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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連理

023 送湯

結(jié)連理 二三意 2681 2024-10-10 19:01:00

  雷霆自來不喜和女子接觸,他轉(zhuǎn)身想讓隨云過來問話,結(jié)果就見二爺正交代隨云去范縣丞處。

  這是正事兒,雷霆不敢打擾,可他也實在不耐煩和女子絮叨。

  雷霆就問二爺,“丁姑姑派了個姑娘過來傳話,二爺要不要見一見?”

  “傳什么話?”陳宴洲打發(fā)走隨云,坐回到躺椅中。

  雷霆側(cè)身讓隨云出去,這才撓撓后腦勺回道:“屬下還沒問呢,不知道那女子要傳什么話,不如主子親自問問?”

  陳宴洲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叫進來吧?!?p>  云鶯被喚了進去,全程規(guī)矩的垂著頭,不敢有絲毫逾矩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她眼角的余光也瞥見了,那位二爺此時正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躺椅里。

  躺椅上下輕搖,二爺就這般拿著書籍愜意的翻看著,一邊還漫不經(jīng)心的品著香茶,那悠游自在的模樣,哪里有丁姑姑擔心的怒火攻心?

  看來丁姑姑的清熱敗火湯是白熬了。

  是的,云鶯這次名義上是來送清熱敗火湯的。

  至于送湯的原因……

  蠢不如驢這句話,她們也從后宅那些粗使婆子口中聽到了。

  雖說他們都覺得這是湊巧了,應該不會有人膽大包天,特意出這損招來埋汰縣太爺。

  但是,萬一呢?

  想到這個萬一,丁姑姑就坐不住了。

  她來來回回在花廳中走了無數(shù)趟,恨不能把花廳的地都踩薄了幾分。

  丁姑姑是想來寬慰二爺?shù)?,但想也知道,遇到這種事兒,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裝不知情,讓事情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淡化。不然她們上趕著來勸說二爺看開點,二爺?shù)哪樏嫱膬簲R?

  但丁姑姑又實在心疼主子,實在放不下這位二爺,于是,便精心選了雪梨、蘿卜和瘦肉,用小文慢慢燉著,給二爺煨了這一瓦罐的清熱敗火湯。

  至于送湯的重任為何落在云鶯身上:一來,眾人都猜二爺此時大概心情不佳,不愿意過來蹙這個眉頭,俱都找借口躲了個干凈。二來,也是云鶯有自己的目的——她想試探的打問一下,二爺之前說的,幫她們要回身契,將她們發(fā)嫁的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可不可以幫她拿回身契……

  收回這些胡思亂想,只說云鶯一絲不茍的行了禮,而后不等二爺問話,便將手中的食盒先一步遞出去。

  “今天晚膳會比平時晚上兩刻鐘,丁姑姑擔心二爺腹中饑餓,便先燉了這蠱雪梨蘿卜瘦肉湯,讓二爺先墊一下肚子。”

  陳宴洲又“嗯”了一聲,雷霆默認主子同意把這雪梨湯留下,便上前一步將食盒接過去。

  手中一空,云鶯脊背挺的更直了。

  她提提神,再次開口說:“丁姑姑還讓奴婢捎話來,說是她午后接到一封從京城過來的書信,乃是在國公府當差的老姐妹們給她的。信上一筆帶過,說是國公夫人這些時日有些癥候,不知二爺可得到消息了?”

  陳宴洲聽到這里,頓時停住動作。

  搖椅不上下?lián)u晃了,茶盞也被放到了旁邊的矮幾上。

  陳宴洲收了書卷站起身,朝云鶯走來。

  云鶯依舊沒抬頭,脊背卻挺的比之前更直了。

  漸漸地,有陌生的男子氣息在身周縈繞開來。那淡淡的松墨香氣,似乎有些輕微的冷,好似其中增添了薄荷,輕吸一口,便讓人頭腦都清醒了。

  眼簾下也出現(xiàn)了一雙墨色的牛皮靴,以及一劫玄色的衣襟。衣襟上帶有精美的云紋刺繡,一動不動的垂在距離云鶯兩步遠的地方。

  有磁沉低啞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那位二爺蹙眉問說:“丁姑姑還說了什么?”

  云鶯搖搖頭,“姑姑其他的都沒說?!?p>  丁姑姑還能說什么呢?即便還知道其余一些事情,但總歸不好說給二爺聽。

  不然,那個寫信給她的老姐妹,不是要遭責難?

