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番茄發(fā)威

　　別看隆天棋胖，他是靈活的胖子，而且力氣驚人。

　　迅速判斷環(huán)境，提著二人爬上護(hù)欄，護(hù)欄另一邊，有著鄰里的一面墻，人不容易掉下去。

　　將人提起后，便沒有精力再顧及兩人安危。

　　他舉著骸器迎擊，一次解決爬上來的兩三只。

　　但尸靈太多，好些爬上身體。

　　他不停跳腳，一身肉抖成波浪形，把尸靈抖下地。

　　張愿平手中拿著一張白色盾，那也是骸器，他沒有多少攻擊力，所以他非常自覺“點了”防御技能。

　　白色盾猛敲要爬上護(hù)欄的尸靈，敲扁好幾只尸靈，身上裝備也閃著能量反應(yīng)，尸靈咬上去，都是徒勞。

　　尸靈本就是死的，要么解決控制它們的污靈，要么將尸靈粉碎，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

　　玄清芯不怕蟲，但這些蟲很難踩死，有點掙扎能力，它們就會到處咬，她的漂亮靴子被咬出幾個洞。

　　她放下小番茄便不停攻擊蟲子。

　　隨著時間推移，尸蟲不僅沒少，還越殺越多，它們順著褲管，爬上玄清芯手背。

　　有一只瞄準(zhǔn)機(jī)會，咬了一口。

　　玄清芯感覺到異樣，趕緊用力甩，重重一腳踩死。

　　手背被咬了一個小圓點傷口，傷口剛開始沒什么感覺，兩三秒后，它像被利器生生剜了塊肉似的。

　　很痛很癢。

　　眼前景物晃起來，而傷口流起血。

　　被尸靈咬，不會變異，但會很痛，它們的牙齒有毒。

　　玄清芯只能忍痛，淚花閃閃繼續(xù)殺尸靈。

　　旁邊的小番茄本來沒什么動作的，裝死裝得徹底，骸蟲、污靈才是它們討厭的對象，魂靈、衍死者和人芒則是它們死對頭，死蟲子啥也不是。

　　玄清芯受傷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小番茄超憤怒，玄清芯是它的奶媽，保護(hù)奶媽，植植有責(zé)。

　　小番茄發(fā)威，莖葉驟然變粗，一揪就掉的葉子，變成堅固鋒利的殺器。

　　往玄清芯腳下的尸靈橫掃，將所有尸靈打落，打落同時，不忘卷住攪碎。

　　兇殘，實在兇殘，與剛才乖巧無害大相徑庭。

　　有小番茄加入，形勢一下子扭轉(zhuǎn)，大量尸靈攪碎。

　　遲柏也成功圍殺污靈，魂器中盛開一朵黑色玫瑰，花瓣脫落飄起，團(tuán)團(tuán)圍住污靈。

　　遲柏?zé)o視咬他的尸靈，將污靈吸入容器內(nèi)。

　　這個污靈比上次遇見要強(qiáng)，足足裝了四個小方格。

　　污靈裝起來后，尸靈的攻擊按了停止鍵，集體回歸死神懷抱。

　　乒乒乓乓聲響結(jié)束，陽臺一片狼藉，架子倒了一個，五六盆植物被打翻。

　　黏糊糊的“尸靈漿”滿地都是。

　　小番茄恢復(fù)普通植物的模樣，享受厚云上難得漏下來幾縷日光，周身鍍了金邊，每片葉子綠油油，沒有一片枯葉，也沒沾上一點死蟲子的污物，美輪美奐。

　　天臺上，它獨美！

　　玄清芯滿頭大汗，身上衣服破了好幾個洞，鞋子更慘烈，鞋頭破掉，連襪子都咬脫線，露出尷尬的腳趾頭，莫名感覺涼颼颼。

　　受傷的腳趾頭往里縮一縮。

　　不行，好猥瑣。

　　還是坦然點吧。

　　其他人比她狀態(tài)好點，銀灰色制服起到保護(hù)作用，事實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服鞋子咬不穿，裸露出來的手和脖子就遭殃了。

　　這回行動，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玄清芯瘸著腳跳下地，輕輕吸口氣緩和情緒，臭氣猝不及防鉆進(jìn)鼻腔，差點被熏吐。

