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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聞記

第六章 急于星火二

江湖奇聞記 正月的雪 3573 2016-08-16 16:38:05

  潘長龍沒有說話,但他仍然對著巨鷹門門主點了點頭。

  這時,靜心齋的一位女掌門也走了出來,同樣抱拳,看了眼巨鷹門門主趙川書,柔聲說道:“趙門主一身正氣,為武林分憂解難,巨鷹門弟子更是武功高強,人才輩出,實有武林大派風(fēng)范,令人佩服。只不過趙門主不要忘記了,兩狼山地勢險峻,吸血老妖又隱于暗處,主動出擊的話怕是也很難抓到他。更何況此次剿滅兩狼山魔教,眾位弟子身心疲憊,若是此時魔教援兵到來,恐怕會出大事,還是盡早離開此地為上策。到時候不僅沒有找到魔教的蹤跡反而被滅了門,那就成了武林中的笑柄了?!?p>  這次的聯(lián)盟,靜心齋是唯一一個女弟子門派。掌門秦媚娘武功高強,兩把繡春短刀使的輕盈瀟灑,這次死在她雙刀下的魔教之人不下數(shù)十人。靜心齋門下女弟子個個也都是天生麗質(zhì),婀娜多姿,手上的功夫并不比我們這些男弟子差,雖是女流之輩,但卻不容小覷。

  我們鐵劍派與靜心齋素來沒有什么交往,但是秦媚娘的一番話卻說到我的心里去了。

  趙川書道:“秦掌門,除妖衛(wèi)道是我們正派之人義不容辭的事情,我巨鷹門身為正派,理應(yīng)如此,多謝秦掌門抬愛。不過,若是你們靜心齋弟子怕死的話,就不要參和此事了,盡快離開此地吧,哼!”

  我看得出來,趙川書與秦媚娘之間似乎有些怨恨,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眼里帶著怒氣。

  突然,秦媚娘一跺腳,抽出腰間兩把明晃晃的短刀,嬌斥道:“怕不怕死領(lǐng)教了才知道,趙掌門,你可敢與我比劃比劃?”

  這秦媚娘竟有如此暴脾氣,而且我更相信他們兩派之間肯定有很深的矛盾。

  趙川書喝道:“我豈會怕你一個女流之輩?正好連著舊賬一起算!”

  說話間,這名巨鷹門的掌門已然從懷里摸出一個銀燦燦的飛爪來,飛爪尾端連著一根銀色鎖鏈,另一端被趙川書抓在手里。正是趙川書的奪命兵器,鎖魂爪。

  死在這鎖魂爪下的魔教教徒應(yīng)該也有不少人了吧。

  兩人的舉動引來眾位掌門弟子的小小騷動,雙方弟子也都紛紛上前一步,亮出了手中的兵器,有幾位掌門已經(jīng)上前阻住。

  這時,潘長龍猛地一拍桌案,喝道:“無理取鬧!”

  那案桌發(fā)出一聲巨響,應(yīng)聲斷作兩半。

  我渾身一個哆嗦,這已是第三次見到潘長龍發(fā)怒。

  場中氣氛為之一窒,立刻安靜下來。趙川書與秦媚娘四目怒視,退了回去。

  潘長龍眉宇間凌厲之氣露出,道:“已經(jīng)有兩名弟子被吸血老妖殺掉,兇手至今還沒有下落,你們竟還在此地做口角之爭,豈有此理!”

  夠魄力!

  我心里對潘長龍不禁升起一些敬佩之氣。

  一時間,場中無人在說話。

  半晌,潘長龍收回目光,對拳宗宗主說道:“路師兄,對此事你有何良策?”

