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尊的話音剛落,只見他的身形驟然在凌浩的腦海內(nèi)消失,即刻出現(xiàn)在了凌浩的面前。
沒錯,是面前!
靈尊自被凌浩喚醒之后,終于第一次將本尊顯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世界。
睜開雙眸,凌浩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赫然便是一個虛發(fā)盡白,穿著一身白色道袍,瘦骨嶙峋,恍若出世仙人一般的老者。
“你就是靈尊?”凌浩訝然道。
“嗯,準確地來說,本尊是當年無極劍神與獨孤兵皇,留在這個世界的一點魂力,本尊存在的意義,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輔佐劍魂新主,也就是你——凌浩?!?p> 靈尊神色肅穆道,這次他的語氣平淡了許多,也少了些許凌厲。
凌浩的雙眸閃過一絲異色,心中雖有疑問,卻并不打斷靈尊的言語。
他知道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一切,或?qū)ψ约旱囊簧?,都是重中之重?p> 只聽靈尊繼續(xù)道:“之前之所以說,不能讓劍魂玉離開你片刻,也是為了能夠讓它熟悉你的氣息,而按照劍魂玉的時間來說,雖然你在現(xiàn)實中僅過了三日,但它已經(jīng)和你在魂玉世界中相處了九年。
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它的默認新主了,甚至可以使用它的不少異能,但若是想讓它徹底為你所用,你必須讓你的本身變得強大,這也就是我此時出現(xiàn)的目的。”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一種訣別?
凌浩的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而要想激活你體內(nèi)的真元之力,就必須要有足夠的魂力作為引子。本尊便就是這引子。今日正值月圓之夜,子時是這天地間極陰之力最旺盛的時候,再過幾個時辰,本尊便會將自身的魂力傳承于你。
在這之前,本尊還有一些修真法門要傳授給你?!?p> 說罷,靈尊也不待凌浩回復,身形便浮在了天地之間,在凌浩的眼前展示了一套又一套修真秘籍。
凌浩只覺得自己突然就像是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靈尊的所有動作,乃至法門的訣竅,都一一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
靈尊的身體本就處在虛無之間,普通人根本無法見得他的身體,所以即便是浮在了半空,他依然盡情地施展著自己的一切手段。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凌浩只覺得光陰似箭一般。
子時很快就要來臨,此時夜已極暗,除了那月色之外,少年的周邊再見不得任何的光芒。
天地中驟然升起了陣陣陰冷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不斷,恍若幽谷梵音。
靈尊的身體緩緩地停了下來,只見他傲立于明月之下,俯瞰著凌浩,聲音深邃而又幽遠地傳出:“小子,本尊已將畢生之所學修真法門,一一盡數(shù)傳授給了你。之中更有些是無極劍神與獨孤兵皇留下的曠世絕學,你務必好生研習,但不可急功冒進,否則得不償失,你必將萬劫不復!”
“是?!绷韬泣c頭道。
“本尊與那赤炎火狼,不過都是來自玄界的生命,在喚醒你的真元之后,我就要返回了玄界了。往后一切都要看你自身的造化了?!?p> 什么?
聽到這里,凌浩的心中忽然有些不舍,雖然和靈尊只相處不過三天而已,但靈尊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親人一般,諸多教誨,都如師如父。
“非走不可么?”凌浩問道。
“嗯,能做的我基本都已做完,也是時候回到劍神的身邊了,接下來,我便會為你激活體能的真元之力。切記,一入修真境,萬世縹緲人,日后你要走的路,絕不平坦,也還很長,一切都要靠你自己?!?p> “尊者?!?p> 知道了靈尊是要回到自己主人身邊的時候,凌浩也決意不再挽留。
眼前的這個老人,無疑是他人生路上的啟蒙導師,所以,在得知他將要離開之后,凌浩也只得以此尊稱,來表達自己的感恩之情。
劍神,你果然沒有看錯人。
靈尊見狀,心緒亦是有些感觸。
此時,在這地面上的年輕人,是自己在劍魂玉中等了上萬年的新主啊。
多少個日夜的等待,只是為他有朝一日能夠出現(xiàn),并成長到足夠強大??墒牵斶@一切的愿望都已實現(xiàn),該等的都已等到時,自己卻要走了……
靈尊的心中又怎能輕易割舍?
千年如何?
萬年又如何?
他終非鐵石心腸。
“小子,本尊之所以要你鍛煉,尋回先前的體能,也是為了你的修真之路走的更好一些,切記,要修,就修大道,要成,就成大境!”
“本尊會在劍魂玉中留下一絲神念,今后如果有什么修真瓶頸,或是到了生死關(guān)頭,你可以嘗試去喚醒它。
不過由于本尊沉睡的太久,所留下的神念也是十分的虛弱,每用一次,都需隔現(xiàn)世一個月的時間,方可重新再用,所以不到最后時刻,萬不要輕易喚醒?!?p> 月色漸漸的變得皎潔,明月高攀在了天地的正中之位,靈尊的身體在月色的照耀之下,瞬間猶若虛無。
“是到我該走的時候了,小子,記住,劍魂玉的力量非比尋常,你定要好生使用,當你的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本尊自會回來看你?!?p> 靈尊說著,也不待凌浩回復,身形即刻隨著月色化作了一道精光。
光芒在半空中疾速旋轉(zhuǎn)著吸收明月的極暗精華,漸漸地衍生出了各種虹光。
但見片刻之后,一道夾雜著火紅的銀色光華,極似利劍一般由凌浩的天靈穴涌入身體。
“啊——”
一聲撕裂的咆哮,月下的少年只覺得身體頓時變得無比陰寒起來,體內(nèi)的青筋爆起,一股能量好像亂竄的水蛇一般在他的筋脈中肆意穿梭。
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見凌浩的話,便不難發(fā)現(xiàn),此時的他早已虛汗淋漓,剛換上的衣服,也好似被雨洗了。
牙齒在口中跟打起了架似的,凌浩的身體被一股極寒之氣籠罩。
漸漸的,只見盛夏之中,驀然出現(xiàn)了一座冰雕。在它顯現(xiàn)的同一時刻,一個滿身瘡痍的老人,悄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