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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苑。
時間如瞬逝,家庭聚餐當天可謂是晴空萬里,萬里無云啊...
“???老頭子,我突然想,言言她爸媽會比我們倆先知道嗎?”林琰奶奶抬起手肘供了供一旁看電視的老頭子。
原本看電視看的昏昏欲睡的崔老爺子被驅趕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嗯?”
……
“爸媽,我們回來了!”
門廳處傳來聲響,使得二老扭頭看去,
只見林昇行大包小包跟遠門歸來一般豐厚,沈婉依舊負責貌美如花。
齊奶奶跟崔老爺子對視,“不虧是一家子?!北闫鹕砣?。
……
林昇行與沈婉兩夫妻剛坐下,想喝口茶,再開始寒暄幾句,等兄弟姐妹的回來,準備開宴,沒成想,齊奶奶一句“明知故問”的話,倒讓兩夫妻愣了。
“言言那邊,是想什么時候把事辦了啊?”
林昇行皺了皺眉表示疑惑,看向沈婉,“我記憶力應該還未到消退的年紀?言言怎么了?”說完,腿也暗戳戳的推了推沈婉的腿。
沈婉瞪了眼林昇行,扭頭看向齊奶奶,也換上了笑容:“媽,你這是說什么胡話呢,言言第一件事是要擁有對象才能慢慢的——慢慢的——循序漸進....”
齊奶奶抬手握住沈婉比劃的手,悠悠的說:“言言有對象了,前幾天帶來讓我還有他”,說著眼神示意了下崔老爺子的方向,“看了看?!?p> 林昇行&沈婉:???
……
室外天光大亮,室內是因為睡前疏忽忘記拉上布簾僅拉上紗簾而透進絲絲暖陽。
崔浩哲整個人擋著光,林琰自然睡的安穩(wěn),崔浩哲生物鐘自然醒,懷里依然是那顆貓頭。
崔浩哲看了會貓頭,忽的笑了下,是憋不住的壞意,
崔浩哲假裝自己還睡著,用不輕不重的力度把空著的手臂從林琰身上打過去。
與原本給林琰枕著睡的手相聚,十指緊扣,整個人腹部收縮,給懷里的貓擠了一下。
“啊——!”林琰眼也沒睜開,抬手給崔浩哲來了一巴掌,“壞人。”
但仍然安穩(wěn)的待著,沒有因為這些搞怪行為而離開的半點舉動。
崔浩哲笑出了聲,“快點啦,起床。今天是家庭聚餐呢,著急擁有實名制名分?!?p> 林琰這才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背光的崔浩哲,他在笑著,說這種不符合他外表的情話。
……
“是你叫我離開的啊?”林琰用黏黏糊糊的嗓子說著。
崔浩哲依舊笑看著林琰,
林琰離開了名為崔浩哲的溫柔鄉(xiāng),掀開被子下床,崔浩哲的臉色卻變了…
林琰身上的吊帶絲綢睡裙因為下床的動作而掉下一根肩帶在手臂旁堪堪垂著,一步一步,絲綢布料也撫摸著林琰的曲線經過,并且透露出來。
崔浩哲三下五除二,也轉身下床,去抱住林琰,阻止她的魅力再散發(fā)。
林琰在崔浩哲看不見的陰影處勾唇笑了笑,“崔先生,這就受不住了?”
崔浩哲聽著,手上力度又加重了些,是想把林琰揉進身體里,合二為一的程度,“你很會這些把戲,林小姐?!?p> ……
赤手探花蕊,穿過迷霧林,越過層高崖峰,看見泉水縈繞似仙境,淺嘗封禁仙桃,閉眼瞑聽仙雀瑩叫,沉靜感受仙境,細品仙境…
……
再醒來時,已是下午夕陽西下,手機已然被幾次的撥通但無人接聽折磨的自動關機。
窗外車水馬龍,散攤小販都趕著夕陽前去踩點扎根,支起生活的營售鋪。
……
香樟苑里,點燈燃燭,煙火氣,飯菜香四溢,從外面看窗子的倒影,男女老少各司其職,好不溫馨,
庭院外站著的林?已經對無數(shù)次機械女性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麻木,以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愛上它(她)了?