  拳宗宗主路徑安年齡與我?guī)煾迪喾?,他身材高大,長得一張國字臉,雙手奇大,拳面上生出厚厚的手繭。對于此人,我沒有多少好感。這人力氣很大,攻上兩狼山時,我曾見到他一拳就將一名魔教中人打的腦袋變了形,那名魔教之人身體飛出去很遠,碰到堅硬山壁時還向回反彈回來,狠狠的摔在地面上,當(dāng)場腦花四濺爆裂而死。那畫面現(xiàn)在想起來仍讓我渾身汗毛豎起,久久難平。

  殺人當(dāng)真是如踩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

  路徑安抱拳,悶聲道:“我以為,我們應(yīng)該先離開此地為好。”

  我愣了愣,這個路徑安并非面上看上去那般沒腦子!

  潘長龍輕咦了一聲,道:“路師兄有何高見?”

  路徑安略微一頓,又道:“不知各位掌門師兄還是否記得那魔教妖女?”

  我們所有人一怔,潘長龍道:“接著往下說?!?p>  路徑安又說道:“吸血老妖的到來絕非偶然,放走那魔女的并非是吸血老妖,否則怎么會將魔女扔到對面高地上,對其不管不顧?”

  眾門派掌門點頭,我則有一種又臨深淵的感覺。

  潘長龍皺著眉頭,道:“我也在為此事奇怪,不過吸血老妖生性兇殘,對同門冷漠也是可能的,魔教中人不都是這般殘忍無情之人么?”

  殘忍無情?不知為何,我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個魔教之女被鐵掌幫兩名弟子丟進篝火中的畫面。

  路徑安搖搖頭,道:“依我看來,吸血老妖并不是那解救魔女的奸細(xì),奸細(xì)仍在我們當(dāng)中,而吸血老妖的到來可能意味著魔教支援已經(jīng)到來!”

  果然,這個拳宗的掌門非同一般常人,分析的幾如他親眼目睹我救出那魔女一樣。

  這個人,不簡單!

  路徑安的一番話引來一陣陣的嘩然之聲,潘長龍的臉色瞬間拉了下去。

  不錯,若是吸血老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們附近,那么同樣也說明魔教的支援大軍即將到來。這個路徑安,心思竟然這樣細(xì)膩!吸血老妖輕功極好,腳下的功夫遠非常人能比,魔教派他前來探探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話,他孤身一人來此地,就不怕我們合力將其擊殺?如此想不開的人,我倒還沒有聽說過。

  果不其然,路徑安再次開了口:“那吸血老妖定是在轉(zhuǎn)移我們的視線,拖延時間,想要等到魔教大軍到來時一舉將我們殲滅!”

  帳中再次傳來驚呼聲,各派掌門開始左右議論起來,師傅正在跟金刀流的掌門快速說些什么,兩人好像都有些坐立難安。

  這時,秦媚娘站了出來,道:“潘盟主,路師兄所言極是,眼下,我們還是盡快離去的好?!?p>  同時,又有五名掌門站出來,道:“潘師兄,我等也是這個意思。”

  師父和金刀流派的斷金石也在其中。師傅一向持重,從不屈與魔教,這次就連他也同意離去,看來這件事情確實像秦媚娘說的那樣,搞不好真的就會被魔教滅門。

  一聲長笑傳來,巨鷹門門主趙川書笑道:“虧你們這幾個門派天天以降妖除魔自居,沒想到還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旁邊其他門派的幾個掌門也隨之附和的笑出聲來。

  我不禁嘲笑,真是個庸俗的人,關(guān)鍵時刻說這等尖酸的話,也難怪會令別的掌門厭煩。

  只見秦媚娘嗤笑一聲,對潘長龍說道:“潘師兄,此次我們有言在先,誅滅掉兩狼山的魔教便可自行離去,如今兩狼山魔教之人盡皆伏法,我靜心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了,告辭!”

  她這一走,頓時有幾個掌門也跟著就要離去。我們見師傅師娘都已起身要走,也趕忙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且慢!”

  潘長龍的聲音突然想起,我們的腳步也為之一頓。

  潘長龍走了過來,道:“此次邀請你們來我?guī)ぶ猩套h的就是關(guān)于撤離的問題,實不相瞞,在下也正有離去的意思?!?p>  我眉毛一挑,他也同意離開?

