什么呢,沒想到還是在糾結(jié)她剛上馬車時的問題。
“母后與他母妃有仇。如今二人都已作古,恩怨兩清了。我……”太子說著,也細細思索,“說起來,我和他是沒有仇的。他年長我七歲,從小,又不與我一處教養(yǎng)。若是宋煦明年長你七歲,且不住宋將軍府,你便可推知,你二人是不會有如此好的情意了?!?p> 沒仇,那豈不是更有助于宋君君?嶸王不涉朝堂之事,既然又與太子沒仇,那宋君君就更加可以放手“做任務”了。
太子的話倒是真誠。不過這么一來,他要如何解釋他方才對嶸王妃的刻薄呢?莫不是……愛,卻不得?
宋君君又開動了自己的小腦瓜,卻想到了難以言說的層面上。太子一見她瞟到自己身上帶著的那副難以置信又有些小興奮的表情,就明白宋君君一定是話本看多了,想歪了。
“我只是看不慣嶸王妃那虛偽的嘴臉。你快把你心里不該有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宋君君接了太子隨手扔過來的軟枕,墊到自己腰上,靠著馬車,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
“我只是想想便罷了。你別著急呀……”
“來日你嫁入東宮,切記,東宮以外的地方,都需謹言慎行。若是讓有心人……”
“你放心好了。”宋君君見太子緊鎖眉頭,就猜到他是要念叨了,趕緊出言截斷他的話頭。
“我分得清輕重緩急。在宮里,我都很少說話的!”
說多錯多,不說就不會錯。她宋君君雖然過去十幾年都在“摸魚”,疏于禮法的學習,但她遇上了“大場合”,一般都是暗中觀察,很少會在貴人眼前發(fā)表言論。
“話說回來,你跑去嶸王府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因為想你了啊?!碧游⑽⒁恍?,看著宋君君道。
“少來!”宋君君絲毫不上當,“太子殿下您如今已涉朝堂事,每天忙到頭打腳后跟,哪有功夫管我???還想我,你可真會開玩笑。說吧,是你派來一直跟著我的慎言說的,還是我哥那個‘大漏勺’泄的密?”
太子本想逗一逗她,話一出口便知,這宋君君不會如其他閨閣小女兒那般容易臉紅,算盤落了空,他也不急不惱,徐徐道:
“慎言他今日沒跟著你。太子妃詔書頒布了,坊間熱議,好管閑事的人不敢來東宮,自然是去找你。湊熱鬧嘛,也情有可原。我原以為你這幾天都不得安寧足不出戶的,沒成想,讓嶸王妃派人請了去?!?p> 說起慎言,宋君君倒是想起來,那少年身手極好,中元節(jié)那天又在賊人大刀下救了她,可她還沒謝謝人家呢。
“以后,沒事你就離嶸王妃遠一點?!碧酉破鸷熥右唤牵粗忸^的街坊,估摸著快到宋將軍府了。
真是不好意思。宋君君要完成的系統(tǒng)任務,可是真沒辦法繞開嶸王妃。
按太子說的這般,要拆散嶸王夫婦,不僅只合離一條路。
夫婦二人相看兩厭,或是分居兩處、一方變心,都算是拆散呀。
宋君君在腦海中詢問著,沒聽到系統(tǒng)的反應,便知她分析得絲毫不差。
“人家也沒什么惡意?!辈贿^是來求個依傍罷了。宋君君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讓你與她過多接觸,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太子道,“我來找你,還有一事要與你當面交待。過幾日,父皇要見你。我向父皇請求冊你為太子妃,是借了兩情相悅的理由。你到時候……”
“放心!我演技那可是沒說的!堪稱宋家的巔峰!”宋君君拍著胸脯保證。
不就是要她在人前跟太子扮一下情投意合嗎?這可是宋君君的強項??!
“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多嚕嗦了。”太子點點頭,對于宋君君的“上道”很是滿意。
“我這邊太子殿下您是把心放肚子里揣好了!不過……”宋君君拖長了尾音,掌心向上,伸過去。
此時不“敲”太子一筆,更待何時???
“想要什么?”太子看著快伸到下巴的小白手,無可奈何地笑道。
說來巧合得緊,太子剛碰上宋君君的手,預備把她的手給摁下去,馬車便忽然一頓。
緊急之下,太子下意識攥緊了宋君君的手,抬眼看時,竟能清晰地數(shù)清宋君君顫抖的睫毛——他已經(jīng)掐得讓宋君君覺得自己整條手臂都酸痛了。
“嘶——疼疼疼!”
這太子,看著也不像是手勁兒大的人啊,怎么這么小小的一點驚嚇,就像是要沒命了一般?
太子自知失態(tài),迅速松開手,從宋君君身上挪開,低頭整理自己已被弄亂佩玉流蘇。
若非他另一只手撐住了宋君君的座榻,怕是整個人都要貼上宋君君了。那到時候,顏面真是要掃地了。
“我是要收現(xiàn)金的,我可不要身體。”宋君君甩著被太子捏麻的手,故意打趣他。
太子看了一眼宋君君,也沒否認,只顧問外面的慎孤:
“慎孤。是何事?”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文鑫駕的馬車……方才是我沒留神……”文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傳來。
宋君君這才想起,方才上馬車時,文鑫熱心地接過來馬車夫的韁繩,宋君君光顧著和太子說話去了,忘了制止。
“無事。”太子理著衣襟,垂下眼去,沒有多說。
宋君君腦中的謹慎此時占據(jù)了上風,她吩咐外頭的文鑫:
“文鑫,把這活兒還給人家東宮的馬車夫。你要喜歡趕馬車,回頭我讓娘親去訂一輛?!?p> 宋將軍府還沒有馬車呢。
這也是宋家人和尋常官宦家不同的地方。宋夫人覺得馬車里頭憋悶,宋煦明成日待在太學和太子一處,宋君君呢天天野在外頭,坐馬車反而礙事。
用宋將軍的話來說,遠了,便騎馬去;近了,便腿著去吧!
“宋家沒有馬車?”太子道,也不等宋君君回答,便吩咐慎孤,要他明天訂好一輛。
“嘖……你這送了馬車了,我還怎么管你要黃金啊?馬車能折現(xiàn)嗎?”
“你真是掉錢眼兒里了……”
太子搖搖頭,沒理會宋君君的“無理要求”,到了宋府門前,才說,若是過幾日面見皇帝表現(xiàn)得好,再酌情支付黃金。
對于宋君君來說,這也算是勝利了。耳邊仿佛聽到了黃金入賬的聲音,遙遙無期的九萬九千兩黃金,數(shù)額似乎又減少了一些。
此時已盡黃昏,圍在宋府門外的人群已經(jīng)散去。
宋君君剛落地,一晃眼,西邊街巷尾那輪蛋黃般的落日便映入她的眼簾。
“君君?!避嚪蛱嫣酉破鸷熥右唤牵﹃柦鹕墓饷偤寐湓谒陌霃埬樕?,絨毛都透著金光。
“記著,莫要和葉晚鳶有太深的交情……”太子道。
話音未落,一陣風從君君身側(cè)刮來,待宋君君睜眼時,便見到一名腰間挎著劍的黑衣男子,恭敬地朝太子行禮。
“殿下,出事了……”
山人鈉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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