“還沒接通嗎?”
“沒有。”
“那不管了,就這樣,先進來陪爺爺奶奶聊聊天,準備洗手吃飯。”
……
林琰再次醒來時,那只野獸已經化成人形,穿戴整齊卻懶散的半躺在對床的沙發(fā)上了。
崔浩哲挑了挑眉,嘴角微上揚,“醒了?”
林琰沒看崔浩哲,抬手抓了抓頭發(fā),下床去洗漱。
……
兩個小時后的夜城,霓虹更盛,人氣更顯充足,汽車行駛在眾中之眾,一路駛向城的一角。
其實在入區(qū)前的問訊,崔家就已經知道還有“客”未到,但仍然是裝作無事發(fā)生,繼續(xù)原來的一切活動。
停好車后,崔浩哲先是繞車“伺候”林琰下了車后,再到后備箱拿禮的。
原本兩人還計劃手挽著手進門,沒成想,林?倒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先出來擋著崔浩哲,交代,“沒事沒事,這是小的應該干的,你們倆先進去。林琰!爸媽等著你呢!”
崔浩哲見狀,客氣了下,最后成功拿回其中幾件自家長輩交代要給的禮品,就前去拉著林琰進門了。
林琰還瞪了幾眼林?,被拉走前還搞怪似的,用口型對林?說,“那我先走啦~”
……
林琰與崔浩哲進門換鞋后,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大家是在飯桌上吃飯呢,因為是家中事業(yè)暴發(fā)戶,所以也沒有傳統(tǒng)富貴人家“食不言寢不語”等的頗多規(guī)矩。
原本拉著林琰走在前的崔浩哲倒是退縮下來了,突然,崔浩哲感覺拉著的手傳來一股暖意與安心。
是林琰悄悄點了點崔浩哲的手心啊。
“誒?這么快吃飯?怎么不等我還有…”林琰古靈精怪的上前幾步說著這些話,又側頭把稍微擋住一點的崔浩哲露出來,“一起呢”
亓芳是個調和劑的熱情分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并接上話來,“對?。∥艺f,怎么感覺言言不在呢!”
說著就招呼兩年輕的入座吃飯。
崔浩哲跟在林琰身旁像只受驚嚇的跟屁蟲一樣,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
林琰微低頭看了看崔浩哲幫忙拉的椅子,一邊入座,一邊跟亓芳聊天,“嬸嬸~就你記得我~”
亓芳抬手狀似打了一下林琰,“怎么說話呢,你這孩子!”
林琰玩笑完再抬頭,發(fā)現(xiàn)大家,除了有照顧小孩吃喝的,其余人的目光都投向身旁的崔浩哲。
林琰笑意更濃了,“大家不要這樣子看他噢~他會害羞的。”
因為林琰這句話,餐桌上的氛圍又回到了熱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記下想了解想知道的話題,作“飯后茶點”。
……
幾次趁大家目光不投射過來時,林琰與崔浩哲都聊了小天。
“可愛呢,不過我們的哲同志藏的很棒呢,沒有臉紅~”
“等會少喝點,我爸酒量也就那樣,但我爺爺還有大伯甚至林?....我不能確定。”
“你很猖狂?”
“你可以相信我?!?p> ……
到后半段,沈婉把林琰叫上樓聊天了。獨留下崔浩哲與長輩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酒里見真英雄。
樓上。
“我記得他?!鄙蛲癫嬷?,仔細地端詳著女兒的面部表情。
林琰笑了笑,“你從小就喜歡這么看我,那么多年了,你清楚,我也清楚。”
“總歸還是會長大的,只是沒想到,還是他?!?p> ……
自從那天后的夜幕降臨,便是小林琰的期待之時。
兩棟居民樓,兩扇對立的窗,兩個不一樣的影子。
鋼琴聲依舊綿延不斷的傳入耳,依舊是不變的時間段,對面的窗戶依舊沒有拉開面紗,那個影子依舊是那么的死板卻靈動,但貌似多了絲憂愁。
“你覺得,我們有機會認識嗎?”
