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因其主峰峻拔高聳,直插云霄,勢如擎天之柱,故有天柱之名。
如果駐足遠看,但見奇峰矗立,怪石嶙峋,呈現(xiàn)萬千氣象,因此在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筆下,“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門千仞鎖云雷?!本统闪怂恼鎸崒懻?。
但如果走進群峰深處側(cè)耳近聽,又聽得泉水潺潺,溪流叮咚,呈現(xiàn)一派幽深寧靜的氣氛。因此被道家當(dāng)作修道練功的第十四洞天。
經(jīng)過幾日奔波,洪天賜和向巖沖終于來到天柱山。
天柱山有多座道觀,洪天賜和向巖沖稍一打聽,就打聽到太平觀的位置。
不過由于這里的山路蜿蜒崎嶇,要找到地方卻并不容易,而且越往大山的深處走就越少看到人影,想問路也找不到人,兩人在山里來來回回繞了兩天,才最終走到地方,天柱山深處一個風(fēng)光幽靜的湖畔。
就見湖上煙云裊裊,湖水微光蕩漾,遠遠望去宛如一塊鏡子,藍天群峰倒映湖底,真似人間仙境。
湖的三面都是山崖,只有一面跟陸地相連,在湖邊的一個角落里,坐落著幾間道觀,這就是洪天賜和向巖沖要找的太平觀。
走到近處見山坳之間的太平觀修建的很有氣勢,高大的山門和寬大的臺階顯得顯得與眾不同。
兩人先在道觀外面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用他們在來的路上想好的理由,在道觀里找到一個道士,說仰慕太平道長的威名,提出要跟太平道長學(xué)習(xí)武術(shù),結(jié)果不出意料的被趕出來了,不過知道了太平道長并不在觀里,而是出遠門了。
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這里,可是太平道長卻不在,兩個人都感到非常失望,就來到道觀對面的山坡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商量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怎么辦?二牛哥,咱們是不是只能回去了?”洪天賜說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回去也太窩囊了?!毕驇r沖回答。
“你說的也對??墒翘降篱L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咱們也不能等下去啊。”
向巖沖沒有回答。
對洪天賜來說,太平道長跟孔道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意義并不大,因為都是自己的仇人。這次能找到太平觀對洪天賜來說就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所以并不像向巖沖那樣失望,而且跟范雪怡分開后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再不回去范雪怡和柳媽媽他們一定會著急了,就說:“二牛哥,咱們先回去吧,過一段日子我再過來一趟,是什么情況我想辦法告訴你。”
向巖沖想了一下說:“算了,你也別來了,知道這個壞道人在這里就夠了。就算他不是打死我爹的孔道人,也是害你你父母失蹤的壞道人,咱們就回去好好練武術(shù)吧,等練好武術(shù)再過來找他算賬就行了。”
洪天賜十分高興。“二牛哥,咱倆想到一塊了?!?p> “不過咱倆也別白走一趟,應(yīng)該把這個太平觀好好察看一下。來的路上聽你講了過去的那些事,感覺這個太平道長一定干過很多壞事,可是剛才咱們在道觀里看到的都很正常,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咱們應(yīng)該仔細觀察一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
洪天賜當(dāng)然贊同?!澳阏f的對,咱們確實應(yīng)該好好察看一下,如果能找到太平道長干壞事的證據(jù),就可以像大通鎮(zhèn)一樣把消息散播出去,讓其他受害人一起過來跟他斗。”
兩人馬上行動起來,把太平觀前前后后看了一番,但看上去一切正常。
兩人又在太平觀對面的山坡上隱蔽下來,想看看進出的道士們有什么異常,可是兩人看了好半天,只看到兩個小道士出來清掃道觀門前的樹葉,看不出任何不尋常。
無意間洪天賜發(fā)現(xiàn)太平觀后面的湖中小島上隱約有個人影,急忙對向巖沖說:“二牛哥你看,湖中的小島上好像有人?!?p> “是嗎?”向巖沖抬頭往小島上看,但沒看到人影?!霸蹅冊偻献咭幌拢绻u上真有人的話應(yīng)該能看到房子。”
兩人馬上往山上走,果然再走高一些后,看到小島上在樹木的掩映下有幾間房子。
“還真有房子,應(yīng)該都是太平觀的吧?”
