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山道上卷起滾滾塵土,林鳥四處驚飛。
朝廷為羽林衛(wèi)配備的馬匹皆是大宛國進貢的良駒,身健腿長尤善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幾百騎人馬已飛奔至山丘頂。
羽林衛(wèi)士一色的青黑戎袍,又面蒙黑巾;每人的臂袖上都繡著一只血眼鷹頭,殷紅的鷹眼襯著羽林衛(wèi)士嗜殺的目光甚是可怖。
胡管家身穿輕甲站在府墻上俯瞰,府外墻下的羽林衛(wèi)騎兵猶如大片黑云壓月般將鎮(zhèn)國公府圍攏起來。
他心里暗暗做好了準備,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zhàn)。
秦玨也已快馬趕至,他勒緊韁繩,兩腿夾緊制住了胯下已跑得熱血翻騰,大口噴氣躍躍欲試的烈馬。他沒有蒙面,一手抬起,示意所有人嚴陣以待不要冒進,自己帶頭與鎮(zhèn)國公府的朱雀大門始終保持近二十丈的距離。
出發(fā)前,貴妃宮里的言公公提醒秦玨小心朱雀大門,若大意褻瀆了此門落下不敬先帝的口實,倒讓鎮(zhèn)國公府去皇帝面前告狀,反將一軍!
另外,言公公還提供了重要情報:鎮(zhèn)國公府出入只有兩扇門,一扇是堅如石的朱雀大門,還有就是旁邊的小角門,可謂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其余三面都是高墻,難以攀援,鎮(zhèn)國公府是個易守難攻的堡壘。
所以,秦玨這次是有備而來!
胡總管在上面也窺見了隊列指揮秦玨的心思。此人上得山來,沒有喊打喊殺叫囂冒進,而是命手下無聲無息將鎮(zhèn)國公府四周圍得如鐵桶一般,按兵不動!來者不善!他沉聲命令匯集在墻上得府兵:“彎弓搭箭,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放箭!”來的是皇帝的禁軍,鎮(zhèn)國公府同樣不能先動手失了理,授人以柄!
秦玨瞇著眼,緊盯墻頭上迅速移動的人影,哼!鎮(zhèn)國公府果然不會輕易繳械投降,看來是要死磕到底了!手指輕勾,身旁副手石豪達會意,高聲吼起來:
“羽林衛(wèi)奉旨,捉拿行刺皇子的兇犯!”
“汝等劫獄犯下重罪,快快交出兇犯,本座網(wǎng)開一面,減免刑罰!”
“若包庇兇犯,罪加一等,凌遲處死!”
如此喊了半日,鎮(zhèn)國公府毫無反應(yīng)。
秦玨騎在馬上舒心一笑,該喊的都喊了,既然鎮(zhèn)國公府公然違抗圣旨,剩下一切就好辦了!他手指又是輕勾,石達豪立刻下令所有羽林衛(wèi):“上弦!”
只見羽林衛(wèi)士紛紛下馬,在馬鞍上架起烏黑器械--是巨型鐵弩,每人各自又從后背抽出一枚粗長的駑箭,崩上弦。鐵駑太大,拉弦需要整個人都向后傾仰,“放!”一聲令下,上百支弩箭夾著勁風射向鎮(zhèn)國公府!
“趴下!”胡管家長聲喝喊,府兵們?nèi)繐涞乖趬旔纼?nèi)。只聽得弩箭嗖嗖略過頭頂,有的弩箭竟射崩了墻磚,碎石四濺劃傷眾人的手臉。
箭聲剛過胡總管第一個跳起來,催促喊道:“起來,他們在上弦!快搭弓,射回去!只射馬!”緊急關(guān)頭,胡總管仍冷靜命令府兵射馬不射人,恐中了對方下懷。
府兵們訓練有素反應(yīng)飛快,瞄準墻下目標在對方?jīng)]有出手前,將百支箭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羽林衛(wèi)架起烏黑鐵盾,將高墻上射來的箭羽紛紛擋折到地上。鐵盾撤開之時,第二輪弩箭暴雨緊跟著又射了過來!
所有府兵忙不迭又撲倒,又是幾塊墻磚崩碎的聲音,一府兵抱著頭氣急敗壞地喊道:“我們是竹弓,他們是鐵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