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格,灑在蘇憐兒的床榻上之時,她已經(jīng)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蘇憐兒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
雖然張屠夫一家人對她仍舊陰陽怪氣、冷眉冷眼,讓她干苦活兒累活兒,但卻不像之前那樣非打即罵了。
蘇憐兒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不用再受皮肉之苦,她甚至有了就這樣度過余生的想法。
這個被生活狠狠折磨過的可憐女人,對生活的要求已經(jīng)低到了泥土里。
蘇憐兒深深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還算平靜的生活,都是秦江給她的。
想起秦江,蘇憐兒心中立刻充滿了濃濃的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他,自己現(xiàn)在還活在水深火熱中吧?
聽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家財萬貫,是一個大財主了,果然老天有眼,好人還是有好報的,但愿他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蘇憐兒時常會想起秦江那句娶她的玩笑話,甚至還會想,如果那句話不是玩笑,自己會不會改變守寡一輩子的打算,用以身相許來報答他呢?
蘇憐兒想了很多次,心中卻從來沒有得出過答案,因為她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假設,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拋開繁雜的思緒,蘇憐兒想到今天還有還多活兒需要她做,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起床。
可是她好幾次想翻身坐起,卻發(fā)覺自己的身體綿軟無力,居然坐不起來。
她以為自己是過于勞累,脫了力,所以也不著急,又躺了一會,才再次蓄力起身。
可是,迎接她的仍舊是渾身綿軟無力,無法起身。
蘇憐兒又感受了一下,頭不疼,體不熱,也不口干舌燥,除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之外,并沒有其它任何癥狀,可以排除風寒生病的可能。
她吃了一驚,這才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突然想起,昨晚婆婆張劉氏特意讓她上桌吃飯了,還笑呵呵地給她盛了一碗肉湯。
吃過晚飯后,婆婆也沒有像平常一樣讓她收拾碗筷,而是殷勤地讓她沐浴梳洗。
這在平時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可是它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蘇憐兒當時心里雖然覺得奇怪,卻也并未多想,她心思單純,只當是婆婆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要改善對自己的態(tài)度了。心里還小小的高興了一把。
可是,此刻,蘇憐兒卻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了,自己這樣渾身無力或許就和那碗肉湯有關(guān)系。
難道,婆婆給自己用了藥?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突然,蘇憐兒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里瞬間變得一片冰涼。
她想到了那個時常用猥瑣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叔子,她雖未經(jīng)人事,卻也知道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難道他們要用這樣的下三濫手段來強迫我?
蘇憐兒越想越怕,身體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她想開口大呼,卻發(fā)現(xiàn)只能發(fā)出輕微的哼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正彷徨無助間,卻聽到門外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并迅速靠近,然后腳步聲到自己門口停了下來。
蘇憐兒心中更怕,眼淚都要急出來了。
“開門,小美人兒,哥哥我來看你來了?!遍T扉被人急躁地拍著,蘇憐兒聽到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
“公子爺不要喊啦,她現(xiàn)在定然渾身無力,無法起身給公子爺開門的。”這是公公張屠夫的聲音。
“怎么?難道是個病癆?我對這樣的女人可沒興趣。萬一染給我了,那還得了!”陌生男子的聲音明顯不悅起來。
“不是不是,我哪敢給公子爺介紹病癆呢,只是這蘇憐兒是個貞潔烈婦,我怕她撒起潑來擾了公子的興致,所以昨晚給她服了一點軟骨散,好讓公子爺盡興?!?p> “呵呵,原來如此,你倒是有心,不錯不錯。如果本公子滿意,定然虧待不了你。來人啊,把門栓撥開,讓本公子看看這貞潔烈婦的憐兒姑娘到底如何花容月貌?!?p> “是!”有人答應一聲。
很快,蘇憐兒就見到一把尖刀從門縫里插進來,一點一點往兩旁撥著門栓。
蘇憐兒看得心急如焚,卻連一絲辦法也沒有,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就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哐當!”
門栓掉落,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容顏俊朗的公子哥搶身而入,此人自然是齊浩了。
在他身后還跟著張屠夫夫婦,另有四個家奴站在門外,也踮著腳好奇地向里張望。
齊浩向床榻上的蘇憐兒看了一眼,瞬間便生起驚艷之感。
這是他這段日子以來,第二次生起驚艷之感。而上一次則是他在吳記首飾鋪見到羅雙雙的時候。
蘇憐兒和羅雙雙的氣質(zhì)很像,都屬于清純類型,就像是一朵輕輕飛舞的小白花,給人純潔無瑕之感。
而蘇憐兒比之羅雙雙更多了一絲楚楚可憐,這對于時常流連歡場,吃慣了葷腥的齊浩而言,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菜啊。一見之下,便忍不住想將她摟在懷里好好憐惜一番。
“好!好!好!”
齊浩興奮莫名,連道了三個好,可見他對著蘇憐兒是滿意到了極點。
張屠夫夫婦一聽齊浩的話,心中本來還懸著的一塊大石落地,知道這筆財是發(fā)定了,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狂喜之色。
“公子爺還滿意吧?”張屠夫明知故問道。
“很好。我很滿意,你要多少銀子?”
作為一個出了名的敗家子,齊浩對錢并沒有什么概念。只認為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所以也并沒有想著故意挑一些瑕疵來借此壓價。
“三……三千兩?!睆埻婪蛏斐鋈种福行┿枫返卣f道。
關(guān)于如何報價,張屠夫和張劉氏昨晚商量了一宿,卻還是拿不定主意,今天天還沒亮,張屠夫又跑到表哥李恒那里,問了問行情,最終才將報價定在了三千兩上。
盡管如此,張屠夫?qū)τ谶@個報價也有些心虛,三千兩??!會不會太高了,這可是自己一家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吶。這齊公子雖然有錢,會答應嗎?
“三千兩?”齊浩重復了一聲,卻并沒有明顯表態(tài)。
張屠夫夫婦倆剛剛放下的心禁不住又懸了起來。
墨池苦丁
蘇憐兒有難,兄弟們給點支持幫幫忙,幫她渡過難關(guān)