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林冬雨驚呼道。
她感覺不妙,這粉末被風(fēng)吹動,化為了鋪天蓋地的粉色霧氣,看這顏色,應(yīng)該是有毒。
眾人也感覺有異,幾十人瞬間逃跑,這就說明這粉末有問題,一個個急忙屏住呼吸。
粉霧像是怪獸一樣,掠過眾人的身體,留下了粉末,和淡淡的香氣。
司馬玉是識毒高手,他鼻子快速一嗅,就判斷出,這只是普通的花粉,沒有毒。
“大家不要擔(dān)心,這只是普通的花粉,沒有毒的?!彼抉R玉道。
眾人懸著的心,頓時放松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剎那間覺得,原來能呼吸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林冬雨咒罵道“嚇?biāo)牢伊?,真是大腦穿刺的家伙,揚什么花粉呢?”
可是,一想,又不對,那些人撤退時,速度飛快,訓(xùn)練有素。他們來這里,肯定是不懷好意,就為了揚揚花粉,這沒道理呀,吃飽了撐的。
她看向司馬玉,見他也是滿臉疑惑,霍皓軒厲聲道“你們聽,是什么聲音?!?p> 嗡嗡的聲音在四周回蕩著,林冬雨最先反應(yīng),想到這是,蜜蜂。
倏然間,她看見了一只只拳頭那么大的蜜蜂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體積這么大,難道是蜂王。
一個士兵的手指抖抖嗖嗖,渾身抖動的像是秋葉,驚恐不安的喊道“是殺人蜂?!?p> 這三個字,一出口,猶如平地驚雷,驚得眾人心頭一震,大驚失色。
殺人蜂,東胡特有的毒蜂,個頭大,毒性強(qiáng),性情殘暴,惹了它,不把你弄死,是決不罷休。
不過,這種毒蜂,如果你不招惹它,它也不會主動攻擊你。
林冬雨看著身上沾染的花粉,頓時明白了,敵人這是利用毒蜂來攻擊眾人。
一個士兵見毒蜂飛過來,手起刀落,利落的將毒蜂砍成了兩半,啪嘰一下,落在了地面。
這真是捅了馬蜂窩了,一個毒蜂死掉了,千千萬萬個毒蜂站了出來。
它們揮舞著翅膀,帶著憤怒,劃破長空,像是箭羽一般飛射而來。
士兵們慌亂了,揮舞著長刀,利劍,鐵槍,組成了一道攻擊網(wǎng)絡(luò)。
毒蜂們的飛行本領(lǐng)極高,在空中,輾轉(zhuǎn)挪移,扭曲身體,忽上忽下,避其鋒芒,攻其不備。
士兵們被接連刺中,癱在地面上,渾身抖動如同羊癲瘋,口吐白沫,臉色發(fā)青,不一會,就兩眼無神,死掉了。
林冬雨手中的蛛絲,猶如柔軟的柳條一般,漂浮,滑動,將近身的毒蜂劈砍至死。
司馬玉的劍,每劃一下,都是一道渾厚的劍氣,劍氣飛射,毒蜂像是被鐮刀割斷的麥子一樣,無聲的落地。
霍皓軒的武功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點,他抓起一把石子,施展彈指神通,啪啪啪,每一次手指彈動間,就有毒蜂落地,身體被貫穿了一個洞洞。
毒蜂們往來穿梭,在施展殺人的絕技,一條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陽光下,微風(fēng)中。
不一會,三百名熱血男兒沒有死在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場,敵人的利劍長槍下,而是死在了某種動物的刺擊下。
林冬雨看著他們的尸體,還有那個剛才客氣勸阻她的隊長,心中惱怒,手上的蛛絲飛舞的更快,以此來發(fā)泄心中的憤怒。