洪天賜看了一下說:“湖的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只有這一邊是平地,應(yīng)該是太平觀的。”
“如果是太平觀的,道觀的后面應(yīng)該有船。走,咱們下去看看。”
兩人走下山,繞到太平觀的側(cè)面,果然看見道觀后面的湖邊有一只小船。
也是巧了,就在這時看見幾個道士從道觀后門搬出幾個籮筐,搬到湖邊的小船上。洪天賜看其中的兩個大籮筐里似乎放著青菜。
東西搬完后,兩個道士把小船向小島劃去。
“二牛哥,我看小船上有好多青菜,看來島子上的應(yīng)該不少,會不會太平道長并沒有出門,而是在島上?”
“也可能,他做壞事太多,怕別人找上門來,所以躲到島子上了?!?p> “咱們先走吧,別人他們看見。晚上我游過去看一看,看島上到底住著什么人就知道了。”
兩人悄悄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等天色黑下來。
天色黑下來了,兩人悄悄來到離太平觀最遠的岸邊,又一直等到半夜,洪天賜才悄悄潛入水中向小島游去。
湖面很大,洪天賜游了一會兒才來到小島邊緣。
因為知道島上有人,他并沒急著上島,先圍著小島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島子很大,湖邊還拴著一只小船。洪天賜沒看出任何異常,這才準(zhǔn)備從小船旁邊爬上去。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從一間房子里走出來,洪天賜趕緊把身子貼小船外側(cè)一動不動。很快一個人打著燈籠沿小島邊緣走過來,看看沒有異常又走過去,洪天賜從背影看出這是一個道士。這個道士在小島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就回去了。
等一切都安靜后,洪天賜起身向這些房間靠近,結(jié)果從旁邊的一個房間里聽到有女人的哭聲,還有小聲說話的聲音,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
嗯,島上怎么會有女人?洪天賜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想靠的再近一些把哭聲聽清楚。不知道腳下踩了樹枝還是什么東西,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旁邊房間的人聽到了,馬上聽到剛才道士走進去的房間傳出聲音,洪天賜趕快走遠一點藏起來。剛藏好兩個道士就走了出來,拿著燈籠在房子周邊四處查看起來,好半天才進去。
洪天賜斷定這兩個道士的武術(shù)一定錯不了,不敢再靠近了,悄悄潛下湖中,在岸邊察看情況。
很快兩個道士打著燈籠又出來了,先在岸邊巡察了一番,然一個道士上了停靠在湖邊的一只小船,劃著小船在小島周圍巡視,另一個道士舉著燈籠在小島上看著。
洪天賜趕快悄悄潛入水中,慢慢游的很遠了才敢冒出頭換氣,見再次上島已經(jīng)不可能了,悄悄游了回去。
洪天賜一上岸向巖沖就壓低嗓音急著問:“怎么樣?太平道長在島上嗎?”
“走遠點再說!”洪天賜也壓低嗓音說道。
兩人悄悄走到他們之前待過的地方。
“島上的人非常機警,我不小心踩斷了一節(jié)干樹枝就被屋子里面的人聽到了,馬上出來兩個道士察看情況,說明他們的武術(shù)也一定不錯,幸好我及時回到水里才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不過我在一間房子外面聽到里面有女人哭泣和說話的聲音,應(yīng)該還不止兩個人,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看來這個太平道長果然不是好人。”
“二牛哥,咱們還用繼續(xù)察看下去嗎?”
