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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娑婆無量苦

第三章 各路嘴臉,粉墨登場

聽說娑婆無量苦 寒潭小神龍 5990 2020-05-12 22:13:07

  顧十安雙臂撐在水缸邊,忍著劇痛仔細打量著水中那張清麗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沒辦法,他們娘倆現(xiàn)在是窮得連塊兒銅鏡都沒有,只能就地取材,感謝造物主之神奇了。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emm......這樣看下來還是很有些不同的,顧十安想,到底是年紀小啊。眉宇間倒還算相似,只不過跟只小白兔似的,懵懵懂懂,可憐兮兮的,看起來就好騙得要命。不施粉黛,一臉病容,卻也是清水出芙蓉般的當世佳人,清純得要死,這么看倒是不如長大之后那般勾人了。

  水中那人眉目如畫,清麗可人,十五歲的臉蛋青澀又稚嫩,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那雙古井無波的美麗雙眸隱隱閃爍著算計的精芒,昭示著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內(nèi)心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容憔悴,嘴唇發(fā)白,眉目間縈繞這揮之不去的愁思,顧十安有一個更貼切的詞兒,說白了,就是晦氣。不過,誰讓宮顏長得好看呢,活脫脫的一個病美人,惹人憐愛,令人動容。

  我怎么這么好看,這么好看怎么辦!

  當然是裝可憐,博同情呀!嘻嘻嘻,天賦異稟誰與爭鋒。

  “我的天,宮顏,你小時候這么可愛嗎?跟長大以后的你完全不是一個風格誒。有這么一副精致皮囊,很多事情就好辦極了。”

  顧十安意味深長地喃喃自語,她當然知道無人應答??僧斔蚰请p下三白的眸子,還是有片刻的失神,透過那雙黯淡的雙眸仿佛窺見了另一個靈魂,危險陰鷙,裹挾著尸山血海而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她倏忽背脊一涼,說不出的詭異驚悚。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溫柔的望向崔玥玥,安撫道:“阿娘,屆時別慌,寸步不移跟著我,看我眼色行事,你別怕,阿顏會保護你的?!?,她一語雙關(guān)道。

  崔玥玥順從地點了點頭,不解道:“阿顏,我們當真不必梳洗打扮嗎?畢竟要去主堂宴客處,這般狼狽,怕不是要失禮于人前。”

  顧十安摸了摸崔玥玥亂糟糟的頭發(fā),解釋道:“我們就是要狼狽,就是要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這樣那些自詡?cè)柿x之士的圣人才會可憐我們,同情我們。才會愿意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扮演救世主,救我們孤兒寡母于水火之中啊?!?p>  不然怎么扮豬吃老虎?嗯?

  崔玥玥雖然聽不懂顧十安的意思,但她知道,聽阿顏的準沒錯。這天大地大,如今她唯一可以信任交托之人唯有她的親生女兒了,想到此她毫不猶豫點頭應下:“恩,都聽阿顏的。”

  母女相攜走出那個無人問津的破敗院子,她刻意拖慢了腳步,任由經(jīng)行之路上丫鬟小廝以下犯上,不懷好意的審視打量。她也好通過那些指桑罵槐,旁敲側(cè)擊的逼逼賴賴中挑挑揀揀出對她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她失算了,她也沒想到自家丫鬟小廝們這么直來直往,根本不屑隱藏她們內(nèi)心的惡意,損起人來完全不帶拐彎的。

  就這?就這?顧十安失望地搖搖頭。嘖嘖,不是吧,啊sir,說來說去就那么兩句,能不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呀?