眼光一掃,附近隱藏了不少的人,看來是在等待,如果三人被毒蜂殺死,那他們就會撤退,即使三人干掉了所有的毒蜂,也是強(qiáng)弩之末,到時他們在出手,那就是刀刀見血,完成任務(wù)。
林冬雨思緒飛轉(zhuǎn),這么打下去,不是個辦法,要知道,這毒蜂可是很多呀,只有被刺一下,就沒命了。
眼光掃呀掃,突然覺得這一片地方,很熟悉,想起來了,自己來過呀,五百步外有一條小河,對,小河,該死的,自己這個笨腦子,要是早點想到,說不定士兵們,有跑的快的,還能留下一條命。
嘆息一聲后,大喊“跟我跑。”
霍皓軒和司馬玉弄不清楚,林冬雨此話的含義,但還是相信她,跟在她后面,狂奔。
林冬雨的蛛絲,像是飛射的箭羽一般,來回激射,將擋在面前的毒蛇全部劈死,她快如風(fēng),風(fēng)勢猛烈,地面的草深深的低俯,花朵彎成了優(yōu)美的弧度,樹葉擊飛。
后面的二人,跑的也很快,月白長衣飄蕩,像是流云飄過,劍飛舞,將身邊的毒蜂一一刺死,好有風(fēng)度,林冬雨向后看了一眼,心道,小玉,你好帥呀。
另一個,則是手指彈射間,毒蜂被射中,噼里啪啦的落地,死的干脆,利索,毫無痛苦。殺個毒蜂,竟然搞出了點藝術(shù)性,林冬雨心道,這要是到了現(xiàn)代,沒準(zhǔn)是個藝術(shù)家,可惜,生錯了地方。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傳來,這聲音比起美妙的琴聲更加動聽,簡直就是人間仙曲,林冬雨眼睛放光,速度加快,率先跳入河中,興奮的喊道“我來也?!?p> 撲通,那二人也跟著跳入了河中,河水冰冷刺骨,但此刻卻救了三人的命。
林冬雨屏住呼吸,看見水面之上,那些毒蜂不死心的飛呀飛。
等呀等,天啊,林冬雨發(fā)現(xiàn)了一個悲慘的事實,這些毒蜂竟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等待,似乎不蜇死三人,就不甘心。
林冬雨憋著氣,很難受,她的閉氣本領(lǐng)很厲害,可是再厲害也有時間限制,二盞茶功夫過去了,林冬雨感覺在不上去喘氣,就要憋死了。
可是鉆出水面的一瞬間,就要被毒蜂襲擊,是蜇死還是憋死,林冬雨做著選擇。
最后她決定,寧可被蜇死,也不能憋死呀。
就在她準(zhǔn)備躍出水面,呼吸時,司馬玉抓住了她,雙臂抱住她,然后他的唇,貼上了她的紅唇,深情一吻。
林冬雨蒙了,這個時候,司馬玉瘋了,竟然還有心情做這個事情。
林冬雨感覺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飄蕩在心間,同時帶來了一股新鮮的空氣,怎么會有空氣呢?
林冬雨這才想起,之前,司馬玉說自己,可以在水面下待上三天,林冬雨當(dāng)時就反駁道“撒謊,你又不是魚?!?p> 司馬玉淡淡一笑道“我的師傅教給我一門功夫,可以在水下,打開全身的毛孔呼吸,隔斷水流,將其中的氣,提取出來,化為空氣進(jìn)入人體?!?p> 他吻自己,原來是給自己渡氣,林冬雨感覺心里一陣陣失望,轉(zhuǎn)而又惱怒,你吻我,經(jīng)過我同意嗎?這可是,可是,可是我的初吻呀。
前世自己雖然談過戀愛,可一直是守身如玉,僅僅是牽牽手而已,為此被閨蜜認(rèn)為是太保守,標(biāo)準(zhǔn)的古人思想。
但自己認(rèn)為,女人最美好的東西,不應(yīng)該是洞房花燭夜時,才奉獻(xiàn)給對方的嗎?
