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顏翎在一片牢頭和獄卒們的歡叫聲中驚醒。
她忍著后腦巨痛嘶聲喚著白蘭,痛哭流涕地哀求里邊的男人們放過白蘭...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過了許久他們一個個提著松垮的沒系腰帶的褲子,心滿意足地走出石室,邊走邊笑竟然還商量著由誰跑腿去天福號買些醬肘子和燒酒,要美美地搓上一頓。
天黑下來,牢頭和獄卒們圍在破爛木方桌旁,咂酒吃肉。
顏翎從頭到尾一直在祈求他們把白蘭送回牢房,“求求你們,行行好把白蘭還給我吧!”
一開始他們只不管她,后來實在嫌煩,借著酒勁嚷嚷道:“還什么還?一會兒哥幾個還要用呢!搬來抬去浪費體力懂不懂!”
顏翎如一盆冷水頂頭澆下!他們一會兒還要欺負(fù)白蘭...不!不可以!
“?。 币宦暭饫慕新?,是白蘭,穴道化開了!
獄卒們被驚得紛紛跑進石室!
“這妞動了!奶奶的,她踢我!”
“把她手腳綁起來!一起上??!“
“放開我!不要碰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救命啊!小姐救我??!”白蘭的叫聲從恐懼到哀求,再到絕望。
“畜生!混蛋!”石室里白蘭的慘嚎,猥瑣笑聲終于讓顏翎徹底崩潰。她捂住耳朵,淚流滿面,“白蘭我對不起你!我沒用!我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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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顏翎眼里布滿血絲,她哭了整整一夜,揪心了整整一夜。
牢頭與獄卒大清早就沒了人影。
“白蘭!”...沒有應(yīng)答。
“白蘭!回我一聲!”顏翎攀著鐵牢柱,眼睛焦急萬分地盯著對面石室門口,“讓我知道你沒事!”
寂靜好一會兒,傳來白蘭無力絕望地回應(yīng):“小姐,我想死?!?p> 顏翎聽了這話心痛出血!她萬般擔(dān)心焦急,卻也強壓著語調(diào)柔聲撫慰,“好白蘭!這是夢,噩夢!睡一覺,睡一覺我們就回家了!乖!”
可是石室里再無聲音。
此時走廊里又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顏翎心頭一緊,不要!這些畜生又來欺負(fù)白蘭!
領(lǐng)頭人腳步走近,是秦玨。
他仍是一身青黑戎袍,手里拿著黃色卷軸,在顏翎眼前晃了晃,“皇上有旨,判你死罪!”寬寬的臉上盡是爽意。
顏翎急急站起,貼著牢柱面對秦玨,關(guān)切地問:“皇上判我死罪?真的嗎?”
秦玨見顏翎的反應(yīng),延伸出更深笑意,“當(dāng)然!不信?給你看看?”他將圣旨遞到顏翎面前,很想繼續(xù)欣賞女爵看完圣旨的絕望表情。
顏翎的眼里卻閃現(xiàn)出欣喜之色,“不用看!怎么判都行!既然給我定了案,就沒有別人什么事了吧。放了我的丫鬟白蘭。”
秦玨一愣征,臉頓時黑了下去。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折辱一番這目中無人的女爵,沒想到她將皇上的圣旨,死罪,竟全然都不放在眼里!
“怎么?你不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嗎?”秦玨試探問道。
“皇上下了旨,已無轉(zhuǎn)圜余地。既然死罪難逃,還有什么可啰嗦的。大人您是忠心耿耿的羽林衛(wèi)堂堂指揮使,必會嚴(yán)格奉行皇上的旨意。圣旨上沒有涉及的人,就應(yīng)該放了吧?!鳖侓峒鼻械乜粗孬k。
秦玨緊緊盯著顏翎的眼睛,似乎在審視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突然一笑,“好!我放了她!”
顏翎大大地松了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這是她從昨天進宮到進詔獄以來,聽到的唯一也是最好的消息!
秦玨轉(zhuǎn)身走到石室門口,指著里邊吩咐獄卒,“給她松綁!”
顏翎高興地迸出淚水:白蘭,我能救你出去了!
“妳也出來!”秦玨又指了指顏翎,牢頭忙不迭也將牢門鎖打開,然后和獄卒們恭順地站在一邊。
我?是了,讓我與白蘭告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