  宮家少宗主離經(jīng)叛道,暗自修習詭術(shù)妖法,在仙門百家?guī)装偬柸宋锩媲吧呋鹑肽?,狂性大發(fā),這是她背叛仙門百家的鐵證,如此大逆不道的妖女,人人得而誅之。昔日人人仰望的九尾靈風,轉(zhuǎn)眼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家主宮顧氏因此突發(fā)心疾,昏迷了幾日,到底是去了。全城縞素,一片哀戚,丫鬟小廝皆是白衣白帽麻繩帶,容貌姣好的丫鬟們更是不敢花枝招展涂抹胭脂水粉,就連簪子也換成了素色的銀簪。

  只不過這里頭真心披麻戴孝的能有幾個,上位如何動蕩不安,說到底同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葬禮一過,宮家依舊是鐘鳴鼎食,她們照樣穿紅戴綠,吃香喝辣,過著等閑小富人家小姐少爺一般的奢侈生活。

  也不是完全沒影響的,顧十安眼尖地發(fā)現(xiàn),宮家上上下下的下人都有意無意地向二房的下人們看齊。就連一個普普通通外院灑掃的丫頭在此波云詭譎、暗流洶涌之際,都隱隱有些狗仗人勢的姿態(tài),話里話外對他們大房明顯地打壓鄙夷。這般看來,她對于心中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想當初,他們大房如日中天之時,這群個狗雜碎看見他們大房哪個不是點頭哈腰,笑得跟朵花似的陽光燦爛,這才過了多久,恩?過了多久?就換成這樣一副令人作嘔的嘴臉了?

  崔玥玥母女狼狽萬狀恍若喪家之犬的模樣與周圍堆金積玉富埒陶白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任誰也不能視而不見置若罔聞。呵,如此良機,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人哪里少得了。

  “呦,快瞧,這是誰呀?這不是宮家的罪人嘛!”

  “誒呦喂,可不就是她們嘛,就這還有臉出來見人,真不害臊?!?p>  “誒呀,真是不要臉呀?!?p>  “可不是,宮家老夫人都給氣沒了,攤上這么個不肖子孫,真是倒霉透頂?!?p>  “大房算是不行咯,宮顧氏人都沒了,誰還能給他們一家撐腰。”

  “怪道小小年紀修為居然能到煉本期,原來是走了邪門歪道啊?!?p>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老天開眼,一定要拔了這顆毒瘤。”

  。。。。。。

  呵呵,就這?就這?真以為能冒出點什么新奇的罵人點子,一群垃圾。

  顧十安置若罔聞,面帶嘲諷,逢高踩低背叛傾軋乃是人之常情,這些個小嘍嘍也就敢過過嘴癮罷了。她無所謂,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當回事兒,倒是崔玥玥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吹剿H娘這個樣子,顧十安一下子就不爽了。

  #誒,有些墻頭草還是想拔,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顧十安安撫性地握了握崔玥玥的手,輕聲道:“阿娘,別人愛說什么就讓他們說了去,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無須在意。”說罷,又摸她的肚子:“阿娘,肚子難不難受?”

  崔玥玥搖頭,回握過去:“為娘沒事,為娘可以的,阿顏盡管放手去做,不必擔心為娘。”

  主堂宴客處,仙門百家早已就位,互相禮讓地落了座。

  丫鬟小廝們魚貫而入,為仙門百家奉上香茗吃食,眾人席地端坐于主堂之中,無心品茗,心下各有計較。言語之間迎來送往,交換眼色相互試探著彼此對此事的看法。

  自古正邪不兩立,宮顏所作所為可是犯了仙家大忌,其嚴重程度甚至不亞于今時今日叛國之重罪。近來魔界異動頻頻,仙門百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警覺,宮顏此事,仿佛是給仙門百家敲響了警鐘,容不得仙門百家不重視。高門大族之繼承人若是當真與魔族淵源有自來,將來得掌大權(quán),與魔界宵小里應外合,那于修仙界甚至是整個人族無疑是滅頂之災。

  如宮顏這般天資奇佳,當?shù)糜⑿鄢錾倌甑牡湫腿宋?,保不齊會是登頂仙界的預備種子選手,如她這般人上人居然也會行差踏錯,墮入魔道。帶給眾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堂下議論紛紛——