現(xiàn)在,這個家伙,竟然來了一個先斬后奏,可是,被他抱著,吻著,卻感覺心里麻麻癢癢的,一絲舒服的暖流流過心間,還有五臟六腑,很舒服的感覺。
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很享受這份美好,此刻的他就像睡美人一樣,安靜,沒有往日的冰冷,帶著屬于千帳燈火的溫暖,更真實。
林冬雨和他呆在一起很久,兩人共同經(jīng)歷生死,那份情早就成為了兩個人難以割舍,扎根心底的愛情,但是他在愛情方面是遲鈍的,不要指望他會主動,他總是冷冷冰冰的,就連說話都帶著寒意,即使笑,也不爽朗。
她明白,司馬玉,從小就沒了娘,在他四歲時,就接受特殊訓(xùn)練,武功,智謀,讀書,只有將來能用上的技能都要學(xué)習(xí)。而且他的老師們還監(jiān)督他的一言一行,讓他漸漸變?yōu)榱爽F(xiàn)在這副模樣。
要改變一個人,需要慢慢來,林冬雨心道。
她也閉上了眼睛,該來的,就學(xué)會接受它,此刻,她忘卻了爭斗,煩惱,她只想好好的享受這一切。此刻,美好的感覺蕩漾在心間,如飄在云端,霧中,暢游在溫泉中。
美好是暫時的,正當(dāng)兩人沉浸在這美好的時刻時,一個人重重的拍了兩人的肩膀,讓兩人往水面上看。
原來不知何時,那些毒蜂失去了等待的耐心,紛紛飛走了。
霍皓軒拍醒了兩人,頭也不回的浮上水面,兩人緊隨其后。
露出水面的一剎那,新鮮氣流鉆進(jìn)了鼻孔,深入五臟六腑,林冬雨笑道“呼吸空氣的感覺,真是好呀。”
三人游到了岸邊,渾身濕透,這時,幾十個黑衣人沖了過來。
此時三人,身心俱疲,和他們硬拼是不明智的,若是逃,幾十人展開了包圍圈,又無處可逃。
正在為難時,一條白色影子落下,是水幽云,她吹起口哨,四面八方又冒出了幾十人,都是勁裝漢子,包抄了黑衣人們的后路。
雙方混戰(zhàn),不一會功夫,聞訊趕來的御林軍及時趕到。
兵力會合后,一同絞殺黑衣人,黑衣人們見到刺殺失敗,逃走無望,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快速吞食毒藥,結(jié)果了自己的性命,他們的肩頭上都有骷髏圖案,都是鬼魅府的殺手。
悍不畏死,見事不妙,以身殉國,果然是勁敵,林冬雨心里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大隊人馬的護(hù)送下,林冬雨看見了櫻花居,走到了門口,看見了高大的圍墻。我的天,居然有四丈高,快趕上城墻的高度,這分明就是一座堡壘呀??磥恚菹率遣幌胱尰麴┸幵姜z。
花香馥郁纏綿,像是珍藏了多年的美酒,打開蓋子,濃郁的酒香撲鼻。
林冬雨嗅著這味道,聽見了一聲尖細(xì)的嗓音響起“見過世子,我是李公公,這里就是世子以后的居住場所,世子可以選幾名婢女伺候,不能超過三人。”
霍皓軒看了看林冬雨和水幽云,見兩人點頭,而后說道“就她倆吧?!?p> “世子,請進(jìn),里面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吃的,喝的,會按時送到,但有一點,世子要明白,未得陛下圣旨,不得離開院子,違抗命令,形同謀反。”李公公道。
最后兩個字,如同利刃一樣,豁拉一下,劃開了一道血口子,那鮮血濺射噴出,流過那里,那里就是一片疼痛,燒灼。
四周的風(fēng)聲,倏然間都帶著絲絲縷縷的殺氣,霍皓軒身上殺氣騰騰,驚得李公公向后退了退。
林冬雨見他神情有異,擔(dān)心他會發(fā)火,那后果會很嚴(yán)重,陛下雖然放過了他,但是心里還是想殺他的,這個時候,他做出過激的行為,陛下一惱怒,說不定會下殺手。
“李公公,我們知道了,一定遵守規(guī)矩,世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林冬雨道。
霍皓軒聽見后,神情緩和,他攥起的手掌,漸漸松開,嘴里說道“請李公公回稟陛下,本世子,不會離開這里。”
“那就好,世子一路勞頓,辛苦,請進(jìn)吧。”李公公道。
侍衛(wèi)們打開了大門,林冬雨看見庭院深深,想到自己以后要生活在這里四年,四年,多么漫長的時光。
司馬玉道“李公公,我可不可以和林冬雨單獨說幾句話?”
“司馬大人,這個可以,但不要太久?!崩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