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手撫胸口呻吟不已;痛苦在臉上恣意流淌,有汗津津的液體順著臉頰落下。
圣僧示意天皇一起扶持著媧皇,三人迅速回歸棲圣天剛才站立的位置。
媧皇手中的五彩琉璃石一躍而出,化成群峰圍繞的法座,托起媧皇即將傾斜的玉體。
“這,這是法座?”圣僧失聲叫道:“再將椅背提升高出扶手三尺,就是仙座了?!?p> 媧皇扭曲著臉龐道:“以我如今剩余的能力,也只勉強達到法座境;哎呦呦……”。
她將魂瓶環(huán)入胸口,身體向法座內挪移了一下;又勉強對天皇點點頭:
“天皇神尊,不是自己的東西,物歸原主時不要猶豫;該歸還的莫要貪心強留?!?p> “請媧皇明示,本尊什么東西不是自己的?”天皇內心忐忑地問道。
但回答他的是,五色琉璃法座將媧皇牢牢環(huán)抱住,如一顆流星向著蒼天界墜落下去。
“媧皇?媧皇?”二人眼看著流星墜落一閃而滅;連砸在地面的轟鳴聲都沒傳過來。
啊……!他們長舒一口氣,媧皇從出現到離別,居然沒有為天皇講一個字的情?
圣僧面對天皇凝視自己的雙眼,面部表情不言而喻:媧皇走了,你呢?
“我?”天皇握緊紫矛,一時間不知該對仙圣動手,還是收藏起武器?
“拿來!”圣僧竟然對天皇伸手索要物品:“媧皇說你拿了我的東西,還給我。”
“啥?”天皇沒明白他的意思,但身體的反應是把紫矛藏在背后,仿佛怕被搶走。
“不可能!”天皇勃然大怒,自己既然是盤古的靈智,那盤古就是自己。
盤古開辟的天地里,哪一樣不屬于盤古?只要是屬于盤古,不就是屬于自己的嗎?
他咬牙切齒面對圣僧:“你想搶劫我?妄想!我乃蒼天界唯一的共生神祇?!?p> 圣僧思索著媧皇的話:屬于自己的是什么?怎會感應不出那個東西的存在?
他迫不及待拔出青色星杖,星杖頂端圓星釋放出燦燦星輝——這已是他最強的法器。
“咱們還是要繼續(xù)比試,現在不爭第一,只爭法器?!?p> “瞎扯淡!媧皇隨意的一句話就讓你喪心病狂啦?”天皇反唇相譏道。
圣僧灌注法力到星杖內,圓星星頂部釋放出幾枚光波,如圓盤般飛向天皇施壓過去。
天皇用紫矛戳挑圓盤,第一個被刺散如星雨灑落,第二個如破碗碎裂成幾瓣;
第三個的中心被刺穿個大孔,第四個居然擋住了紫矛的穿刺。
“???怎會這樣?”天皇不停手地邊挑飛圓盤邊詫異,紫矛不是鋒利天下無敵的嗎?
然而,當紫矛挑飛幾個圓盤后居然卡住,似乎是遇到勁敵難以刺入地停頓了。
“紫矛?紫矛?”天皇從內心深處發(fā)出呼喚,雖然這柄矛沒有被完全煉化屬于自己;
但一直能被使用得隨心所欲,靈活靈動如臂如指。
他一下將紫矛抽離戰(zhàn)斗環(huán)境,紫矛也就瞬間恢復了本來的靈活和鋒利。
但他來不及分析紫矛遇到問題的原因,就見一個大圓盤飛來當頭罩向自己。
一咬牙他使出全身力氣將紫矛矛頭對準圓盤中心,惡狠狠投擲出去。
“噗”地一聲,紫矛刺穿圓盤中心像冰遇到火,逐漸融化消失在圓盤里無影無蹤了。
“???你賠我紫矛,賠我紫矛!”天皇恍惚地一怔楞,才發(fā)現自己最強武器消失啦?
圣僧的星杖依然熠熠星輝,但猛烈收縮暗淡了一下,又放射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只見星杖上端那顆圓星,靠近杖柄處冒出一個尖尖角,很像五角星上的一個腿腳。
圣僧蒙查查地查看長出角的星杖,突然迎面撲來一個黑影,他本能地隨手一揮掃開。
……
“啊……”地一聲慘叫,天皇突然踉踉蹌蹌落在地皇伏羲的神臺上差點跌倒;
他顫巍巍衣衫破爛腌臜,似有血跡浸染的痕跡;眼內是難以置信的恐懼光芒。
再想看仔細,卻又見他全身已恢復如初。
“你?你是?是……”天皇仰天長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結結巴巴說不出口。
“你沒事吧?”圣僧也如燕鳥輕盈地飛落神臺,關切地詢問天皇,臉色內疚而彷徨。
天皇驚恐地躲避圣僧伸來的手,閃爍著眼神想躲藏到地皇身后,被地皇閃開沒成功。
他被圣僧強力拉到面前,看著遞來似霧非霧似云非云的小團濃炎,惶恐地搖頭拒絕。
“喝了它,你會好很多也舒服很多?!币娞旎什簧焓?,圣僧對他惡狠狠一瞪眼睛。
天皇嚇得張口一吸梗在咽喉;濃炎像云似的擴張穿透到體外,像片薄紙順身體掠下。
隱秘的強烈青光略過,將他體內動蕩不安的筋絡血脈,一根根捋順穩(wěn)定下來。
天皇心情頓時舒暢起來,砸吧著嘴喜笑顏開:“舒服舒服,舒服極了。哈哈哈?!?p> 他竟然有些忸怩地掏出一個,外形頗像法器玉色山巒的小禮品,捧給圣僧:
“仙圣,這是本尊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請笑納。一定要收下。”他強塞到圣僧手里。
地皇詫異地瞪大雙眼看著面前的一切:怎么這個場景竟然那么地熟悉而美好?
“天皇,天皇?”他捅了捅天皇后腰,想等天皇使出動手的眼色,自己好跟風行動。
“哼!無知!愚蠢!笨蛋一個!傻了吧唧的!神性都被你丟光啦!”天皇脫口而出。
地皇聽著一連串罵自己的話大睜雙眼:自誕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在老爹面前領罵?
“我?我,我?”他無所適從看看天皇,再看看當著人皇兒子們的面——太丟臉啦。
天玄淵伸手拽了拽地皇的衣衫襟邊:“老爹,還不快把天皇請到宮內去坐坐?”
“哦對對,仙圣和天皇請;請到宮中待兒皇奉茶侍候?!钡鼗式瘘S圓臉尷尬地笑道。
眾人跟隨地皇腳步一起到地皇宮主殿內,待要分賓主落座,天皇死活禮讓圣僧。
地皇當家做主的位子現在被圣僧坐了,天皇地皇陪坐在下首,人皇們侍立兩側。
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啦?雖然大家各自想入非非心懷鬼胎,但全都殷勤地望向圣僧。
天皇不等圣僧開口,甩著長馬臉對地皇生氣道:“你是怎么回個事呀?
平日里乾坤之地的所有大小事務,你都處理得那么周到公平;獎懲有度。
而今啥事能驚動仙圣跳到仙界抱打不平?乾坤天地蒼天世界的歲月,你都白活啦?”
地皇起立躬身對天皇行禮辯護:“天皇,兒皇并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