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關(guān)于你母親虞妃的事情嗎?”玄靜突然問道,
自從到了皇宮后,我感覺自己像個陀螺般,不知會轉(zhuǎn)到哪里,現(xiàn)玄靜在我身邊,這種無力感變?nèi)趿嗽S多。
“愿聞其詳”我道。
玄靜長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觯溃骸斑@是宮中的一件秘事,知道的人都被皇帝下了封口令,我也是從太上皇口中聽得,傳聞當時虞妃懷你時,太醫(yī)檢測出來是個男孩,當時的皇帝,也就是你父皇,對虞妃寵愛有加,準備等你一出生就冊立你為太子,沒想到的是,臨盆當晚,宮中產(chǎn)婆抱出來的卻是一只貍貓,皇上大怒,下令將負責虞妃生產(chǎn)的所有關(guān)系人都處死,事后虞妃傷心欲絕,日夜寢食不安,半年后香消玉損,而你父皇不久后查出有人私自將你運出宮外,震怒異常,而當時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幾乎全部被處死,所以也就不了了之,這就是宮內(nèi)流傳的貍貓換太子一事?!?p> 聽完這一大段話,我尋思道,又是貍貓這種孽獸壞事,哪里有貍貓,哪里就不得安穩(wěn)。
我感嘆道:“原來虞妃是我的母妃。”
玄靜關(guān)愛的對我道:“聽聞明日你父皇會冊封你為太子,既然你日后要繼承大統(tǒng),以后做事不能胡來了,需謀定而后動。”
看來上次我冒著被數(shù)千匹白狼撕咬的危險前去勸玄靜離開的事情,一直被玄靜記在心里,雖然勇氣可嘉,情義值得稱贊,但是智謀方面卻不行。
因為我這樣去做并不能改變局面,去了也是送死,只不過是多了一個死人罷了。
我道:“皇姑奶奶的話,妙善謹記?!?p> 玄靜上前,伸出細膩的手指,敲了敲我的額頭,笑道:“記住就好?!?p> 第二個來訪的人是風雨荷,黃鸝般動聽的聲音由遠及近,將我心中的煩惱一掃而空。
“皇兄!皇兄!雨荷給皇兄請安!”風雨荷施禮道。
我清聲道:“皇妹請起?!?p> “近來雨少日光多,宮中冰窯所藏都搬到長輩的臥處,皇宮煩悶,皇兄,不如你帶皇妹出宮溜達溜達“風雨荷動聲道。
如此甜美動人的聲音,換做一般的人,肯定拒絕不了。
我思慮片刻后,道:“明日父皇有事相招,還是不要讓父皇為我等擔心為好?!?p> 見不能將我“拖”出去,風雨荷圍著我,在慈寧宮逛了一圈。
待其見到慈寧宮地下獨立的冰窯后,直呼父皇偏心,要去找父皇。
后面來了許多宮中太監(jiān)宮女的總管,向我請安,我拿出裝在袖口的賞銀,一一賞賜下去,個個眉開眼笑而去。
第二日天亮,早朝的鐘鳴聲響起。
朝霞化做出海龍,晨光變成青云路。
此時朝中的大臣們俱都在宮外等候,倆倆之間,議論紛紛,顯然今日有大事要發(fā)生。
金鸞殿打開后,大臣們依序而入。
早朝伊始,皇上俯撖群臣,洪聲道:“今日有大喜事要公布,朕失散多年的皇兒終于找到了,是正宮虞貴妃所生,如今擔任州牧多年,熟于政事,朕決定冊立其為大涼國太子!”