  秦媚娘說道:“你也有這想法?”

  潘長龍點了點頭,眉宇間的凌厲之氣此刻看來少了許多,他對著趙川書幾個掌門說道:“諸位掌門師兄弟,魔教既然敢來,必是有備無患而來,不可與其硬拼,還是早些離開的好?!?p>  語氣中,隱隱帶著些無力。

  巨鷹門門主趙川書還想再說些什么,潘長龍又道:“你別忘了那魔教老頭臨死前說的是誰!”

  長生堂堂主!我猛然想起來,那魔教的老者臨死前確實說過這幾個字。

  趙川書一聽到這幾個字,突然不做聲了,似乎這幾個字有種神秘的力量一樣,讓他想說的話又生生被自己咽了回去。

  長生堂是魔教的什么地方?那老者嘴里的堂主又是誰?回去之后一定要問問師傅,或許他會知道。

  看到趙川書不再說話,潘長龍擺擺手,道:“此事就這么定了。事不宜遲,你們速速吩咐下去,命令弟子將物資收拾妥當(dāng),馬上動身離開,遲則恐變?!?p>  突然,一道聲音在賬外響起:“殺我兩狼山的兄弟八百余人還想走?”

  我腦中一陣的顫動,一陣的站立不穩(wěn),扶著身邊的木樁,才沒有一頭栽倒,再看看其他師兄弟也同樣如此。我心里已經(jīng)驚駭?shù)綐O點,只憑一句話就能讓我們這些弟子站立不穩(wěn),此人練的是什么功夫?

  潘長龍臉上陰沉,率先沖了出去,我們跟在師傅的身后,緊隨而出。但是當(dāng)我們沖到賬外之時,那里哪有什么人!

  正當(dāng)我們所有人四處張望之時,潘長龍沉聲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可敢現(xiàn)身一見?”

  是吸血老妖!我腦子里想到的第一個人竟是他。

  忽然,天空上突然傳來一陣桀桀怪笑,同時那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鐵掌幫幫主也能坐盟主之位,哈哈哈?!?p>  我仰頭望著頭頂漆黑的天空,心里已經(jīng)害怕到了極點。什么樣的人能在那個地方說話?

  是鬼么?

  我不禁伸手拉住了身邊大師兄的胳膊,卻發(fā)現(xiàn)大師兄的手臂有些顫抖。

  這時候,所有的弟子都從營帳中走了出來,眼里帶著迷?;蛘呖謶郑闹芴炜?。

  潘長龍再次說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卻不過是一名見不得人的鼠輩,也敢在此地囂張跋扈?真是可笑。”

  不是鬼,是人!我心里稍微放松一些,松開了大師兄的胳膊。

  漫天里再次響起了那人的笑聲,笑聲里帶著放蕩,又帶著開心,甚至在我聽來,里面還帶著些苦笑。

  笑聲戛然而止,四周陷入沉靜。

  突然,眼前一陣繚亂,耳邊風(fēng)聲呼呼作響,一道身影從我們頭頂越過,在前方空曠木臺子上落了下來。那人轉(zhuǎn)過身來,笑吟吟的看著我們,手里拿著一把白扇子,一身紫衣打扮,嘴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們看個夠罷,哈哈哈?!?p>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十分俊朗的年輕人,看樣子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我回頭看了看,那里是潘長龍帳篷的頂部,那人定是躲在那里偷聽到掌門的談話。我又看了看前方那座搭建的木臺,心里頓時一驚,那人站著的地方離帳篷足足隔了十丈之多!

  他這一躍竟然跨出十余丈的距離!此人輕功比師父還厲害!

  但是此人是從蓬頂落下,跳躍的距離肯定會比在地上躍的遠,如果師父從帳篷頂上跳躍而下,即使師父體型肥胖躍不了這么遠,也應(yīng)該有七八丈的距離。

  面對著我們這么多人,那人鎮(zhèn)定自若,笑面從容。

  潘長龍大聲喝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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