  “離經(jīng)叛道,不知所謂,此等大奸大惡之人,老夫絕對留她不得?!?p>  “先生所言極是,自古正邪不兩立,我等正道中人,如何能與此等賊人為伍?!?p>  “小輩耳,焉知理義,依鄙人所看,保不齊是受了父母之蠱惑?!?p>  “此言有理,那宮燃居然還自請受審葳蕤山,惺惺作態(tài),只怕有詐?!?p>  “哼,想得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自有那宮顏小兒父債子償?!?p>  自有一根筋同仇敵愾之流,卻也不差那身懷七竅玲瓏心之人。

  “此事怕不是真如表面一般那么簡單啊。畢竟以宮燃一家今時今日之地位,實在不必如此行事?!?p>  若往深往細了想,所謂的的大奸大惡之徒如今正處于被眾人討伐之四面楚歌的危險境地,倒是被眾人遺忘,看似大義滅親的宮昊一家子才是這場不見硝煙的角逐之中青云直上的衛(wèi)冕之人。

  此言一出,立馬有人不忿反駁:“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誰知道魔界那邊給他們一家子開了多誘人的條件”。

  宮昊攜領(lǐng)一身白衣的宮氏宗親們依次踏入主堂宴客處,端的是威風凜凜,風頭正盛。在座的都是眼明心亮的聰明人,眼看著宮昊雖無家主之名,卻已隱隱有了家主之實,內(nèi)心復雜。眾人拱手施禮,以作招呼,一番禮儀問候之后,眾人終于落座,大家都知道,好戲開始了。

  只見他手抵額間白布,一臉沉痛之色,半帶哽咽道:“自小家母就教導我們兄弟二人,此生當以身正道,與魔界勢不兩立。沒成想,兄長他居然行此大逆不道之孽事,還蠱惑阿顏也走了岔道。還有家母。。。。家母她。。。?!?p>  他三言兩語便把宮燃一家子的罪名給釘實了,若是讓顧十安看見,都要佩服他這般暗下殺手也能演得入木三分,情真意切,嘖嘖,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宮昊說著說著愈發(fā)泣不成聲,一臉悔恨之色:“子謙悔啊,怪我,都怪我,若是我能早早察覺到兄長他有異心,母親,母親也不至于就這么去了?!?p>  宮昊哭得傷心,在場之人無不動容,紛紛勸道:“子謙君還請節(jié)哀,令堂這般都是被你那不知好歹的兄長所害,與你何干?!?p>  蘇心然亦是擰著帕子,紅著一雙眼睛不忿道:“夫君,即便你早日察覺又能如何?眾人怕是不清楚,婆母她一向偏疼大房,我們二房不得婆母喜歡,到底是人微言輕。我們又能——”

  “住嘴?!闭Z氣深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尤其顯著。眾人循聲望去,正是堂下聊得熱火朝天義憤填膺之時,從頭到尾一直都默默無聞、不發(fā)一言的龍臨蘇家家主、已故鄴城城主宮顧氏的摯友兼親家、宮昊的岳父大人蘇稷是也。

  蘇稷面色戚戚,不忍道:“然兒啊,不可如此編排你婆母??!百善孝為先,為父往日教于你的道理,你都忘了嗎?”

  蘇心然聞言哭得越發(fā)難過:“父親,女兒心里苦呀——”

  宮陽宮芙兄妹二人亦是不遑多讓,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不斷線地掉:“祖父,我們一家子,真的是已經(jīng)很努力了。母親多年來處理家族庶務人情往來,無論事情大小皆是親力親為,一年比一年瘦,往年的衣裙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寬得不能穿了。芙兒曾經(jīng)不止一次親眼所見,母親她身染風寒之時亦是忙到半夜,挑燈對賬本......”