　　好臭！空氣彌漫著一股臭魚味，大熱天放了四五天的尸體，就這個味道。

　　緊張時一點沒聞到，事后難以忍受。

　　玄清芯想起跟著外婆在外走動那些時光，隔段時間就會聞到，很多“忠孝”兒女，不會聽從建議第二天火葬，而是擇日再燒。

　　做神婆的，只能聽雇主意思，一起熬到尸體發(fā)臭再推去火葬場。

　　那滋味，也是玄清芯拒絕兼職小神婆賺錢的主因之一。

　　轉(zhuǎn)身將立功小番茄抱懷里，沉甸甸的，有點重，玄清芯卻格外有安全感。

　　“一如既往的臭，臭死了，回去又要洗衣服。”隆天棋嘀嘀咕咕，不過相對身上的臭，他更在意今天賺到的錢，裝滿四個污靈容器，也就是兩千到手。

　　“可以去凈化魂器了。還有棵變異植物，賺大了?！?p>　　“這個不賣，我要養(yǎng)著，它是我救命恩茄?！毙逍颈Ьo小番茄，決定歸為私有，是她的，她出力了，還讓小番茄幫忙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賣不賣，到時候我?guī)兔ι暾?，老大等級足夠，可以養(yǎng)一兩棵低等級的變異植物。何況它掛果這么多，賣掉可惜?！?p>　　張愿平的話說到玄清芯心坎里，沒錯，變異植物是次要的，水果才是留下它的主要因素，天然食物匱乏的廢土世界，聽話且能高產(chǎn)小番茄的變異植物，非常難得。

　　小番茄聽不懂，它一動不動，心安理得接受玄清芯“喂投”。

　　生命值達(dá)到1999，喂投被動結(jié)束，小番茄舒展枝葉抖了抖，青紅交織的果子變紅彤彤，惹人垂愛。

　　遲柏伸手想摘，玄清芯拍開，“懂點人情世故，下面還有兩個長官等著呢，你們難道不想下次有任務(wù)，他們先通知我們一聲再發(fā)布任務(wù)嗎？”

　　搶都搶快點。

　　三人聽得直瞪眼，還能這么操作，難怪有的人實力不咋的，蟲獵者隊伍等級升得那么快。

　　銀灰升上白銀，再升上黑金，需要完成巨量凡級以上任務(wù)，像他們那樣每天等待任務(wù)上門。

　　賺是能賺的，暴富基本不可能。

　　如果暗箱操作，隊伍中又有人實力達(dá)到了升級要求，那就不一樣了。

　　張愿平拍拍額頭，“還是嫂子懂，我腦子明明挺好用，輪到賺錢事兒怎么就宕機(jī)?！?p>　　他這么一說，大家都笑起來，氣氛十分輕松，將做任務(wù)時的危險忘卻腦后。

　　“不過嫂子，你別煩我多說一句，你的天賦，不要向其他人提起。”太顯眼包了，他至今沒見過有人擁有類似的天賦。

　　“嗯。”她明白的，就像突然暴富的人，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有錢了，那么心懷不軌的人就會想盡辦法挖你的錢。

　　賭、女色、借各種各樣的借口接踵而來，各種誘惑，不知不覺就會深陷進(jìn)去，他們不會讓你有機(jī)會知道自己踩著沼澤。

　　玩笑聊完，便要干正事。

　　“污靈只能來自人芒，城內(nèi)怎么又出現(xiàn)人芒?！睆堅钙秸Z氣嚴(yán)肅起來，“后面肯定又要開展人口調(diào)查。”

　　“其實我不太懂，人芒是什么？”玄清芯一提，所有人保持靜默片刻。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只知道人芒原也是人類，變成人芒后，會保留人類時的天賦，魂力還會增加很多倍，智力當(dāng)然不能跟正常人比，但也不低，可以輕松混在人堆內(nèi)，難以分辨?！睆堅钙阶鳛樾￡牥倏?，多少還是探知到點消息。

　　“人芒怕植物，很怕。有小番茄在，之后老大家不會有人芒去的。不過仍然要小心點，變異植物相當(dāng)于魂力強(qiáng)大的人類，會吸引骸蟲和污靈……”

　　張愿平科普了很多東西。

　　玄清芯也對怪物、人類、植物間的關(guān)系有更清晰的認(rèn)知。

　　按照食物鏈來理解，其實算是個循環(huán)，衍死者和魂靈站在食物鏈頂端，但它們出現(xiàn)毫無規(guī)律，跟時空重疊有關(guān)，像更高緯度的東西。

　　它們會釋放濃霧，而濃霧會影響一方地域內(nèi)的生物，致使它們產(chǎn)生異變，充滿攻擊性。

　　植物除外，它們天生能抵抗它們?nèi)肭帧?p>　　骸蟲、骸動物，因為動物則很少，所以大多見到都是骸蟲，它們都屬于魂靈類影響的產(chǎn)物。

　　骸蟲愛吃植物，植物愛吃人芒，人芒產(chǎn)生污靈，又會反過來影響植物。

　　人類也在這個關(guān)系鏈中，只不過人類的角色更復(fù)雜，是獵物，也是獵人。

　　互相之間有排斥，也有牽扯。

　　玄清芯嘆氣，好復(fù)雜，污靈尸靈那么難對付，魂靈和衍死者豈不是更可怕。

　　他們邊說話邊工作，沒忘記排查污靈如何進(jìn)水箱的。

　　污靈沒有靈智，它們不會通過管道刻意躲進(jìn)儲水箱，只要陰暗角落的容器，都有可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說它們是給植物吸引來的，并不盡然，它喜歡魂力強(qiáng)的東西，也喜歡死物，一般會躲在污水渠的某些瓶瓶罐罐中，釋放死氣，影響周圍一切生物。