  要知道,國公府的規(guī)矩可是很嚴苛的。

  丁姑姑那位老姐妹將國公夫人的身體狀況告訴丁姑姑,有賣好的成分在,但這總歸是壞了規(guī)矩。

  讓二爺知曉那人是誰,二爺指定不會輕饒她。

  而丁姑姑沒有親自過來一趟,也是想著,面對二爺?shù)倪瓦捅茊?,她肯定什么也瞞不住,指不定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那不坑了人么?

  可一直將這事兒瞞著二爺,那又不行。

  丁姑姑可不想讓距離拉遠了這對母子的關(guān)系——她也想二爺多關(guān)心夫人幾分,讓夫人多開懷。

  鑒于這種種,丁姑姑將事情告訴了云鶯,讓云鶯代為傳話,她卻沒親自過來。

  當然,丁姑姑不親自過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國公夫人染恙,二爺指定會催促丁姑姑回京伺候,而丁姑姑在未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之前,是絕對不會回京的!

  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只說陳宴洲聽了丫鬟的回復,內(nèi)心很不滿,一雙劍眉便狠狠地蹙了起來。

  他問丫鬟,“姑姑也不知母親因何得病?有了何種癥候?如今可痊愈?”

  陳宴洲一開口就問了這幾個問題,問完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丫鬟還垂著首。他便又開口,“抬起頭來回話?!?p>  云鶯抬起頭來,陳宴洲看見她這張面孔,眉頭擰的更厲害了。

  他對面前這張云鬢花顏還有印象,知道是林淑清特意托母親送來伺候他的人。

  這個女人,乃是長安侯府養(yǎng)在莊子上的姑娘,也即是長安侯府的人。

  陳宴洲眉目間更添兩分清冷,英挺的五官也愈發(fā)冷漠。他冷沉沉的說,“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可云鶯又知道什么呢?

  丁姑姑讓她來這趟,原也不過是想轉(zhuǎn)移下二爺?shù)淖⒁饬Γ尪敳恢劣谂鸸バ?。且也是二爺催著他們回京,讓丁姑姑有了緊迫感,她沒辦法讓二爺回心轉(zhuǎn)意,只能指望二爺色心上頭,看上了其中一個姑娘,然后把他們所有人都留下。

  而云鶯的容貌,說句不客氣的,那就是在長安侯府的莊子上,也屬于出類拔萃,嫌少有人能媲美的。到了這里,即便出色如木槿和秋寧,比她也遜色了許多。

  盡管丁姑姑直到現(xiàn)在還看不透她,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想要什么,一天到晚心里又想著什么。但總歸她的身契在府里,即便她想作妖也不成。

  丁姑姑不怕拿捏不住云鶯,就很果斷的,趁著這個機會,讓云鶯到二爺這里來露個臉。

  再說云鶯,她對人的情緒很敏感。

  二爺看見她這張臉后,語氣明顯比之前更冷了幾分,且還轉(zhuǎn)身走開了兩步,厭棄的態(tài)度簡直不要太明顯。

  云鶯心中一沉,想打探能不能要回身契的希望落空。她心沉甸甸的,人也就無精打采起來。回起陳宴洲的話,自然也平平淡淡的,好似與她對話的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般。

  云鶯:“奴婢其余事情一概不知。丁姑姑未曾說過,奴婢也未曾打探過。二爺若想知道,不若奴婢喚了丁姑姑來,二爺親自問一問姑姑?”

  書房內(nèi)靜了一靜,陳宴洲微瞇起眼看著又垂首下來的女子。

  她看似對他敵意很大,這是何故?

  不管是為什么,這與他也沒有什么干系。

  二爺只覺得將時間浪費在這女子身上,實在無聊至極。

  他便淡漠的吩咐說:“下去吧,也不用喚丁姑姑過來了。”

  云鶯應了一聲,利落的福身告退。

  她走的爽快極了,絲毫沒有其余女子見到陳宴洲后依依不舍的模樣,一時間倒是令屋內(nèi)兩人納罕。

  但陳宴洲的事情還有很多,他根本無暇,在一個不值得他花費心思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想著,回頭要寫封信問問母親,看她身體現(xiàn)在如何。

  至于丁姑姑,想來即便丁姑姑還知道些什么,也不會告訴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他又何必令她為難?

  陳宴洲的思緒跑遠,雷霆呢,他摸著下巴,對著門口的方向發(fā)呆。

  總覺得剛才從那姑娘身上看到了二爺?shù)囊欢钟白印>湍堑畡艃?,別說,和二爺還真像了好幾分。

二三意

感謝書友2019^送的100書友值,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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