小林琰半懂不懂思考了一會,對面的窗戶應是太久聽不到答案了,便熄燈歸于漆黑。
自那晚后,對面的窗戶在黑夜便再沒有亮起來過,也沒有鋼琴聲了。
直到有天,小林琰勇敢探尋新的人生地圖,靠著記憶摸索著,一步一步向房間對面那扇窗戶,那戶人家靠近。
還未踏上樓梯,甚至還未進入那片區(qū)域,路過公示欄,看見了拆遷二字,還有越來越多的紅色拆字。
小林琰被拉回家了,就只能心情復雜的看著窗外拆遷隊的工作。
“沒機會,了嗎?”
……
樓下。
林奶奶跟亓芳都在一旁坐著吃小食,看著自家男人展露娘家人威嚴,歡樂的嘞。
崔浩哲一比多也是不在話下的,酒量確實很頂。
“哎呦,悠著點,別喝傷了?!必练歼呎f著,邊意思抬手攔了下,可到底還是樂開了花。
小輩們都在客廳玩鬧,好不熱鬧,崔老爺子也是當機立斷,把所有人都留下了,
“今天,一個人都不許走,都留下住著,陪我倆老輩的!”說完還走到看戲的齊奶奶身后拍了拍她肩膀。
……
最后以林昇行醉酒散了這荒唐的酒局,沈婉扶林昇行回房前還特意問了林琰,“同房了?”
林琰拍了拍沈婉手臂,“少管我,先管好你老公吧?!?p> 便推搡著沈婉去扶林昇行回房了。
……
林琰跟崔浩哲是真正收尾的兩個人,
酒局散場后的不久,大家也各自回房了。熱鬧至極的氛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二人在客廳里。
林琰靠在崔浩哲肩頭,崔浩哲則妥妥一個斯文敗類一樣,領帶是松的,襯衫是松松垮垮的扎在腰間里的。
崔浩哲抬起另一只手把玩著林琰的頭發(fā),圈圈繞繞。
“怎么辦呢,見家長了呢?!?p> “不想跟我延長合約?”
崔浩哲側頭親了下林琰的發(fā)頂,就將林琰打橫抱起,讓林琰指引方向,回房了。
……
“太重欲不好哦~崔先生?!?p> “我倒感覺,你好像,也很享受?不是嗎,林女士?!?p> ……
崔浩哲是耐心的,表情又是耐人尋味的,林琰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去,直至與空氣親密無間。
林琰上前幾步,抬手,一手勾著崔浩哲的褲腰帶,一手扯著崔浩哲的領帶,嫵媚的,攝人心魂的——妖精。
“輪到你了,崔…”林琰還沒說完,崔浩哲就抬手掐著林琰的脖子,并且低頭吻了上去。
曖昧的氛圍持續(xù)上升,腦子興奮度達到至高點,林琰把崔浩哲推到沙發(fā)上,跨坐上崔浩哲的腿。
兩人仍舊親吻著,是蔓延的,不希望有盡頭的呼吸,是肺活量的較量。
林琰再次嘗試褪去崔浩哲的襯衫,崔浩哲則是抬手,一把抓住了林琰的兩只手。
肺活量較量強制性結束,是崔浩哲緊緊的將林琰抱在懷里。
“你很喜歡抱人?”
“想抱你。”
……
二人共浴后,就躺床上了,投影屏上是熱映的青春電影,兩人吃著小食看的不亦樂乎。
“不虧是青春啊?!绷昼f著,小幅度搖搖頭,嘴角是上揚的,手撐著床,小步挪了下位置。
崔浩哲見狀,也往林琰的方向挪了下,接受林琰留下的暖窩。
林琰抬手拍了下崔浩哲的手臂,“討人厭?!?p> ……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想的,我應該如何去規(guī)劃我那爛掉三分之一的人生?
枯萎了的花草就應該丟掉,所以,我不想管了,就這樣吧,都爛掉也是不一樣的人生啊。不是嗎?