　　他們之前說最壞結(jié)果是污靈帶來的死亡，緣由于此。

　　誰愿意去污水渠內(nèi)找污靈呀，熏都熏死人，又不能讓排污工人來干這事。

　　“這個水箱質(zhì)量有問題。”隆天棋雖然沒專業(yè)鍛煉機(jī)械天賦，但有天賦的人，研究這類金屬物品有獨到分辨方法。

　　他一眼看出儲水箱的質(zhì)感不對，指間敲一敲，聲音非常沉悶，“里面的夾層絕對有點不太好的材質(zhì)?！?p>　　“拆開看嗎？”

　　眾人一陣沉默。

　　張愿平隱晦道：“最好不要，把這點告訴下面的人就行?！彼麄?nèi)酥皇俏逄柍且恢⌒〉年犖?，難聽點就是嘍啰團(tuán)，毫無影響力。

　　官方出產(chǎn)的東西有問題，輪不到他們管。

　　隊里的智囊都說不能插手，遲柏拍板任務(wù)匯報到此為止。

　　任務(wù)完成也不能走，打掃戰(zhàn)場的事情也歸他們管。

　　這家人沒有生還者，五號城也沒有人死了親戚接管房屋的繼承法。

　　這家主人直系親屬死光，房屋便歸回五號城所有。

　　變異植物他們拿了，剩下植物歸蟲捕組織。

　　這么多植物，價值上萬了，但他們只能看，還要幫忙搬，不能拿。

　　“等我們升上黑金，這些東西便是我們先挑?！甭√炱鍚汉莺莸氐溃⑾潞暝?，有生之年要升上黑金級。

　　其他人：這時候能不能別說扎心的話。

　　升白銀都要很長一段時間，黑金，太遙遠(yuǎn)。

　　玄清芯接過打掃陽臺的任務(wù)，拿著掃帚清掃，她有小番茄做保鏢，安全不用太擔(dān)心。

　　男人們則搬搬抬抬，要把所有盆栽移到樓下。

　　蟲捕組織收到任務(wù)完成上交提示，派出拖車來拉戰(zhàn)利品。

　　齊萊和警察看著蟲捕組織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

　　警察很是眼饞那些植物，齊萊則抱臂站一邊，表情十分不爽。

　　上面弄出不小動靜，能想像戰(zhàn)況多激烈，他們樣子慘兮兮的，玄清芯哪里能好。

　　清完陽臺，玄清芯去洗手，脫掉外套，確保身上沒有臭氣，將成熟的小番茄摘下來，分一分。

　　合計就三十來個小番茄，分成兩份，裝袋子里有點難看。

　　她倒騰一下，去這家人的廚房倒騰了兩個素凈的瓷碟，把小番茄放進(jìn)去，在封保鮮膜套袋子。

　　非常漂亮，禮盒裝出來，身價提升。

　　送禮物的事情，玄清芯做比較合適，小番茄先給遲柏保管，她提著兩袋小番茄走向齊萊。

　　齊萊看見她，臉色不禁難看兩分，別開臉。

　　“李警，你喜歡吃水果嗎？”玄清芯把小番茄往警察那里推，“剛我們嘗了兩個，很甜。當(dāng)然，對你們來說，肯定不是多好的東西，不會嫌棄吧？”

　　玄清芯遞過來動作太自然，加上一番綠茶發(fā)言。

　　李警官不好推辭。

　　透過白色膠袋，看到里面誘人的紅果子。瞥見小番茄上一致的青色果子，他笑得合不攏嘴。

　　想不到一群心高氣傲的蟲捕者里有這么懂事的孩子。

　　“不用這么客氣的?！崩罹鞓泛呛墙舆^去。

　　玄清芯拿著另外一份，走到齊萊跟前，鄭重地道歉：“齊長官，剛才是我態(tài)度不好，你原諒我這次吧。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需要有面對危險的自保能力，你們再厲害，也不能保護(hù)我一輩子呀。不能原諒我嗎？”

　　可愛的女孩子誠懇道歉，齊萊冷臉維持不下去，“咳，你家那位又不是多厲害的蟲捕獵人，你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模樣。”

　　傲嬌，但意外好哄。

　　“可是他好看呀，他不厲害的話，我就變厲害點，換我保護(hù)他。”

　　齊萊被玄清芯大言不慚哽住，想說她不知羞，心底又莫名羨慕遲柏。

　　遲柏何德何能，可以讓一個漂亮女孩子甘愿保護(hù)。

　　遲柏：“……”啞口無言。

　　他能說什么？說玄清芯裝的，估計還沒說完，就會被多道視線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