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將軍聽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只熱衷沉浸于,自己就要迎娶玉蘭仙姬的喜悅中;
卻從未想過,軍隊培養(yǎng)出來后的行動控制和方向。難道是自己錯了?
“你現(xiàn)在能想辦法和他們?nèi)〉寐?lián)系嗎?還有,你這個學院的安防搞得不錯呀。
在木柵欄之外,對學院里面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探查,是用了什么寶貝或法術(shù)?”
“仙圣您是知道的,我法力早已經(jīng)消耗光了;更不可能有什么隨身護體的仙寶。
您說的這學院四周被隔絕了氣息?我竟然都沒一點兒感覺呀?”
“看來,這隔絕氣息保守秘密的法術(shù),不是你設(shè)置,定然就是他倆設(shè)置的?”
正在閑聊,突然一個學子莽莽撞撞闖進來叫道:“院主不好了,妖怪來了?!?p> 木棉將軍一愣神間,迅速由狼狽齷蹉的形象,轉(zhuǎn)變恢復(fù)到仙姿儒雅的美男樣貌。
他風度翩翩抖擻精神問道:“別急,慢慢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院主,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個巨大蠶蛹般的妖怪,要往咱們學院大門鉆入進來。
守門人和護衛(wèi)跟它打斗了半天,不但沒打敗它,還被它撞翻了柵欄傷了幾人?!?p> “簡直都是廢物!它沒手沒腳沒嘴沒尾巴,還叫它傷到了人?走,看看去?!?p> 大家跟隨學子,簇擁風采飛揚的院主來到學院大門口,見壯漢們東倒西歪地躺著。
一個巨大白面饅頭似的東西蜷縮在大門外,猶如小白玉山丘把出入口道路堵死。
“它從哪里冒出來的?”院主問守門人。壯漢們都爬起來捂著各自傷口站在一旁。
守門人搖搖頭:“啟稟院主,我等正閑談學院未來的發(fā)展呢,那東西就拱了過來。
像個超大屎殼郎妞妞,推了個巨大糞球兒沖向咱這大門。
待我們清醒過來,看到它是要把學院大門給堵住時,只來得及把糞球兒推滾蛋。
咱幾個人上去推它推不動,還被它咕喁咕喁得,惡心的要命額?!?p> 又指遠處卡在坡下樹樁間的大圓土包給院主看:“看吶,那個就是它推來的。”
王小兒上前推了白肉球一下,白肉球咕喁咕喁地晃動著,發(fā)出“噗噗”的聲音。
接著從白肉球底部伸出一根細長的、針一樣的口器,向王小兒的手掌插下來。
“咦?”眼見白肉球翻滾了一下身子,露出來一對對兒肉眼可見的淺淺圈足。
難怪被報信兒的學子稱為蠶蛹?確切地說更像蒼蠅幼蟲——巨大無朋的蛆蟲。
“這竟然是天牛幼蟲時期的軀體?可怎么會有這么大?”連院主都傻眼了。
如果是他前幾天種植的,時間太短不可能這么快孵出來呀?這蛆蟲像有自己的思維?
王小兒對那些壯漢們笑了起來:“它連腿腳都沒有,怎么傷到你們的?”
“它有嘴器,尖銳又靈活,扎到誰誰倒霉?!眽褲h們受傷的四肢血淋淋很是刺眼。
“不應(yīng)該呀?”院主左手撫摸著下巴頦,這天牛幼蟲的軀體,配了個成蟲的口器?
以前自己試驗的時候雖然簡陋了些,也沒出現(xiàn)這么不靠譜的天牛人呀?
有好事的學子拿了把鋒銳鐵鏟,對著巨大圓土包費力砍削了幾下;土包堅硬如鐵。
圣僧伸手搭在白肉球身上,號脈般地感覺了一會兒,道:“它竟然有人的脈搏?”
王小兒把木棉將軍拉到一旁低聲問道:“這是不是你的試驗對象之一?”
木棉搖著頭:“一般孵化時間要三四個月甚至一年;這才十天都不到,怎么可能?
而且孵化出來也不是這樣的,是有人一樣的軀體四肢?!?p> 幾人正疑惑著,從山下走上來幾人,渾身孝袍裹身手拿孝桿兒,一路亂敲亂捅。
他們中有人嚷嚷著說:“誰挖了方博士的墳?zāi)??,竟還把痕跡拉到學院大門口?
你們學院要給個說法!偷盜他人墳?zāi)褂|犯天朝律法,咱們要到府衙告你們?nèi)ィ ?p> 那幾人只顧著辱罵學院,非要說是學院里的人挖了他家祖墳,不依不饒。
圣僧對著他們一揮手,幾人立刻就住了嘴;開不了口被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圣僧對木棉將軍點點頭,示意他去問話。
院主一揮手中的白玉折扇,風度翩翩地來到他們面前,優(yōu)雅的聲音蕩漾開來:
“你們?yōu)楹我f,是學院里的人挖了你家祖墳?你家祖墳丟失了什么?”
那些人里一個面目莊嚴的中年人道:“家父被陷害致死,案件尚未破獲;
如今又被你們破壞了墳?zāi)?。你們在怕什么?難不成真的是你們殺害了家父?
你們不但銷毀當時的殺人證據(jù),連死人的安身之地也破了風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定要給我們個說法!如果你們的理由不能說服我們,官司我就要奉陪到底!”
圣僧走過來扯開院主,面色鄭重道:“我是初來學院考察他們品德的人。
你不如把詳細情況說給我聽聽,或許能找到解決辦法?”
那中年人看了看圣僧,從內(nèi)心里就感覺到他的誠實可靠,于是開始訴說起來。
原來,自從方博士娶了兩房嬌美妻室,家里就開始鬧得雞犬不寧起來。
起初的三天一切安好,相互間彬彬有禮舉案齊眉,紳士與窈窕淑女琴瑟和諧。
再往后就開始了喧嘩吵鬧不睡覺,還有歌聲迤邐而出,騷擾得人夜不能寐。
他們開始任意所為,讓仆人半夜三更起來做吃做喝的,去山下打酒買肉。
鬧得實在不像話,兒子們敢怒不敢言,無法表達自己的不滿;
連孫子孫女也沒有說話的地兒了,誰都管不了。
父親被那兩個妖女揉搓爭奪,一天一個花樣;甚至三人窩在喜房里幾天不出來。
就像中了妖法,父親把學院的事情完全甩給倆兒子去管,自己卻盡享齊人之樂。
如此還不夠,還作妖請神的;她們把父親綁在房間里,把自己裝扮得魔女妖姬;
時不時演戲似的一個天一個地,夾擊在屋內(nèi)笙歌燕舞、錦云翻浪,樂此不疲。
兒子們想請示父親不能見面;想獲得父親首肯批準,卻被不耐煩地斥退。
學院內(nèi)的許多事情,竟因此而停頓下來,逐漸有要被荒廢的狀況。
家里家外哀聲遍地,抱怨聲聲。學子們有難題要求解答,只院主有這個答案。
然院主沒有解答的時間呀,連每旬的辯論大課都被停下來了。
學子們也開始怨聲載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