  蘇黛木見狀緩步走進將宮芙擁入懷中,宮芙埋在蘇黛木頸間失聲痛哭,蘇黛木紅著眼一下一下?lián)嶂谋碁樗槡鈨?,歪頭間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宮芙這番倒是演得情真意切,也不枉她的這一番悉心教導了。

  眾人聞之,不禁搖頭嘆氣:“宮家二房也都是可憐人啊?!?p>  錦州城公孫家大夫人忽然沉下茶杯,道:“二夫人莫要如此難過了,所謂母慈子孝,自然是母慈才能子孝。自古以來,長輩們有的是一碗水端不平的,可是委屈了我們這些做媳婦的,說不得怨不得,不分青紅皂白就是孝字一座大山壓下來。這些年,你也是不容易?!?p>  錦州城公孫家與鄴城顧家到底是因往年之事有所齟齬。百年之前,因?qū)m鰲廣交天下,公孫家同顧家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的。只不過后來,不知發(fā)生何事,兩家交惡,有如仇恣,連帶著和親家龍臨城蘇氏都不怎么往來了。眾人雖不知曉是何緣由,但兩大世家百年來私底下的明爭暗斗實在是暗流洶涌,仙門百家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有所猜測的。

  眾人一時間到時沒想到許言寧竟會為宮家人說話,都有些怔楞,但又想到許言寧有那么一個只疼小兒子的婆母,倒也是心下了然了,原來是同病相憐引起許言寧的共鳴了。許言寧一家在大房也可謂是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了。

  許言寧說完又轉(zhuǎn)頭望向蘇稷:“蘇前輩,請恕晚輩言語無狀之過。我們都知曉蘇家規(guī)矩嚴,只是還望您對待親生女兒還是莫要如此苛責了,晚輩未出閣之前不過一個四海為家的散修,無父無母,背后無所依仗。嫁入夫家之后更是遭人白眼,還不如晚輩仗劍天涯來得痛快。晚輩有時也會想,若是晚輩有一個地位卓然的母族為晚輩撐腰,這么多年,晚輩一家也許就不會如此辛苦,可是如今看來,誒,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是蘇前輩,可莫要為了外人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寒心啊?!?p>  許言寧自來是仗劍天涯性格激烈的女修士,性格豁達脾氣直來直去也是四海皆知的。許言寧這般推心置腹連消帶打雖是感情真摯但到底是有些不客氣了,眾人聞言紛紛去看蘇稷的臉色。

  蘇稷捶胸頓足:“是老夫的錯,老夫不是不疼惜女兒,只是,只是老夫平生摯友唯他們夫妻二人,他們一個兩個都先離老夫而去,老夫又如何忍心他們的身后名再有所——”

  眾人聞言,心下動容:“蘇城主高義!”

  “蘇前輩真是我輩楷模!”

  “蘇家主仁義!”

  宮昊撲通跪在蘇稷面前:“岳父沒錯,然兒也沒錯,錯得是子謙,是子謙這個做丈夫的沒用,才叫然兒,為子謙犧牲如此良多......”

  蘇稷和眾人趕忙又是扶又是勸。

  “子謙君莫要哭了,令堂在天之靈想必也不希望你哭壞了身子?!?p>  “子謙君還是要振作啊,你如此這般傷心欲絕,正是中了那等包藏禍心之人的奸計了?!?p>  “子謙君聽在下一句勸,莫要讓親者痛仇者快呀。”

  宮昊爬起來緩緩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終究是我宮氏一族監(jiān)察不嚴,才導致宮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但諸位請放心,子謙雖心中不忍,但絕不包庇血親,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眾人紛紛贊嘆:“大義滅親,子謙君高義。”