底下百官雖早有早有耳聞,但是從皇帝口中親自說出口,還是震驚一番。
立馬有人出列道:“陛下,太子乃國之重器,請陛下三思?!?p>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大批的朝中官員出列道:“臣復(fù)議?!?p> 上坐的皇帝并沒有發(fā)怒,反而和聲道:“宣大皇子進殿。”
我頭戴六角星冠、一身六龍黑錦服、腰系亮色玄黃帶、足踏出云會雨靴,氣貫長虹,如日中天,驚絕在場的大部分官員。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納頭叩拜道。
“皇兒請起”父皇道。
我起身退在一旁,殿上不少大臣見我氣宇非凡,反對的聲響小了許多,但還是有大部分的老臣們不贊成父皇的做法。
“你們所看到的,正是朕準備冊封的太子,眾愛卿有建議盡管提出來”父皇含笑道。
如果我沒到場,一些中立的大臣們還樂意和稀泥,找一找存在感,但是我在現(xiàn)場的話,若當著我的面說反對我,這種性質(zhì)就截然不同了,等于公然得罪于我。
果然,又有一大批的官員自主的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剩下還有一小半大臣堅持不動,這些大臣都是朝廷中德高望重之輩。
父皇終于皺眉道:“愛卿們有話,但說無妨?!?p> 站在最前頭的御史大夫,作為監(jiān)察百官的存在,第一個開口道:“陛下,大皇子雖是正宮所生,但流落在外數(shù)十年,其背景之復(fù)雜,下官也只知冰山一角。”
父皇眉目舒展,淡笑道:“愛卿請明言?!?p> 御史大夫見父皇有意聽其勸諫,高聲道:“微臣不久前查到大皇子,也就是回州姬州牧與金國的儲君長命公主曾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p> 此話一出,嘩然聲一片,眾所周知,金國與大涼國的國力相當,更兼有養(yǎng)狼秘術(shù),一直是大涼國的心腹大患。
父皇臉色沒有絲毫改變,朝我問道:“皇兒,可有此事?”
我回道:“此事不假,長命公主是兒臣的故友?!?p> 父皇沉吟片刻,道:“朕年輕時也交過幾個邦外友人,相信在場的大部分愛卿也有邦外故友,這件事情在朕看來不過爾爾。”
御史大夫還待回話,一旁的禮部尚書兼白馬寺主持稟告道:“陛下,大皇子殿下與郡王風利紫一案有牽連。”
“愛卿細細道來”父皇道。
“遵旨,經(jīng)查郡王風利紫案與一神秘武功高手有關(guān),而當時有一神秘高手從考場將大皇子殿下救走,臣等尋遍整個清涼城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身影,緊接著郡王風利紫無故失蹤,所以審辦此事的白馬寺官員一致認為大皇子與此案嫌疑最重”禮部尚書冠冕堂皇的道。
金鸞殿內(nèi)又涌起一陣嘩然,太子怎么能讓一個殺害宗親的人當呢,對宗親尚且如此,對待臣民豈不是更加殘暴,一時之間,老臣哭悲、新臣力諫,好似大涼國將亡的景像。
我聽到此言,心中倒松了一口氣,還以為禮部尚書有確切的證據(jù),原來只是道聽途說、憑空臆想。
救我出來的人可是皇帝的姑姑,怎么可能會去殺害一個打不著桿的郡王,而且我被玄靜救出一事,父皇當時是知道的,若不然我怎么坐的了回州州牧的位置。
“大膽!來人!革除禮部尚書一切職務(wù),打入白馬寺大牢,聽后問審!”
果然,父皇勃然大怒,禮部尚書這次觸到了逆鱗,那吏部尚書哭喊著冤枉,但被大內(nèi)侍衛(wèi)無情的拖出殿外。
前面勸諫的御史大夫嚇得渾身一哆嗦,大殿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憑借杯弓蛇影之事,擅作主張將朕的皇兒抓入白馬寺嚴刑拷打,朕還未和你算賬!”父皇怒氣沖沖道。
群臣見皇帝如此暴怒,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想一想也是,道聽途說之言怎么可信呢,何況還管到皇上身邊了,這禮部尚書不是作死么?
自禮部尚書被拖下去后,大殿內(nèi)的氣氛變得愈發(fā)緊張。
這時鎮(zhèn)國大將軍歐陽歌武出列道:“陛下,微臣認為立太子之事不需著急,現(xiàn)陛下龍體安康、春秋正盛,推遲幾年也無妨,再者大皇子殿下初來乍到,朝中許多大臣對大皇子殿下不了解,情急之下做了出格之舉,也屬正常。”
歐陽歌武不愧是老油條,既平息的父皇的怒火,又替殿下的大臣們解了圍。
父皇沉吟片刻后,道:“歐陽將軍說的有道理,但朕虧欠大皇子良多,那空出來的白馬寺主持就讓大皇子上任吧!”
白馬寺主持一向是禮部尚書擔任,從來沒有讓皇子皇孫擔任過,加上白馬寺又是專門處理皇氏宗親的事物,可謂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這要讓外人擔任白馬寺主持還好,讓皇帝的皇子擔任了,以后在清涼城還不得橫著走,除了皇帝外,根本沒有人攔得住,隨便給你扣個帽子就能將你抓進白馬寺牢中,無論官員還是皇室貴胄,權(quán)力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