“我在這個世界上,想抓住的,想放棄的,像是上天給我開的玩笑話,因為它們,是同一樣東西?!?p> ……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完全幼稚懦弱的話,正是我一次又一次想問,想得到答案的。
是什么?是什么改變了我的人生,讓它一直爛掉吧,春天會萬物復蘇,但我的人生沒有春天。
……
我不知道,
……
在拜訪林琰家過后,崔浩哲就又一次“消失”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牽起我的手帶我勇敢,當我沉浸在勝利預告時,你又是永遠的第一個松開我的手?!?p> ……
寂靜大道像蛛網通往四面八方,高掛燈光照亮前進的方向,星光點點遮著月,汽車疾馳在其中,像是猛虎野獸在發(fā)泄著什么情緒。
海風如有山倒的氣勢,海浪是看不見卻又存在感極強的。
汽車在海岸堤壩的盡頭急剎發(fā)出稍刺耳的聲音。
不一會燈塔里,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這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林琰坐在車里,看了許久那個影子,后拿起手機發(fā)送信息…
“我就不進去了,我們斷了吧?!?p> ……
星星跟月亮是不能共存的關系,因為它們會彼此牽制。同樣,它們也是不平等關系,孤身一人跟眾星捧月是刻板印象。
……
在鋼琴“公主”消失過后的日子里,這些寫的起繭的故事依然值得保留,直到林琰16歲,家里人才不再隱瞞家里的情況。
環(huán)境變好了,一切都改變了,但林琰記得。
再到后來,那年林琰19歲,放假回家,剛進門還在玄關處,就瞥見那個停留在日記作文中的鋼琴“公主”。
24歲的崔浩哲,打破印象中的刻板印象,他依舊那么年輕,依舊那么神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林琰不知道,她當時想的是,“我一定要跟他有緣分”。
再后來的7年里,林琰就一直跟崔浩哲互相糾纏著,好像不用說什么,對方都能明白。只是,不會去行動。
起初崔浩哲選擇去當藝人偶像,也不無準備,他自小就彈鋼琴,林琰是知道的,他很認真很刻苦,林琰也是知道的。
所以林琰選擇職業(yè)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期望有一天能站在他身旁,陪他一起,共進退。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經過處心積慮考量的,并沒有什么意外,唯一有的意外是....
崔浩哲這位“公主”,他不會安分守己,他是雙面人啊。
林琰見過他跟在外名聲負面的狐朋狗友在酒吧里喝酒,搖篩子賭博。
見過他浪蕩不羈放縱的樣子,見過他一手拿酒杯,一手攬女人,見過他野心勃勃,像野獸預備上場決戰(zhàn)撕咬對手。
但這些,好像讓林琰越來越深陷其中,是無法自拔的。
回望來時路,偏執(zhí)的,無所顧忌的,刺激的,懸溺的。
天邊太陽漸升,云彩似接受指令,讓了道路出來,天光大亮,真的就是天光大亮了嗎?
“到底是什么感情,讓我甘心困那么久?!绷昼猿?。
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引擎發(fā)出比賽開始的告示——逃脫開始了。
……
“林琰,你依舊不懂怎么去愛啊?!?p> 燈塔內,崔浩哲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抬手去關了桌子上的燈,拿起遙控器,撤掉了遮擋的簾,轉頭看向外面的風景。
……
一路狂奔的汽車內,林琰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眼前早已被霧蒙了一層又一層,一記剎車,停在不知道名字的海口。
林琰痛的整個人蜷縮起來,雙手緊緊的捂住胸口,艱難卻滿是憤怒的開口,“你到底在傷心些什么!”
……
林琰在那呆到了傍晚,是附近居住的村民,今日來往頗多,看見車子在海邊停留那么久,加上這地方信號不好,難已聯(lián)系外面。
出于好心上前提醒晚上漲潮不安全,沒成想,等車玻璃降下來發(fā)現(xiàn)還是獨自一人的女性,直接扭頭就往離這最近的警察局報案了。
……
“麻煩這位警察了,也謝謝這位大娘。我晚點就走了,等日落結束之后,立刻就走?!?p> “沒有,哪有想自殺,我是來看風景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