  宮昊聞言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忽然門口人頭攢動,傳來陣陣驚呼,宮昊向方愚點了點頭,方愚立刻前去探查情況,不消片刻便小跑著回來激動萬分地稟報道:“回稟諸位仙師,門外乃是不日前前往法華寺求藥的蘇家大公子蘇南絮,以及造極城偃客宗師盤子古,還有遏云山墮神天將之孫蕭與淮蕭公子?!?p>  眾人臉上的驚異之色隨著方愚的報名節(jié)節(jié)攀升,皆是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就連八風不動面色不改的蘇稷都失了風度,手中的茶水都撒了,再看別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法華寺擅長醫(yī)病救人的不就只有那一位名揚天下的懷一大師嗎?龍臨蘇家家主蘇稷二十多年來藏著掖著不肯讓人看的寶貝疙瘩,出生即背刻金龍的命定繼承者蘇南絮,居然與法華寺頗有淵源!

  一手機甲術(shù)練就得登峰造極的偃客宗師盤子古居然也來摻和一腳!

  那遏云山墮神天將之孫蕭與淮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墮神誒!

  遏云山怕是這凡塵俗世之中令仙門百家最為津津樂道的地方了。原因無他,只是其主人入世之前曾是上九重天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于萬年前仙魔大戰(zhàn)一戰(zhàn)成名,居功至偉。怎奈之后觸犯天條,被天道褫奪神位,貶下凡塵,經(jīng)年幽禁于遏云山,不得凡塵俗世中人所窺伺。

  遏云山境外仙氣繚繞布滿結(jié)界,且有天兵天將日夜巡視。遏云山,那是他們離天,離仙,離神最近的地方。遏云山終年不見外人,不理凡塵俗世,如今居然有人自稱墮神天將之孫,眾人心下不禁懷疑并好奇。

  宮昊愣了片刻,才啞聲道:“快快。。。快請?!?p>  盤子古叉著腰打頭陣,肥墩墩的身材一顫一顫的,嘴邊的八字胡極有靈魂,神色倨傲,那叫一個不可一世。不過人家有底氣,一手機甲術(shù)玩兒得出神入化,溜得飛起。眾人自是不敢面露不滿,開罪于他,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以后絕不會從天機城購置機甲或者重金請求盤子古親自為他們打造神兵啊。天下皆知,求得盤子古出山,光是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人情,這也是為什么宮顏的不世閣如此受人矚目的原因了。

  蕭與淮與蘇南絮緊隨其后,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羨。兩位姿容絕世的不世少年,一出場,便點亮了整個大堂。

  一個鮮衣怒馬,邪魅矜貴,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氣;一個蕭蕭肅肅,爽朗清舉,令人如沐春風,亂人心曲。

  蕭與淮身姿挺拔,雙腿修長,隱隱泛著暗紋的玄衣勁裝勾勒出勁瘦腰肢,天生一張壞壞的笑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墨發(fā)以紅冠半束,軒昂眉宇之下生著一雙勾人攝魄的瑞鳳眼,睫毛纖長濃密,美目流轉(zhuǎn)間仿佛盛滿了星辰大海。鼻梁高挺,嘴唇大小厚薄適中,望之攻氣又撩人,真當?shù)靡痪鋬A國傾城,修仙界唯一美男妲己。

  蘇南絮更像是畫中徐徐走來的少年,明朗又靈活,飄逸但真實,真實而動人。肌膚近雪晶瑩剔透皎潔無暇,黑發(fā)如瀑以白冠半扎半束。雙眼清澈熠熠生輝,自帶淡淡的憂郁感,山根挺拔,唇紅齒白。側(cè)顏線條極為流暢,身形修長纖薄,寬袖白袍,仙氣飄飄。眉可聚遠山,目可匯星辰,當?shù)靡痪鋺谚獮t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眾人皆是驚得忘了呼吸,他們現(xiàn)在可以理解方才堂外為何驚呼陣陣了。女修們皆是羞煞了紅顏,目光在兩大絕世美男間來回流轉(zhuǎn),不少臉皮薄的女孩兒滿臉通紅,猛然用雙手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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