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假老夫人
頓時,屋子里的下人跪在地上,諾諾不敢言。
“你胡說!”
許青歆紅著眼對老夫人怒吼:“原來你是個假的,我就知道祖母不會那么對我!”
老夫人想要反駁,突然兩個暗衛(wèi)出現(xiàn),對老夫人使出殺招,老夫人沒處躲,情急之下,她動用武功,竟和兩個暗衛(wèi)打成了平手!
被刺史夫人帶過來的許刺史驚呆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家母親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這是重點么!
刺史夫人恨鐵不成鋼,指著人彘,驚呼道:“婆母!”
許刺史下意識往刺史夫人指著的那邊看,這一看,他幾乎目眥俱裂!
他自幼失怙,是母親將他拉扯大的,所以,許刺史對母親感情很深,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半顆腦袋腐爛的人彘就是他的母親!
假老夫人余光看到許刺史,神色恍惚間,就被兩個暗衛(wèi)擒住了。
許刺史沖到人彘面前,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探向她鼻下,沒有呼吸。
他也知道母親被折磨成這副樣子,早就已經(jīng)去了,可他還是不死心,想要親自驗證。
“你這個賤人!”
溫文爾雅了半輩子的許刺史第一次說臟話,他轉(zhuǎn)身掐住假老夫人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掐的假老夫人直翻白眼。
沈長安沒讓人阻止,好在許刺史尚有一絲理智,知道留著這個假貨,才能給母親報仇。
他手一松,假老夫人身子一癱,倒了下去。
看見許刺史失魂落魄,抱著人彘痛哭,沈長安讓暗衛(wèi)將假老夫人押出去,關(guān)進牢里審問。
當天下午,就有獄卒發(fā)現(xiàn),假老夫人服毒自盡了,七竅流血,整張臉都血肉模糊,就算是熟悉她的人,都認不出來。
許刺史暴怒,讓人去把柔姨娘帶過來,柔姨娘人倒是還在,可在掙扎時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一口氣沒上來,噶了。
看上去是意外,但許刺史聯(lián)想到柔姨娘是因為白蓮教才進府的,頓時把恨意放在白蓮教身上。
假老夫人還是審問出來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比如真的老夫人是怎么死的,為何老夫人被做成人彘后,還能活這么久。
許刺史找仵作看過了,老夫人是約半年前才被做成人彘的。
按假老夫人的說法,她先把真老夫人關(guān)在佛龕下關(guān)了將近一年,這一年里,她只喂真老夫人吃腐爛變質(zhì)的食物,本想著真老夫人身體不好,沒幾天就死了。
但不成想,真老夫人頑強的活了一年,半年前,真老夫人趁著假老夫人不在,妄圖逃出去,惹怒了假老夫人,這才被做成了人彘。
但還保留著她的雙手,其他做人彘的部位都被砍掉了。不僅如此,假老夫人惱怒之下,不再給真老夫人食物,還給她撒了止血藥,想看看她是被餓死,還是傷口感染而死。
沒想到佛龕靠墻的地方有個老鼠洞,老夫人靠著老鼠和自己的斷肢,活了四個多月,最后終于撐不下去了……
意外之喜……不能說是“喜”,在佛龕靠墻的那一面,密密麻麻的字跡連帶著干涸的血液刻在上面。
這是打掃佛龕的小廝看到的,那上面寫著事情的真相,還有老夫人被關(guān)在下面時,聽到的一些有關(guān)于幕后主使白蓮教的陰謀。
佛龕有被撞擊的痕跡還有斑駁血跡,也許,老夫人在最后一刻,都想著怎么出去,找到兒子說出白蓮教的陰謀。
許刺史看過之后,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一夜,等出來后,胡子拉碴的許刺史眼睛亮的嚇人。
他要讓白蓮教付出代價!
老夫人的死因被瞞了下來,外面的人只知老夫人是得了急病才去的,葬禮當然是風(fēng)光大辦。
那個假貨雖然死了,但許刺史讓人把她扒皮抽筋,所有殘忍的刑罰都給她上了一遍,最后挫骨揚灰,還請大師選了“好地方”,讓那個假貨永世不得超生!
柔姨娘被拉去亂葬崗隨便扔了,至于她生下的孩子垣哥兒……原來不是垣哥兒不是本身就健康,而是假老夫人定期喂他一種藥,那種藥能造成一種孩子很健康的假象。
假老夫人死了,就沒人喂垣哥兒藥了,奶娘發(fā)現(xiàn)垣哥兒再次發(fā)熱時,找大夫的功夫,垣哥兒就沒了。
許刺史面無表情的讓人將垣哥兒埋了,他對這個孩子感情很復(fù)雜,母親的死,間接是這個孩子導(dǎo)致的,他沒法心平氣和的去見這個孩子最后一面。
索性交給下面人去處理,讓孩子走的體面一點。
“許大人,你決定好了?”
沈長安放在手中的白子,抬眸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許刺史肉眼可見的憔悴,他勉強扯出一抹笑,“殿下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白蓮教嗎?下官愿傾盡全力,助殿下剿滅白蓮邪教!”
說完,他拿出了自己的誠意--白蓮教這幾年在揚州的罪行。
沈長安翻了翻,果然看到了那條,白蓮教勾結(jié)山匪,搶奪普通百姓財富,用以裝神弄鬼,愚弄百姓。
他們雖然猜出來了山匪與白蓮教有勾結(jié),但苦于沒有證據(jù),被白蓮教潛移默化了數(shù)年的百姓不會相信的。
“許大人可是幫了本宮大忙了。”
沈長安話里帶著諷刺,身為朝廷命官,食君之祿,不忠君之事,雖然官場上大多都是這樣的官員,但許刺史是晉宣帝尚為太子時的東宮官員,晉宣帝在先帝面前做出諸多努力,才讓先帝予他揚州刺史之職,他本應(yīng)該更加忠心,卻不曾想,他竟然欺君罔上。
許刺史苦笑,他也知道自己有罪,但在揚州待了這么長時間,揚州各種家族勢力錯綜復(fù)雜,白蓮教雄據(jù)的這幾年,不僅得了民心,還與世家有牽扯。
他沒有家族支撐,更沒有得到晉宣帝的準信,實在不敢以卵擊石,自己被暗殺倒也罷,只怕家人被連累。
沈長安神色稍緩,她在揚州的這些日子,也見識到了,揚州不愧是世家云集之地,富貴錦繡之鄉(xiāng)。
要不是沒有足夠的兵力,世家之間也不夠團結(jié),揚州就算是分裂出去,自立為王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