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贈還珠串
申屠灼向阿伊沙確認(rèn):“大王子,你說你曾給鎮(zhèn)西軍遞了消息,讓他們派人出關(guān)迎接和親隊伍?既然你有意隱藏行蹤,那是如何傳遞這個消息的?”
阿伊沙道:“我入關(guān)時用的是行商過所,估算著和親隊伍快到了,就用陌赫使臣的印鑒寫了一封文書,讓巴丹給大宣派駐邊境的使主客送去。文書上寫明了隊伍的行進(jìn)路線和預(yù)計抵達(dá)的時日。之后應(yīng)是那使主客與鎮(zhèn)西軍聯(lián)絡(luò),調(diào)兵遣將出關(guān)去迎接,我本身沒有出面,他們都以為我還在和親隊伍中?!?p> “原來如此,大王子確實謹(jǐn)慎?!鄙晖雷祁h首,“我這邊查到,阿兄當(dāng)夜突然接到緊急調(diào)令,出關(guān)執(zhí)行非常規(guī)的尋常任務(wù),要求他們護(hù)送即將入關(guān)的一支重要商隊。毋庸置疑,所謂的商隊就是陌赫的和親隊伍?!?p> “和親隊伍為何被描述成商隊?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弊T懷柯道。
“我阿兄出關(guān)迎接,卻久久未歸,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所以鎮(zhèn)西軍定會派人來巡查核實,也就是阿嫂聽到刺客清晨提及的那一撥人馬。這支巡查小隊發(fā)現(xiàn)了營地的慘狀,一面派人駐守,一面回城稟報,之后才來了大部隊,將整個河谷封鎖,清掃戰(zhàn)場痕跡。”
“應(yīng)該是如此?!弊T懷柯道,“我沒遇上鎮(zhèn)西軍的大部隊,那會兒已經(jīng)離開了河谷,往陽關(guān)的方向走,昏迷在半路,被人牙子撿走了。”
“所有人的尸首都不見了?!卑⒁辽车?,“很顯然,尸首、車馬、駱駝、貨物,這些全都在鎮(zhèn)西軍手中,但他們捂得很緊?!?p> “我猜鎮(zhèn)西軍在派遣大部隊來清掃河谷時,就已經(jīng)得到命令,要將此事死死壓住。和親事關(guān)兩國邦交,軍令如山,參與收殮尸首的將士們也不敢對外言明。因而戰(zhàn)報上只說我阿兄戰(zhàn)死,送回了阿兄的兵器作結(jié),其他一概不提?!?p> 阿伊沙冷哼道:“事情雖不在大宣境內(nèi)發(fā)生,卻被強(qiáng)行壓在了鎮(zhèn)西軍手中。我不知大宣朝堂要如何處置,但阿斕不能白死,與我們陌赫的和親要如何收場,總歸要給個說法!”
譚懷柯沉默不語,她父兄的尸首多半也在鎮(zhèn)西軍那里,還有阿母的遺物,也不知還能否重見天日,讓她送回阿母的故鄉(xiāng)……
阿伊沙的忿恨申屠灼并不在意,只是見譚懷柯憂慮,他安慰道:“此事不急,和親隊伍遇襲,我不知朝堂中那些高官作何想法,他們想要拖延也好,想要耍賴也罷,但有一個人絕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大可以等他來做決斷?!?p> “誰?”阿伊沙詰問。
“等他出面了,你自然就會知曉?!?p> 回城的路上,譚懷柯也很好奇他說的人是誰,不過申屠灼諱莫如深,說他也不確定那人會是什么態(tài)度,又會有什么舉動,靜觀其變就好。
譚懷柯便不再多問。
三人再次入關(guān),沒有受到任何刁難,核驗過所的官差還跟申屠灼套了近乎,說自己是露得縣人,引渠的時候能不能離他家田地近一些。
申屠灼打著哈哈,聲明自己圖還沒畫完呢,不要瞎打聽了。
入關(guān)后譚懷柯用胳膊杵了杵他:“沒想到啊,你那引渠圖當(dāng)真是民生大計,這就在百姓里頭傳開了……申屠二公子,你的口碑也算是好起來了?!?p> 申屠灼悄悄自豪:“那是當(dāng)然,你就等著我察舉奪籌吧?!?p> 兩人在前面小聲說話,阿伊沙跟在后頭,目光始終落在譚懷柯身上,若有所思。
巴丹見到自家少主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
分別之時,阿伊沙叫住譚懷柯,將藍(lán)寶石珠串遞給她說:“這個你拿去吧。”
譚懷柯連忙推拒:“不,這只是阿斕公主給我的信物,本就應(yīng)當(dāng)物歸原主,殿下留著做個念想也好。”
“它的原主是阿斕,既然阿斕送給了你,就是你的?!闭f著他便要親手給譚懷柯戴上。
“你你你干什么?怎么動手動腳的!”申屠灼上前攔阻。
眼看這兩人要起沖突,譚懷柯趕緊接過來自己戴上:“既如此,我就收下了?!?p> 回到住所,巴丹詢問這一趟可有收獲。
阿伊沙思忖道:“我們需得重新籌謀了,從大宣的處置手段來看,王妹說得沒錯,和親一事,勢在必行?!?p> -----------------
臨近歲末,申屠灼一下子繁忙起來。
似乎是要把之前的清閑加倍償還,這陣子他忙得腳不沾地,府中幾乎看不見他的身影,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他都不來譚懷柯的偏院蹭飯吃了。
這讓沛兒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邊在篩子上曬胡椒邊說:“二公子天天來蹭飯那會兒,覺得他臉皮真是太厚了,又饞又懶的,這些天沒見到人,倒是覺得院里太過冷清了。大娘子,二公子在忙什么呢?”
食肆快要改造好了,譚懷柯正在編寫食肆的菜色和做法,隨口回答:“要么是在樂府里排演祭祀歌舞,要么就是在畫他那副引渠圖吧。”
“哦,祭祀的歌舞不是早就籌備好了嗎?”
“之前排得差不多了,說是郡守讓他們先停一停,不知出了什么事,如今又要換新的曲子和歌辭,可不就把池樂官和小叔忙壞了?!?p> “真折騰人啊,做什么要換新的呢?”
正聊著,院門忽然被拍得砰砰響,沛兒擦擦手,去開了門:“二公子?我還以為是送柴的呢,回自己家怎么不走正門?”
“走正門容易被阿母逮到,到時候又要說教我一番?!鄙晖雷拼掖疫M(jìn)來,張口就問譚懷柯,“陌赫那個什么蘇尼羅舞,你會跳嗎?”
“庫普蘇尼羅?”譚懷柯放下筆,驚訝地說,“會倒是會,但我跳得不太好,從前跟著學(xué)了點罷了,小叔你不會讓我去樂府湊數(shù)跳這個舞吧?”
“用不著你跳?!鄙晖雷苹鸺被鹆堑卣f,“但是樂府會跳這個的舞姬不多,時間趕不及了,只能一邊教一邊編排,還要重新做陌赫樣式的衣裙,實在忙不過來了。你要有空就過來幫幫我,盯著舞姬排舞,哪里看著別扭就指出來?!?p> “可以啊?!弊T懷柯立時有了興趣,“我不僅能幫你們排舞,舞姬的陌赫衣裙也可以就交由我們織云布坊來做,保證給你們加急做好!”
“你還真會給自己攬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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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零丁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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