“現(xiàn)在走山路也不安全,咱們就等到天亮,看能不能找個人詢問清楚,然后咱們再走。”
“嗯,好吧。”
兩個人在山上一直坐到天亮。
天亮了,兩個人來到道觀對面的山上隱藏起來,等道觀里的道士出來。等到巳時的時候,真的有兩個道士走出道觀,往他們隱藏的方向走過來,手里還拿著砍刀和繩子,一看就是出來砍柴的。
兩人馬上來了精神,準(zhǔn)備過去制服他們,然后問出實情??墒莾扇饲那膩淼浇幒蟀l(fā)現(xiàn),其中一個道士的身手非常矯健,一看就知道是練武的好手,兩人沒敢動手。因為這里就在太平觀的對面,一旦無法迅速制服這兩個道士,只要其中一人開口一喊,道觀里的人就能聽見,兩人沒有把握快速制服這兩個道士,只好悄悄撤走了,等待更好的時機。
快到中午時,兩個道士砍柴結(jié)束了,每人背著一大捆柴火下山回道觀里了。
兩人都覺得機會可惜了,不過過去看了一下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還留下一些柴火沒有拿走,覺得他們還應(yīng)該過來拿,就決定留下來繼續(xù)等機會。
下午,日頭開始偏西了,終于看見小道士又出來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手里拿著繩子,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過來拿剩下的柴火的,馬上在附近隱藏好,并且從包袱上撕下兩塊布把臉蒙上,悄悄地等著。
小道士每過兩天都要出來打柴,做夢也想不到有人算計他,就在他用力地捆扎柴火時,被洪天賜過去從身后抱住了。
他以為是那個道士跟他開玩笑,一邊說:“快放開我?!币贿吺箘诺貟昝摚@時向巖沖過去用布條把他的嘴堵住了。
“別動了,否則我馬上殺了你?!?p> 小道士這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馬上不動了。
兩人架著小道士往深處走,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向巖沖用小道士帶來的繩子把他綁在一個小樹上,然后對他說:“你要是敢喊我立刻殺了你?!?p> 見小道士沖他點頭,向巖沖把堵住他嘴的布條拿開了。
“我問你,孔真人在不在道觀里?”
“真人出門了,還沒回來。”
“撒謊,孔真人是不是在湖中的小島上?!?p> “我不敢撒謊,真人確實出門了?!?p> “那我問你,小島上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人。”
“胡說,”
“我真的沒有說謊。島上是真人閉關(guān)練功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讓去的,道觀里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可以過去?!?p> “胡說。練功的地方怎么會有女人?”
“女人,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向巖沖拿出一把小刀沖小道士比劃。
“快說實話,不說實話馬上殺了你?!?p> “聽其他師兄說,那些女人是制作紅丸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p> “那些女人是哪來的?”
“這我都不知道。我當(dāng)?shù)朗繘]有多久,平日就在道觀里打雜,很多事都不知道。”
看來從小道士身上問不出什么了,兩人到一邊商量怎么處理小道士。
“把他殺掉算了,免得他把剛才的事說出來?!毕驇r沖說道。
洪天賜一聽殺人就直搖頭?!安恍小8陕镆獨⑷?,他只是個普通道士?!?p> “就沖太平道長囚禁女人事,就說明道觀里沒有好人,都該殺!”
“雖說太平道長不是好人,但小道士是無辜的。如果咱們?yōu)E殺無辜,跟太平道長又有什么分別?”
這句話把向巖沖說服了。“好吧,聽你的。”
向巖沖來到小道士把他的嘴又堵上了?!靶〉朗?,我們不殺你,不過也不能馬上放了你,你就等著道觀里的人來救你吧?!?p> 向巖沖又把綁著小道士的繩子檢查了一下,然后回來跟洪天賜說:“沒事了,咱們走吧?!?p> 兩人馬上動身,下山后快速往來的方向走去。很快太平觀就走的看不見了。
“二牛哥,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樣了,動不動就要殺人?”洪天賜一邊走一邊問。
“唉,這也是那些壞人逼的。我們在武陵山里躲了四年,經(jīng)常跟官兵和強盜打斗,你不殺他就要被他殺,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嗯。不管怎么說,這個太平道長也不是好人。我估計島上的那些女子都是他們抓來的,咱們出去后盡快想辦法把他們解救出來。”
“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